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No.12 倒吊人(3)•修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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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物——遇佛杀佛，逢祖杀祖，了无牵挂，无所缚束，但求率性而生。
“如果说……我能够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神灵……这样的报酬是不是足以打动你参与这个游戏？”
“嘶——”命运女神突兀的摊牌就好像一个睛天霹雳，饶是迦蓝再怎么镇定也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成为神灵！虽然迦蓝也曾有预想过阿特洛泊斯所会开出的条件，可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如此惊人的东西，只是……神灵这玩意，美则美矣，对迦蓝而言却显得太过缥缈了！
“……我好像记得，不久之前还刚有人说过，‘神这个玩意……除了力量大了一点、寿命长了一点、自视高了那么一点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难道是我听错了吗？”迦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诘问道。
“呵呵，没错，我确实这么说过呢！不过啊……虽然作为神的我本人是这么评价的，可是换作是你……难道不会心动么？”
迦蓝默……没错！虽然提起神灵大家都是一副鄙视的神情，可是真要轮到自己去选择做人还是做神……你别说，还真是难以抵挡这诱惑呢！
力量大一点，寿命长一点……光只是这些，就足够普通人为之付出终生了。
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不就图个名、图些利……图个痛快么？
所以，虽然功利，但不可否认，阿特洛泊斯提出的条件还真是很优厚。
只是……
“虽然您说的一切都很美好……可是，即使我有这个心思，恐怕也没有这份实力吧？”迦蓝抬起头看向阿特洛泊斯，目光中带着催促与审视。
她相当清楚自己的斤两，以自己目前的水平，想要干掉旅团的任何成员都是痴心妄想……更别提对方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灵了……所以，如果阿特洛泊斯真的打算和自己签订契约，一定也得同样给自己一些助力，不然……
“呵呵，你想要什么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想要得到就必须得付出一些什么，而我阿特洛泊斯也向来不会免费提供他人任何东西……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向我借取力量吗？”
说着，阿特洛泊斯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起迦蓝，似乎是在评估她的价值，
“……我似乎记得，一开始我们所讨论的话题是如何拯救我的师傅……只是您说到现在却也没有告诉我您真正的用意……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很让人寒心，如果您不愿意说出您最终的打算……那么我认为这场交易没有进行的必要了。”努力地漠视那堪比X光的目光，迦蓝努力地维持着淡漠的表情不卑不亢地应答着。
“哦？你不要救自己的师傅了？”阿特洛泊斯挑了挑眉。
“要救也得自己有命有实力才行。没有实力只凭愿望行事……是蛮干，我想就算师傅醒过来看到也不会觉得高兴的……他只会认为我丢了他的脸。”面对阿特洛泊斯尖锐的质问，迦蓝板着脸冷冷地回答道。
哦呀……生气了呢！
在心里偷偷地吐了吐舌头，阿特洛泊斯略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放弃了继续挑逗迦蓝的打算——她这个人没什么缺点（修：= =|||……你还真是自恋……），就是改不了喜欢作弄别人的小嗜好……平常么，即使把人惹毛了也无所谓，但是要是在关键时刻为了这个掉链子可就不值得了，天知道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吧好吧……那我就直说了。”看到阿特洛泊斯严肃起来的脸色，迦蓝不由得也精神一振。
“这次游戏之所以吸引了如此众多的神灵，关键就在于奖品是命运女神的神职。
我们命运女神是与众神不同的存在，我们是命运的看顾者，受到法则的眷顾，所以，众神是无法伤害和控制我们的。但是相对的，我们却拥有窥伺命运的能力……也正因为我们是无法掌控却又如此重要的存在，所以他们一直视我们为心头刺。”
……也对，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你所有的糗事和见不得人的事，又不受你的掌控……那的确是好像一把德摩里克的宝剑一样让人难受——听到阿特洛泊斯的话，迦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这一次，知道有机会能够获得命运女神的力量，他们的疯狂也就不足为奇了……根据我的暗中观察，虽然说不上全部，但是几乎全部的高位神都参加了这场游戏。人多了，自然纠纷也就多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些神虽然表面装作清高，可暗地里的手段却是不会少的，到时候，我要浑水摸鱼就简单得多了……”说到这里，阿特洛泊斯的脸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这优雅的微笑却让迦蓝觉得仿佛有一股寒气渗入了骨髓之中，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瞥了她一眼，阿特洛泊斯微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微微一怔，心头闪过不少念头，迦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有点好奇。”要知道，命运女神所表现出来的对于毁灭众神的执着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地步——虽然不知道命运女神的神职有多重要，可是光看众神为之疯狂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件东西的宝贵，而舍得花那么大的代价作为诱饵的阿特洛泊斯，所图的一定也不会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所以，虽然知道这答案可能并不是她所承受得起的，可是迦蓝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迦蓝显然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嘻嘻……好吧，反正告诉你也没什么坏处……”阿特洛泊斯嬉笑着摇晃着脑袋，然而迦蓝却分明看到：自她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划过的，是刻骨的怒焰。
“刚才我也说过了，因为命运女神对于众神来说是如此重要但却无法控制的危险，所以，本着是祸害就要及早铲除的思想，他们也没少打过我们的主意。虽然，法则对于命运女神的眷顾使得他们无法伤害到我们，可是，在这漫长的争斗中，他们也并非完全徒劳无功……”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阿特洛泊斯的眼睛眯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令迦蓝感觉有些窒息的压力。
“按照神话中的描述，命运女神是三姐妹的合称。她们分别是：产生命运之线的克洛索、安排命运的拉赫西斯以及切断命运之线的阿特洛泊斯。我就是带来终结的阿特洛泊斯。”她指了指自己，“你可知道，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人在这里么？”
感受着阿特洛泊斯身边弥漫的越来越压抑的气氛，迦蓝的心头掠过一个模糊的想法，她不由得失声惊呼：“难道……？”
“呵呵，虽然离你想的还有些差距，不过……没错，目前的命运女神，只剩下我一人而已。”阿特洛泊斯虽然还在微笑，但是迦蓝却分明觉得，那笑容里带上了惨然的气息。
面对这样的密辛，迦蓝却沉默起来——杀亲之仇，确实是不死不休……只是……
“可是，假如你也没有办法消灭众神，我又能做到什么呢？”迦蓝疑惑地问道。
“哼！谁说我灭不了他们了？只是……”阿特洛泊斯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平地抱怨道，“只是法则为了制衡，在不允许众神伤害我们的同时也禁止我们向他们作出攻击……不然，我早灭掉他们了！”从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可以感觉得到那无限的怨念，假如法则有化身，想必一定被她抓在嘴里磨牙了吧？
寒——
迦蓝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地听阿特洛泊斯说了下去。
“不过……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会钻法则的漏洞，我也会啊！”提起这个，阿特洛泊斯显然是很为得意，那缠绕在她身体周围的怨气也淡了不少。“虽然受法则的限制我不好对他们出手，可是那也只是在他们遵守法则的前提之下。一旦他们违背了法则……”看到阿特洛泊斯脸上的奸笑，迦蓝对于她的言下之意了然。
“唔……您想要攻击其他的神灵，却因为没有合理的借口，如果我参加了游戏并打败了其他人，那么他们的神灵一定会跳出来收拾残局，而这个时候您就有借口可以攻击他们了……您看我的理解对不对？”迦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阿特洛泊斯的脸色。
“嘻嘻……大致上是没错啦！……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来完成这个游戏呢？”阿特洛泊斯笑嘻嘻地问道。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迦蓝试探地问道。
“不怎么样，不过——”在拖长了调子吊足了迦蓝的胃口之后，阿特洛泊斯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假如你拒绝，我也只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消灭他们全部人了……当然，为了保证自己的神职不落入其他人的手里，我也只好杀了全部的潜在竞争者了。”
当然，这全部的潜在竞争者中自然也包括了你的——阿特洛泊斯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向迦蓝透露这这个信息。
“……我有拒绝的权利么？”面对阿特洛泊斯无声的威胁，迦蓝惨然一笑无奈地问道。
“当然！只不过这样会没命罢了。”阿特洛泊斯居然也和她开起了玩笑。
“……我想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会为了这样的理由去送命吧？”迦蓝无奈地苦笑着。
“为什么不会？如果是我，就宁愿选择死亡的。”却不料，阿特洛泊斯忽然反驳了她的话。
“说什么呢……你是说真的？”迦蓝刚想要她别再拿自己消遣了，却发现阿特洛泊斯居然是一脸的认真，于是也不禁愕然起来。
“是啊！”阿特洛泊斯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修的是修罗道，所谓的修罗，就是随心任意的做事，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存在。就好像假如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也还是会去杀死所有的神灵，然后被法则给消灭……”
面对阿特洛泊斯认真的神情，迦蓝觉得自己此刻头上一定是挂满了黑线，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弱弱地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啊？”
“唔……”阿特洛泊斯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笑着答道：“因为你正好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所以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乒——
迦蓝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抽搐着说道：“……好吧，即使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可是，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有打败那些契约者的能力……要知道，他们身上可都是带着神灵赐予的能力的。”说着，她目含深意地看了阿特洛泊斯一眼——言下之意非常明确：你看，人家都知道请人做事要花钱的道理，你呢？
面对迦蓝的鄙视目光，阿特洛泊斯视若无睹地摊开双手。
“你也别怪我吝啬，我这可是为你好。要知道，众神都视我为眼中钉，一旦他们察觉到你身上带着神赐的力量，以他们对于各自的熟悉，自然就能够认出你所使用的力量是属于谁的……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你的……你也不想那么混得那么惨的，对吧？”
……你以为是谁害我要混得那么惨的！？
不敢当着阿特洛泊斯的面说出来，迦蓝也只好在心底暗自腹诽着。
看到她那副表情，阿特洛泊斯叹了一口气，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也别怪我小气，等到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算了，看在那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客人，我就再给你一些优惠吧！”
说着，阿特洛泊斯的目光仔细地审视着迦蓝，似乎有些为难，她那对秀气的细眉也皱了起来……好半晌，她这才歪着头有些苦恼地道：
“唔……这样吧，我把自己的能力借给你，不过作为交换，你自身原本的能力却是要给我的……这样的交易，你觉得如何？”
低下头，迦蓝飞快地在心头盘算着：阿特洛泊斯的能力是什么？显然是和命运相关的！只是，这样的能力却显得有些偏门，显然不如自己的能力全面……可是，在眼下这种紧急的状况下，自己半吊子的力量却也无法发挥什么作用，所以，虽然知道命运女神是在趁火打劫，自己却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好像命运女神自己所说的：她并非一定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没有自己也一样能行……
想到此，迦蓝忽然有些羡慕起阿特洛泊斯的潇洒来：随心任性，只凭自己的心意行事。
她就好像曾经看过的最游记中的三藏一行人——修无一物禅，遇佛杀佛，逢祖杀祖，了无牵挂，无所缚束，但求率性而生。
迦蓝羡慕这样的人，羡慕这种自由与强劲的力量。
……如果，我也能够有这样的力量……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落得个孤身一人的下场？……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
淡淡地哀愁泛过心头，迦蓝忽然就觉得：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自己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渺小……与此同时，也益发地怀念起酷拉皮卡来——现在看来，能够对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如此尽心尽力地教导……酷拉皮卡真的是很仁至义尽的了！
“……那么，在正式交易之前，就请先说说您的能力吧！”心下做出了决定，迦蓝抬起头，与阿特洛泊斯对视。
“嘻嘻……如你所愿……”金眸里闪过一丝窃喜，阿特洛泊斯笑了起来。
虽然，不依靠迦蓝她也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毕竟她也得付出性命作为代价……在达成那个愿望之前，自己……还不可以死去呵！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No.12 倒吊人(3)•修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