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五章②：鸡肉味儿，嘎嘣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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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米恩觉得今天简直糟心极了。
他没有过多的安抚这个看起来被吓坏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一只手平摊在他面前，一边指指自己淡掉的金鱼壳子——把鳃囊草拿出来，谢谢。
男孩机械的在几个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把鳃囊草拿出来。
戴米恩一把把其中一棵抓过来，不由分说的往嘴里塞——他不确定他的泡头咒是否会在下一秒就彻底失效。
腥膻味在他咀嚼的时候占满了他的整个口腔，顺着牙缝一丝丝的侵入到牙床上，再直接沿着舌头往胃进发——眩晕算不了什么，味觉的冲击才是真正恐怖的东西。
另一棵鳃囊草还在纳威手上，他哆嗦着看着表情扭曲的戴米恩没有任何动作——大概是傻了。
戴米恩·亨特是个善良的人。
他捏着纳威的脸颊，把他的嘴巴弄成个O型，温柔贴心的把鳃囊草往他嘴里塞，他相信鳃囊草的味道会让他醒过来的。
他的指头萎缩的干瘪，然后伸长，变成鸭子脚蹼的样子，脸颊的肉像是被砍了一刀，分裂成腮的样子，好了，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叫他腮帮子了。
五米内的人鱼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只了，他们都往前面去了，往那个血液弥漫的地方去了。
戴米恩模模糊糊的能看到远处的人鱼聚集的地方，他们窜来窜去，举着钢叉，中间有个人影——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黑色袍子在水里柔顺的飘荡着，大大的帽兜把他的脸全遮住了。
戴米恩拉着纳威小心翼翼的靠着石头往下缩，蹲在水草丛里，示意搭档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水被染红了。
再次聚焦时，大批人鱼身子朝上的仰躺在水里，手里的钢叉往下沉，落在地上。他们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裸露的皮肤上盘旋着根根狰狞的血管。
那个人站在一群人鱼尸体的中间，袍子严严实实的遮住他，看不出来他是否受了什么损耗——他似乎是用了个飞来咒，周围的尸体都慢悠悠的朝他聚集着，他拿出一把刀——
纳威把眼皮闭得紧紧的，脸色依旧苍白，他不想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戴米恩睁大了眼睛，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叫出来或是吐出来——刀子在人鱼的胸口剖出个洞，穿着黑袍的人直接把手伸进去，磨蹭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血糊糊的东西。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十几次，那个人每次都在掏出那玩意儿后，活生生的把它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戴米恩眼睛都没眨一下，脑子里乱糟糟的，脸色和纳威的一样苍白。
回过神来，人鱼的尸体和黑袍人都已经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由内而外的冰冷，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想站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腿发麻，掏出魔杖在水里划了一下——过了四十多分钟。
要不是附近的水还荡着一些红色，他会以为刚才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纳威和戴米恩一样呆呆的蹲着，感觉到身旁人的动作后连忙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戴米恩慢慢的伸直腿坐在地上，努力的想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理清。
“我猜你不会对任何人说今天这件事儿吧，纳威。我们之间需要一点只有我们知道的小秘密才行。”
回到学校后，大概是第一节课上了一半，没有多少学生在外头，他和纳威在移动楼梯那儿分手，他没想着去洗个澡，带着满身的腥臭直奔图书馆。
平斯夫人对于这个逃课的一年级没有说什么，微微的冲他颔首，皱了皱鼻子。
戴米恩走到魔法生物那一栏，——他现在只想搞清楚人鱼内脏的作用。
《魔法生物大全》里的人鱼那一栏写着：
「人鱼的心脏是个很好的疗药，在巨人战争里，人鱼的心脏曾公开的作用在补血魔药上。人鱼的心脏在新鲜的时候是疗效最好的，而一旦离开他们生活的水域，新鲜这个词便不再适用于它。」
「顺便一说，从1950年起，捕杀人鱼的罪名足够让人进入阿兹卡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五章②：鸡肉味儿，嘎嘣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