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好甜好甜 ...
-
凌澄和袁泽坐着电梯抵达11楼，凌澄的家。
“嗯…那个可能我妈在家，我让她帮你拿。”凌澄对袁泽说道。
凌澄用钥匙开了家门，凌妈妈果然在。
她看到女儿和一个文文气气的男孩子进来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不过面上还是客气地说道：“这是你的同学吗，澄澄？”
“哦，妈，这是我的同学袁泽。我们回来刚好碰到，现在外面刚好下雨了，他还有一段路，所以上来拿把伞”
听到她把关系撇的这么清，袁泽垂下了眼眸，神色有说不出的黯然，“阿姨好。”
“哦，是同学啊，快进来坐一会吧，我去拿伞。”
袁泽连忙道谢，直说不用了。
凌澄也没进去，就在门口和袁泽站着等。
为了缓解尴尬，凌澄笑了笑说道：“呵呵，你稍等一会啊 。”
袁泽第一次看到她冲自己笑，即使那么礼貌客套，他也很满足了。鬼使神差的，他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美好的脸庞上细碎的刘海。
凌澄连忙向后躲了一下，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她发誓，除了哥哥，从没有男生拨弄过她的刘海。
猜到了她的表情就是这样的，袁泽苦涩一笑，讪讪地收回了手。
凌暮很早就到了家，隐隐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他以为是妹妹回来了，就开门出去，好巧不巧，他还就看到了一个男生拨弄圆圈的刘海。
他紧紧地蹙了眉，心开始慌乱，是吃醋的反应，这种感觉令他很不好。
什么时候，他对她的占有欲变得这么强烈？连别的男生接近她，他都不能容忍。从前，他总想把对她那份强烈的感情隐藏在心里，等到她将来交了男朋友，甚至嫁人，他也可以表现得云淡风轻。可现在，这样他都不能忍受，他该拿自己怎么办？
晚饭凌爸爸公司有事，不能回来吃，就剩下三个人吃。
凌妈妈捣了捣碗里的饭，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澄澄啊，刚才那男生…你们谈恋爱了？”她活了这么大年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男生看她们家澄澄的眼神。（澄妈妈的注意点总是不在线上，她就是没看出来她儿子看她女儿时的眼神比袁泽的更为强烈。）
凌澄正在出神，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妈妈，你说什么呢？那就是我同学，我哪有闲情谈恋爱啊！”
“没有就好，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谈啊，看你哥，三年都守住了没谈。”高中最容易叛逆，别人她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家的了。
凌澄偷偷瞄了一眼哥哥，见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她刚才可是看到他从房间出来又进去的。唉？他该有什么反应吗？她越想越郁闷，自己在苦恼什么啊？
袁泽还伞后就在没来找过凌澄，反正凌澄是没再见过他，偶尔去找陈家悦的时候也没见过。
后来某天她无意间提起了一句，陈家悦显得很诧异，“你不知道吗，他转学了，大概有一个月了吧，他学习那么好，老师还挽留了好久呢！”
转学了？一个月以前？难怪还伞后就再没见过他，原来是转学了。
凌澄突然想起那把伞还在她桌兜里丢着，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是拿回去吧，放桌兜里都忘了。
她回教室后人都走光了，她把伞拿了出来，一个小纸条从夹缝里掉了出来，凌澄想，这…不会是袁泽给她塞进来的吧，她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轻轻打开了纸条，内容如下：
凌澄，我要转学了，谢谢你借我的伞，其实那天晚上，我是专门准备和你告白的，我家根本不住在那边，对不起。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不想死心，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不走了，真的，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告白了。
她读完了内容，愣愣的跌坐在了座位上，不知道怎么的，鼻头有点发酸，她记得开学典礼上那个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激昂的演讲着未来，眼底存着满满的自信；她记得在图书馆时她因为去晚了借不到参考书，他借给了她，里面是他为她满满勾画的重点和考纲笔记；她还记得军训时他偷偷从家里带了冰块，然后给她递的冰毛巾…她不是不记得他的好，她甚至有些儿怅然，少年时的感情最纯粹美好，他对她就是那样的真诚、纯粹。
凌澄有点失落的收拾好向门口走去，就看到了凌暮正在教室外面站着。他斜斜的倚在门口，双手插兜，右肩上松松垮垮地背的是和她的同款书包，大了一号的。高高瘦瘦的身影被晚霞投射在了地面上，精心雕刻的完美五官此刻更加吸引人，他慵懒又迷离的看着她。
他们离的距离不过课桌到门口的几步远，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眼里的她。
此刻她的心因为他的目光安定了，嘴角划出了浅浅的笑容，美好的，冲着他的。
外面射进来的光圈晕在地上，晕在两人的脸上。
凌澄缓步走到他的眼前，拥住了哥哥的腰，听着他和自己同频率的心跳。
“不躲了？”凌暮问。
“嗯，不躲了。”
“回家。”
“嗯。”
凌澄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牵手了，今天她无比满足的牵着他温暖的手，走在熟悉的白桦林路，此刻她希望路，永远不要有尽头。
兄妹两又再次和好，凌澄也因为忙碌的学习渐渐忘了袁泽转学的事。或许他转学，对他会更好吧，她对他一直都没感觉，难道一直耽误着他？
凌澄的学习成绩还不错，在普通班数一数二，而且不偏科，到下半学期的时候，就稳居第一了，老师也觉得她有前途，在学习上，每每总是提点她。
时间如白马过隙，带走了许多记忆。凌暮要面临高考了。
就算再不担心他的学习，到这个节骨眼上，一家人还是十分紧张的。
到了凌暮高考近几天，凌澄更是整夜整夜睡不着，每天上课，都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连老师都发现了端倪，急忙劝她别因为期末考试就这样高强度学习，对身体不好。凌澄更是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担心哥哥高考的事吧，当初的乌龙事件，大家可都是当真的，万一让老师知道，那还得了？
凌暮反倒不是很紧张，毕竟当有把握的时候，紧张根本没必要。倒是看着妹妹因为他受苦，他劝不了，只能心疼。
高考那几天，凌澄刚好休假，就在考场外一直等着凌暮。
每次哥哥出来，她和爸爸妈妈都不敢问，怕影响了他的情绪。
凌澄的期末考完后，成绩不错，年级里进步很大，跳到了前十。正好哥哥的高考成绩也出来了，和他初中入学一样，理科的全市第一。凌爸凌妈买了好多菜回去犒劳兄妹两。
饭桌上
凌爸凌妈问道：“小暮，你的成绩现在出来了，你想好去哪所学校了吗？”
这也是凌澄想问的问题，哥哥的成绩去哪都可以，只是看他自己意愿罢了。
“去Z市医科大吧，我想去那儿。”凌暮静静说。
凌澄知道哥哥一直想学医，他的成绩去那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Z市的医科大又是国内最一流的大学，一切都很好，只是…Z市里这儿很远。
凌爸凌妈俱都沉默，他们不会干涉儿子的意愿，只是离家很远，可能很久才回来一次，免不了要伤感一番。
一阵后，还是凌爸爸率先打破了沉默，“好，你想去，就去吧，那也很好。”
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可这顿饭还是吃的压抑。
晚上，凌澄偷偷出了房间，敲了敲隔壁凌暮的门。
“进来吧。”凌暮道。
“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吗？”凌澄进去后扯了扯哥哥的衣袖。
凌暮何尝不想守在这里，守在她身边。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不能再这样，或许远离她一些，他满腔的心意可以慢慢减退吧，他无法自私的这样下去了。
“可是，我…舍不得。”
凌暮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狠狠地一揪，他更加舍不得她。
凌澄狠狠地抱住他，用尽最大力气，抽泣着说：“那哥哥答应我，你要常回来看我，每天都给我打电话，还有…还有不要找女朋友，去哪里都不要找。”凌澄根本不管此刻的要求有多么任性，只管把脑子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好，哥哥答应你。”凌暮也回抱住了她，把她箍在怀里，渐渐收紧。
“不过圆圈也要答应哥哥，好好听话，学习，不许谈恋爱。”凌暮有些霸道地说。
凌澄终于破涕为笑，轻轻拉开两人距离看着哥哥，手覆上他的脸，像只小猫似的，恶作剧似的揉了揉，心里怎么也舍不得，“哥哥和我拍张照吧，我要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凌暮无奈，还没走呢，这阵式怎么搞得和永远不见似的，却也依言答应。凌澄回房间拿了手机后，调了焦距，让哥哥站到旁边，咔嚓—
照片里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冲着镜头开心地笑着，凌澄忽然眼珠子转了一下，对哥哥说：“这张不好，再拍一张。”
两人又重新摆好姿势，按下屏幕上按键的前一秒，凌澄突然侧头，轻轻一凑，嘴唇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又是咔嚓一下。
还好，此刻时光为他们永驻。
感受到脸颊传来的柔软的触觉，凌暮错愕的转头看向凌澄，凌澄狡黠的冲哥哥一笑，还调皮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
凌暮满腔的柔情压都压不住，他看着她，眼里有凌澄读不懂的情绪，他温柔的俯身去亲她的额头，在上面停留了好久好久。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凌澄想不通，怎么两个月过得这么快，她还没让他陪自己够，就要走了。
去机场的前一晚，凌澄窝在凌暮的怀里哭着睡着了，梦里，是哥哥那天晚上亲她额头的画面。
三年后
凌澄高考后并没有去z市，而是还留在s市，她舍不得哥哥，可也舍不得爸妈啊，如果她也去了Z市，凌爸凌妈也会很伤心的。
凌澄选的是一所不错的大学，不过，她选了物理系，在大学里还是挺冷门的。
物理系大多数是男生，现在大一，不乏有三两对她表示“友好”的男同学，和袁泽一样，都被她拒绝了。一是实在没什么喜欢的，二来还有当初和哥哥的承诺，她是真的不打算在大学谈恋爱。
想到袁泽，凌澄前两天还收到了他的邮件，他当初的转学，竟然是直接出国，里面介绍了他的近况，他还谈了个留学生的女朋友，也是中国人，两人已经订了婚。邮件里还附上了他们订婚时的照片，新娘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时甜甜的。凌澄挺为他高兴的，心里的那些愧疚，也淡了不少，他终于有了好归宿。并且礼貌的回了邮件，祝他快乐幸福。
凌澄假装刻意忽略了照片里的那个女生，笑起来时很像她。
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快乐幸福。可我能做的，只有放手。有的人说，初恋不过一场幻影，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去爱。可是这场只有我一个人的初恋，确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珍贵。
——袁泽
陈家悦高中学坏了不少，上了所S市很普通的大学，大一还没读完，就交了不计其数的男友，可没有一个，是她真正喜欢的。
大家都变了很多。
凌澄接到陈家悦电话的时候，因为放了暑假，正在回家的路上，大概说的是高中同学一年没见了，要搞一次聚会，有她们班的，也有其他班的，规模挺大，包了一个饭店的半个一层。
凌澄高中时和同学打交道不多，这样的聚会，她也挺无感，不过陈家悦都去，她又没事，也不好不答应。
“就是这几天，等具体定了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嗯。”
“拜拜。”
凌澄这次回家后，总觉得家里的气氛隐隐不对劲，尤其是凌爸凌妈，可她又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哥哥还没回来吧，她可能是想多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足以颠覆她的整个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好甜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