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天敌》祎庭沫瞳

8、第08章 礼物

　　接通通讯器，那边传来赫天平淡而赋有磁性地声音，“明天我要去买些东西，你跟我一起去。”语气完全不像是询问或者商量，根本就是命令。
　　乔晞并不喜欢赫天这种态度，但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还是耐下性子，说道：“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毕竟明天是周末，应该算在不用随叫随到的范围吧？”周末都是待在家的，算是他自己的时间。
　　赫天那边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开口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明是没什么变化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乔晞却觉得赫天问得似乎有些不情愿和不高兴。
　　轻笑了一下，乔晞说道：“好吧，我明天有空。”他原本也是准备明天出门买东西的，专业课的几个老师今天列了一些对专业有帮助的课外书给他们，乔晞准备都买回来看看。
　　“那明天我去接你。”赫天说。
　　“别太早。”乔晞可是想睡到自然醒的。
　　赫天想了一下，说：“下午。”
　　“好。”乔晞应道。
　　定好时间，两个人谁也没罗嗦，说了“再见”后，直接切断了通信，似乎连多关心一下彼此在做什么都觉得多余。

　　次日，乔晞刚吃完午饭，就接到赫天的电话，说他已经到楼下了。乔晞看了一下时间，正好下午一点，乔晞不知道赫天是算准了时间来的，还是看准了时间打的电话。
　　跟融淳说了一声，乔晞就出门了。要出门买东西的事昨天晚上乔晞就跟融淳说了，但没提赫天，只说是同学。融淳也没细问，在他看来，乔晞能交上朋友已经很难得了，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乔晞比他会看人。
　　乔晞今天穿得很随意，牛仔裤配T恤，自然、干净，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给人一种单纯而舒适的感觉。从楼上到楼下的这段时间，乔晞走得不紧不慢，在快走到大门口时才加快了脚步，为得是给赫天一种幻觉——他对跟赫天一起出门这件事很积极。
　　见乔晞出来，赫天打开车门。乔晞了上车，车门缓缓落下，车内开着冷气，温度刚好。乔晞打量了一下坐在驾驶位上的赫天，赫天今天穿得也很舒适，衬衫加牛仔裤，比上学时少了一些严谨，多了一些随性。
　　赫天看了看乔晞，伸手勾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项链，问：“喜欢这种东西？”
　　衣服的领子略低，项链上的戒指只勉强能遮住一半，乔晞将被勾出来的戒指从重放进衣服里，说道：“父亲给我的，从小就带着。”他并不准备多解释，也没必要多说。
　　赫天盯着乔晞的脖子看了一会儿，也没再多问，发动车子前往商业街。

　　米斐星上大约有六七个非常繁华的商业中心，他们去的是离圣尼亚恩军校最近的那个。之所以去那里，并不是因为近，而是那里有一条非常有名的机甲街，只要是热爱机甲的人，都对那条街情有独钟。机甲街从有圣尼亚恩军校起就存在了，可谓历史悠久，帝国但凡有新的机甲产品，一定会最先出现在那条街上，除了商家，像一些大型的机甲制造企业和机甲拍卖行也座落于机甲街附近，除了方便出售和交易，也是为了能第一时间了解最新资讯和行情。
　　车子停进停车场后，赫天先陪乔晞去买书。走进图书大厦，乔晞将书单拿出来，把书名全部输入进机器人里，点了确定。机器人在得到指令后，就滑动着离开了。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便按照乔晞的需要和要求，把他想买的书如数拿了过来，省去了乔晞找书的时间，对赫天来说这样也不麻烦。
　　结完账，乔晞拎着一袋书跟赫天一起离开。赫天看了一眼乔晞手里的书，微微皱了下眉，没说什么，也没有帮着拎的意思。

　　相比书店的安静闲适，机甲街就显得热闹得多，且这种热闹是一踏进机甲街就可以感受到的，很明显的一种分化。由于是周末，机甲街的人格外多。两人个原本一前一后地走着，赫天突然伸手牵住了乔晞的手，并慢了一步转为与乔晞并行。乔晞愣了一下，脑子快速地思考了一秒，才没有立刻把手收回来。
　　“人多。”这就是赫天对于这莫名其妙地牵手的解释。
　　“嗯……”乔晞低低地应了一声，显得很顺从。
　　相近的体温，相近的力道，属于男生的骨骼也有着相近的触感，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乔晞虽不适应，却并不觉得反感。干燥的手握在一起，指尖的柔软，手心的温热，都变得异常明显。手，慢慢染上彼此的体温，而这种贴近的距离却隔着最远的心，这就是乔晞此刻的想法。

　　赫天也没有闲逛，而是直接带着乔晞去了一家看起来略显破旧的机甲店。推开店门，店内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种属于机甲的金属味道。而与店面的老旧相比，店内却是非常现代化的风格，感觉完全是两个世界。
　　“你来了？”两人刚进门，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但并不显得殷勤。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认识赫天的。
　　赫天点点头。
　　对方也毫不在意赫天冷淡的态度，似乎早就习惯了，随即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乔晞，笑意更深了些，说道：“你是第一次来吧？”
　　“嗯。”虽然机甲街很出名，但乔晞确实是第一次来。他对机甲并谈不上热爱，以前比较关注的只是提升自己的异能而已。
　　“我想也是，你若是来过，我不可能记不住。”男人哈哈一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乔晞，说道：“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打电话，我帮你留着，没有的话可以进货。”
　　“好，谢谢。”乔晞收了名片，他以后要用东西的地方很多，有些可能还是稀有材料，有个能帮忙搜罗的人也不错。
　　给店里拉完生意，老板笑着对赫天道：“这回我就拿到三瓶，你都要吗？”
　　“都要。”赫天干脆地说道。
　　乔晞并不关心赫天到底要买什么，在店里漫无目的地环视了一圈后，突然被一个正在展示中的小东西吸引住了。
　　松开赫天的手，乔晞走了过去。展台上放着一个白色长方形的物体，金属外壳，只有手掌大小，表面看也没什么特别，但它却是一款零件组装模拟器。旁边的光脑上正展示着他的用法，也不复杂，只要连上网线，就可以在虚拟空间内进行零件组装的操作了，不限次数，也不限方法，还会给出每个零件正常的加工步骤。最新的零件数据也可以到他的官方网络空间内下载储存，对机甲制造师来说真可谓是神器。不过，价格却让乔晞有些犹豫。
　　父亲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很可观，足够他在这里无忧无虑的学习和生活。但这一个模拟器却要花费掉他近半年的生活费，怎么想都有些奢侈。一下让父亲打这么多钱给他，估计也有些困难。

　　乔晞这边犹豫着，赫天那边老板已经将三瓶保养液装进袋子里递给了他，赫天直接将东西收进空间钮，随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玻璃柜中的空间扭，挑了一个白金指环样式的，说道：“要这个。”
　　“好。”老板打开柜门，将那个指环取出来递给他，“这个样式的很少见，我也就进到这么一个。虽然空间小了点，但存一些用品还是绰绰有余的。”
　　赫天掂量了一下这枚并不起眼的指环，只觉得与乔晞脖子上的那个链坠还挺相配。转头准备叫乔晞来试试，就看到乔晞正看着展示台上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看了看那边的乔晞，对赫天道：“他是学机甲制造的？”
　　赫天收回视线，看了老板一眼，算是回答。
　　老板笑道：“我想也是，只有学机甲制造的才会格外在意那个东西。”说着，老板就详细地将那个模拟器向赫天介绍了一遍。

　　乔晞站在展示台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练习组装零件的方法很多，他也许应该选一种经济实惠的。
　　“乔晞。”
　　听到赫天叫他，乔晞转过头，赫天说道：“过来。”
　　乔晞走过去，赫天将乔晞手里拎着的书拿过来，直接放进空间钮里，然后执起他的左手，将指环套进了中指。
　　“空间钮，东西放进去比较方便。”赫天说。
　　乔晞看着手上的指环，虽然只是一个储物用的空间钮，却因为样式是指环而染上了一层不同的意义，即使他很清楚这个意义对他和赫天来说根本没意义。
　　赫天送的东西，如果自己拒绝，估计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考虑了半秒，乔晞开口道：“谢谢。”
　　“嗯。”赫天托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满意了，然后拿出磁卡递给老板结账。
　　老板乐呵呵地结了账，然后从收款台下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这是赠品，微型光能炸弹，威力不算太大，可以用来防身或者爆破门锁之类的，很方便。”
　　这种微型武器的种类不算多，虽然威力相对较弱，但还是会有一定的杀伤性，所以并不适合所有人随身携带。不过，在乔晞看来，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让融淳随身带着，他也能放心些。
　　赫天打开盒子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兴趣，便直接将盒子放进了乔晞的空间扭里。乔晞向老板板道谢后，被赫天牵着手离开了机甲店。

　　“吃完晚饭再回家？”赫天虽然是在问乔晞的意思，但语气听起来更像是通知。
　　“可以，九点前回家就好。”乔晞也不着急，从他到米斐星，还没出来逛过，正好趁这个机会转一转。
　　“家里管得严？”赫天问。其实在帝国，晚上九点前回家的确太早了，一般凌晨二十点大部分星球仍旧十分热闹，民居们还在外面逛街或者吃宵夜，只有几个较为偏远的星球的人才会早睡早起。
　　“还好，只是有门禁。”乔晞编了个谎话，门禁什么的，只是他不想和赫天在一起待太久找的借口而已。
　　“嗯，有门禁也不错，早些回家也安全。”赫天显然很赞同这件事。
　　乔晞失笑，“我又不是女生。”
　　“男生也未必安全。”赫天说着，捏了捏乔晞的手指，“安全这个词，在帝国是没有界限划分的，真正安全的只有强者。”
　　乔晞点点头，赫天这话说得倒也不错，而且在赫天心里，他也不是强者。

　　机甲街除了卖与机甲有关的东西外，也有不少特色小吃，一这路上，乔晞就看到有不少人手里拿着同一家店的三明治，尤其是情侣，那个三明治看起来挺大，对角切开，一人一半正好。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前面排队买三明治的队伍。现烤的面包与现煎的肉排的香味弥散在街道上，十分诱人。乔晞原本想绕过去，但赫天却停了下来，随后将自己的磁卡塞到乔晞手里，说道：“去排队。”
　　“你想吃？”乔晞并不觉得赫天是会在路上吃东西的人。
　　“试试看。”赫天灰色的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正好是两人份。”这似乎才是重点。
　　“好吧。”乔晞走过去排队，队伍不算太长，应该不必等太久。
　　“我去买水，喝什么？”赫天问。
　　“矿泉水吧，要凉的。”
　　赫天点点头，走向不远处的一家超市。

作者有话说

　　牵个小手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