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闲时知不平 二打金眼彪 ...
-
小树林中,两人靠着大树歇脚,有些饥渴了,恰好有一阵酒香袭来,不禁是咽了咽口水,便寻了过去。
不想在走了不远,竟然有人在说那天两人打那施恩之事,不由得隐了下来,偷眼望去,看看他们是如何说的。这几日的躲藏,也不敢入村寨里去,只是在外头游荡,消息也是不知,如今正好。
“这回那金眼彪可是栽了,好不容易治得好了,怕也是要躺上个几个月罢!”
“你可是不知,那老营管大人是个爱惜儿子的,把家中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一支千年人参给熬汤灌了下去,如今只是几日,便已经生龙活虎的了,正准备着找那两个外乡人报仇哩!嘿,也不想想,他们是犯了事的,那里有不跑的道理,那金眼彪也就是说说罢了。”
“啧啧,那千年人参啊,可真是舍得?”
“嘿,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买来的,说起来这陈家颇为可惜了,露了这传家的千年人参出来,让人给强夺了,家破人亡,这香火怕是要断了。”
“谁叫他们惹了别人眼红呢,让人找了个由头收拾了,还叫不得冤屈,这事,还是莫提了罢!”
“唉!”
待这一番对话完了,那两个人挑起了一担酒浆子,便要走了。云衣与蒋忠二人赶忙跳将出来,呼喊道,“店家且慢行了,估几角酒让与我们吃了,不少你们银钱!”
两人闻言果然停了下来,待云衣两人一走近,便递了酒来。云衣才喝了几口,解了渴了,才发现那两人都是直直的盯着他们,不由不悦道,“你两人是何意思,怎的盯着我们,莫不是来打劫的?”
那两人的打扮也算是老实,闻言大惊,忙道,“不敢不敢!”
之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两位好汉可是那日打了金眼彪之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蒋忠,边上的是我兄弟云衣,正是那日打伤了金眼彪之人,你等如何?”
那酒家连连的拜了几拜,慌得云衣两人忙扶了他们起来,问道,“这是为何,我等也没有什么干系,拜什么?”
“该拜,该拜,方才我们在那里说的陈家与我等便是姻亲,可惜救不得他们,你们也算是为了我等出了一口恶气也,怎能不拜。”
说着又是几拜,止都是止不住,只能随他们去了。
良久,云衣与蒋忠吃得酒饱了,便要把那酒钱付予他们,不想他们推辞了,说怎么也不能收恩公的钱财。推嚷了一会,见他们实在不受,便作罢了,本待要走了,不想那两人却是说,“两位好汉,你们可是要小心了,那金眼彪正在四处的寻你们报仇哩!”
“哈哈哈,寻我们报仇,我等不找他麻烦便是好的了,这直鸟厮竟还敢寻仇,他娘的,看我兄弟俩料理了他去,你们且前头带路了,我们去会他。”
那俩酒家又面带忧虑的劝了劝,怎奈云衣与蒋忠主意以定,非要给那金眼彪一个教训不可,便只能在前头给带路了。
这倒不是云衣与蒋忠两人莽撞,也不是吃酒醉了,他们的心里明白着呢。既然那金眼彪未死,便没有什么人命关司了,且金眼彪竟是敢寻他们的晦气,那么不教训他,他们又怎么在孟州道混下去。也是因那金眼彪抢了千年人参又糟蹋了,让他们很是不快,也乐得以此为由,抢了快活林去。蒋忠不是对投靠那团练的亲戚没有见面礼而苦恼吗?那便将这快活林当礼物,那里还会失了面子去。
一路急行,终于是在中午之时到了快活林十余里之外,隐隐的,已是有了些店家了。这时,那两个酒家却是和云衣他们作别了,毕竟他们家中可还是有着妻儿老小,不能随着他们两个光脚的。云衣他们也不怒,只是让他们告知了施恩平日里多在一家酒肆之中后,便与他们作别。
又行了十里地左右,忽然有些人对着他们看了一会之后,转身就走,云衣两人也不理会,这些探子知道了他们又如何,先将那施恩拿在手心里,到时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的。
只是他们大意了,施恩知道了他们武艺精熟之后,那里会没有防备。他的老父乃是孟州城的营管,那发配来这里的好汉便是不少了,他们使唤得动的,可是不少。那施恩自从吃了大亏之后,便将那牢房中选出了三五十的好汉出来,聚在一起,听他的命令行事。
施恩在一家大酒肆中,听了一小厮报闻之后大怒,当即集了三十好几个的好汉,拿着刀棒,便往云衣两人来的方向而去。
两伙人是狭路相逢,正是在快活林的出入口上遇着了,俱是拿着枪棒,眼看着便要火拼起来。一方是管了快活林多年的金眼彪,一方是过江龙,前头让金眼彪吃了大亏的人物,两方要火拼了,当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特别是其中的大商人的目光,他们当然不是关注人的性命了,只是他们知道,如果在快活林的入口处械斗,于他们影响颇大,那便要阻止了他们。
云衣两人与金眼彪一伙只是相遇了不久,便又有一伙人拿刀枪走了过来了。那正是那些大商人的护卫,当前一人一跨步,便挡在了两伙人的中间,拱手道,“两伙的好汉且住手了,听我一言。”
金眼彪有些急了,怕云衣他们与这些大商人扯上了什么关系,便口气不善道,“我与他们乃是私人的恩怨,不知卢管家的乃是何意思啊?”
那管家让他一阵抢白,脸上闪过怒意,到底是压了下去,只是自顾道,“主家说了,快活林是大家伙的,不要因为你们的私人恩怨坏了生意。”
“好!”
蒋忠对那快活林有想法,答得最是爽快不过,然后又道,“我来此地可不单单只是寻仇的,只是因着遇那陈家之人央求,来教训他来了。陈家,便是让他夺了那千年人参,家破人亡的一家子。”
“胡说!”
“嘿,是不是胡说大家都知道,怎么的,恼羞成怒了?”
本来就恼火那金眼彪的卢管家,闻言更是颇有兴致的问,“那你等准备如何教训他,如果只是打上一顿,那有什么用处,没个新意,也胚无聊了点?”
“嘿,他所在意的,便是这快活林,我将这夺去,岂不是让他痛不欲生。”
“好,我等没什么意见,不过这快活林也不是那么容易夺的,好自为之吧!”
言罢,带着那一伙家丁护卫之流离去了,倒是让云衣与蒋忠颇为可惜,不过他们也是知道的,对于他们夺了快活林,不反对便是好的了,足以省了一个大麻烦。
两伙人俱是将快活林视为了囊中之物,万万不可坏了生意的,待一齐走了个几里远才停下。也不消多说,都拿着枪棒往对方身上招呼着,噼噼啪啪的打成了一片。
这回,云衣与蒋忠不知那金眼彪施恩换了手下,猝不及防,竟是失了先手,总是防守得多了。
别看施恩一伙只是三十多人,却是比之前那不济事的百多人强的多了。一时着了道,落在了下风,施展不开,竟是没有了机会,只能且战且走。
“哈哈,你们不是要教训我吗?怎么的只顾着走了,来啊,再与你爷爷我大战个百八十回啊!”
那怕知是激将,仍然止不住心中之怒,不过到底是理智尚存,且由他去,现在还是应付这三十几个大汉。
左挡右支的,不时挨上一两棒,虽然无甚大碍,但是久了必然让施恩这厮擒了,那里有他们的好处。云衣弱一些,更不用多说了,手中的木棒子往前一扔,转身拔出了刀来,救了蒋忠之后,喝了一声“走”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向那小树林子里跑去了。
得缓了这么一缓,蒋忠与云衣两人已经是跑出了十余米了,眼看着就要追之不及,不由暴喝道,“你们这几个贼配军的,还不快与我去追他们!”
这些囚徒不少是有脾气的,不说还是好的,说了之后反而有一部分慢了下来,急得那施恩直跳脚。当然,也有那没有什么性子的飞毛腿,本来就是梁上的君子,他人呼喝得多了,也不在意,在云衣他们入树林之前,却是赶上了他们。
“好个找死的!”
莫不是认为他们可欺,还是认为他们不过是如此,竟然敢孤身前来追赶。云衣心头恼火,大喝之后便是反身一劈,刀光有如流水一般直击而去。同时,心中有所思量,万万不可让人阻在这里了,更借了五鬼之力,一击将铁木棒子连着手掌给劈断了。
只是可惜,最后让他有所反应,偏过了头颅去,才没有开了瓢。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好受,只是刀气扫过,也是让他皮开肉绽的,血流了满面,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而云衣劈出了这一刀之后,也不细看,反身就走,真叫一个行云流水,让人忍不住的击节赞叹。
不过那些追击之人没有这些心思,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便缓了步伐,看着云衣两人入了小树林中。
身后有的,只是那施恩的责骂叫嚣之声,却再也不敢踏入这小树林中半步,那突袭的一刀,没有一个人敢说,他接得住。接不住那一刀,便是死,他们可是还没有活够呢,包括了施恩,也是在树林子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