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某某一色(gl)》托尼小乔

10、生死

　　寇里站在厨房门口，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自从一笑带着三人逃到船上以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他们也都慢慢习惯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的日子。

　　“一色，你起好早。”寇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叹了口气，他不明白啊不明白，怎么别人都是天天窝在家里吃再多也不长胖，他可好，长途跋涉不说，还晕船，折腾到死每天只吃蔬菜啊吃水果，就这样体重还是涨涨涨！唉……伐开心。

　　“嗯，做早饭。”一色懒，不过却对吃的特上心。

　　“咕咚咕咚”，寇里大口喝完冰牛奶，突然想起什么，“啊，对了对了，昨天你睡了之后，一笑先生说，咱们今天下午大概就能到目的地了，他让咱们把船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带着，被子衣服炒锅什么的最好都带上，这次要待很久的样子，”把空奶盒丢进垃圾桶，寇里摸摸下巴，“不过一笑先生一直神神秘秘的，连去哪都没说过。”

　　“啊，知道了，”把做好的早饭分别盛进盘子，“不过我没什么东西好带的，”一色脱下围裙，拉开椅子坐，“寇里，叫醒他俩来吃饭吧。”

　　“哦哦，好的！”

　　寇里边走边想，没什么带的吗？

　　的确从他第一次见到一色开始，她就穿着那件蓝白相间的背心，白色短裤，光着脚，好像无论什么时候这家伙都没换过别的衣服，但始终很干净。白天呆呆的抱着船尾的栏杆看大海，晚上洗完澡，就靠在甲板上睡觉。说一色性格懒散什么也不干吧，但她却是三人里最先学会见闻色霸气的，但真要说她干了什么，大概……看大海吧。寇里觉得，要是哪天一色突然消失，肯定也没人知道她曾经在哪待过，无牵无挂么。

　　“啊啊啊，怎么又是鸡蛋面包酱汤！”虽然一色做饭不难吃，还能算得上好吃的那款，但任谁连着半个月天天早餐鸡蛋面包酱汤都受不了吧！洛克一横叉子，指向一笑，“大叔！都是你！当时干嘛要把那一千万贝利留在港口！好歹给我们剩点啊！”说什么修缮被陨石砸中的港口，早知道要修缮你就别破坏啊！再说那可是他们辛辛苦苦赢来的私！房！钱！

　　“见闻色。”一色三个字，洛克立马服服帖帖吃饭。洛克什么都好，但就是脾气太暴躁，还总爱跟她师父顶嘴，虽然一色并不是偏倚谁，但她讨厌有人在耳边聒噪。

　　可恶！死矮子！不就是比她早学会么，了不起噢！

　　“大叔，霸气很常见么，”没理会那个默默在鸡蛋上扎小人儿的人，一色嚼着鸡蛋，问道，“伟大航路上的海贼们，都会霸气吗？”

　　一笑舀了勺汤，“准确来讲，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海贼们，会使用霸气的很少。”见三人不怎么明白，一笑解释道，“与红土大陆垂直相交的伟大航路，它的前半段被海贼戏称为‘乐园’，在乐园中只要具备一定的实力，经过层层筛选后就能走完半程，对霸气的觉醒没有一定条件。但是过了红土大陆，后一段的‘新世界’海域，可不是人人都能挑战的，究其原因，大概是新世界海域由‘四皇’统治，一般的海贼轻易不敢招惹，但假如能君临这片海域，就相当于得到了全部，竞争激烈么，所以这片海域的海贼等级普遍很高。”

　　“四皇？”一色皱眉，“跟王下七武海一样，是帮助政府的海贼吗？”一色很讨厌七武海，尤其是在知道了这种制度是政府公开承认的之后，第一印象简直不能更差。海贼是海贼么，政府如果想保护民众，不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吗？

　　“要说四皇的统治和政府无关，不如说是对立的，”一笑觑着眼白，说道，“四皇中的任意一个站出来，都是能撼动整座国家根基的人物，四皇、王下七武海，海军，是目前刚刚成型的互相制衡的三大势力，不过现在的海军实力最弱，未来的走向，老夫也是不清楚。”

　　才怪！

　　洛克跟寇里满脸怀疑，他们又不傻，打早就看出来了，一笑看似是个游手好闲的散人，但光凭他能轻而易举指出时代风向，分析时局，就能看出他的野心不小。洛克心中隐隐觉得，将来这个盲大叔不管加入哪一方，都能对战局起到关键作用。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

　　“那我要去找四皇。”

　　“噗——！”两口汤同时喷了出来。

　　洛克敲敲她的脑袋，“喂喂喂，矮子！你听见刚才的话了吗！一般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四皇不好惹！你跑去找四皇干什么？还要不要活！”

　　“因为我想推翻世界政府么，四皇既然那么厉害，又跟政府是对立的，那去请他们帮忙不就好了，”一色一脸淡定的继续吃蛋，“输了他们没什么大损失，反正他们应该也总是跟政府起冲突的吧。赢了就更好，他们不用只窝在新世界，又不是只有伟大航路的海是海。”

　　“哈哈，那真是有趣，以后去试试看吧！”一笑把盘子放进水池，溜溜达达走了。

　　洛克扶额叹气，又来了！她不明白这矮子平时那么呆，怎么一涉及到政府就特来劲呢，虽然不得不承认，一色某些考量他们根本没想过，但是六岁的小鬼脑袋里总装着这么危险的事情，真是大丈夫？虽然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很好……

　　洛克叹了口气，想做的事情么。

　　指尖蹭着手里的勺柄，洛克突然开口道，“寇里，你以后想当海军对吧？”

　　“咦！？”寇里正在刷碗，听到洛克突然开口，差点给碗摔了，“呃呃呃，洛克，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以后当然是跟着你走啊，毕竟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寇里竟然想当海军？可是洛克想做海贼啊！

　　一色抬起头，眨眨眼，满脸好奇。

　　“是叔叔阿姨私下告诉我的，”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似乎能看进人心里，“你去吧，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才是罪人。”淡淡的言语摸不出情绪。

　　洛克自己显然也没想到会真说出来，她其实早就知道寇里的想法，但是直到最近，才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对了，就是从那个矮子给自己说教的那晚开始。洛克想做海贼，但不能拉着别人给她的未来买单。洛克没权利干预寇里的未来。虽然不是徒弟，但一笑带他们出来，让他们两个看到这个世界，教会他们很多东西。不再当只井底之蛙，洛克心存感激。所以洛克希望自己找到“方向”的同时，寇里也能朝他自己的梦想前进。

　　“可是，我……”寇里低下头，他觉得这样很对不起洛克，他当时明明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洛克，而且现在还是洛克体贴的替他着想，告别的话也帮他说了出来，更让寇里无地自容。

　　洛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开玩笑道，“傻小子，你可别觉得对不起我啊，以前说的话我早都忘了。你呢，该干嘛干嘛去，我有我的冒险，以后，我也会有我的伙伴。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我的悬赏单挂在房间里时常膜拜一下，保佑我在大海上一切顺利，而你，也能在自己真心喜欢的地方，一切顺利，这就够了啊。”

　　一色看洛克打开门，阳光洒满她全身。

　　这一刻一色明白，洛克下了决心。

　　……

　　“所以，这是哪？”

　　一色看着眼前这座不知名岛，岛上森林茂盛，道路都未开垦过，特原始的样子，而且感觉被股不详的气息笼罩着。凝神探查发现，这个小岛附近的三公里海域内，都没有活物的气息。但是岛上却……莫名的很奇怪。

　　“跟上。”一笑拄着杖刀，朝森林深处走去。

　　果然越往里面走，感觉到的气息越奇怪。这一路上，一会是上坡路，一会又是下坡，明明只是个稍微远古的森林而已，但地形复杂至极，周围也根本没看到有什么出口，弯弯绕绕的，没有一笑带路，三人原路返回都困难。洛克和寇里跟在后面大包小包的，累的苦不堪言，但是没办法，又不能跟一色一样什么都不拿。

　　终于，在两人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笑停下脚步。

　　“到了，就是这里。”

　　摆在三人眼前的，是三个入口，似乎分别通往不同地方。

　　一色环顾四周，凭直觉判断这里是森林的最深处，不过安静的有些诡异。眼神一凛，一色咬破手指，蓦地周身环绕起浓厚血气，这是一色的高度警戒状态。身后的洛克和寇里也一惊，他们从没见一色这样紧张过。

　　这时，就见三个入口里，若隐若现三道黑影。缓缓朝他们逼近。等看清楚后，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那是三只体型巨大的黑虎，每只都起码有三人高！打量间，那三只黑虎就将四人团团围住，锋利的剑齿缝隙间，隐约能看见带血丝的肉末。

　　“喂！大叔，你倒是给说明一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克暴躁吼道，她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心脏咚咚直跳，她倒宁愿一笑是在逗他们玩。

　　猛地，一只黑虎窜出来，直朝寇里扑去！

　　“救命啊！”“咣！”

　　一色手里的血剑被虎齿咬断，“吼！”震天的虎啸，那只黑虎张开大嘴，转而朝一色咬来！身形一闪，一色来到黑虎头顶，手掌猛地朝它脑袋顶一拍，却听一声清脆断响，一色手掌凝聚的血剑竟然被黑虎抗断了！死死揪住它的毛发，一色咬紧牙，手一转，翻身踢中了黑虎眼珠！

　　“吼！”黑虎吃痛，发了疯似的想要甩掉她……但一色忽然不见了。洛克听到四周呼呼风过，一抹白色就如天神降临般，划穿了黑虎头颅。血色的长、枪把黑虎的脑袋捅了个大窟窿，一色落到地上脚步发虚，长、枪耗掉太多血了。腥甜的血液味道弥漫空气，另外两只也蠢蠢欲动，虎目猩红，开始慢慢围着一色打转，这是狩猎的前奏。

　　“一色！”洛克想冲上去，却被杖刀拦了下来，“为什么拦我！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她师父吗！她刚才肯定受伤了，我要去帮她！你放开我！”

　　“你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另外，一色有叫你帮忙吗？”感到洛克因自己的话停止了挣扎，一笑松开手，“这是那孩子的战斗，为了救下伙伴，尽管她没有百分之百必胜的把握，但还是冲了上去，如果你也有为了伙伴不惜一切的信念，那就去吧，老夫也拦不住你。”

　　洛克呆立原地，看着两虎之间无所畏惧的那抹纯白，她觉得羞愧难当，甚至不敢看寇里，她默默低下头，双手现在还在颤抖。在寇里被袭击的时候，她连动都动不了，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想动。尽管她是那么珍惜这个伙伴，但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命。

　　这就是她性格中的黑暗面——软弱。

　　“软弱不是你的错，能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才是难能可贵，”一笑淡道，“好好看着，别转开视线，所谓的生死，就是这么一回事”

　　洛克心头一震，抬头看向那抹跳跃的白色，眼眶忽然热了。

　　一色敏捷翻了个身，躲过黑虎攻击，“嘶！”她捂住腹部的伤口，失血过多的有些不适，自从身体被变态科学家们改造之后，她就可以控制自身的血液，平时的小伤口，放着不管马上也能愈合，除了她师父的刀，什么也伤不到她。可是刚才被虎爪划伤的口子，到现在都没好。一色刚才瞥见她师父一脸袖手旁观的样子，就明白过来这个特殊的“欢迎会”，他肯定提前知道了，目的无非想试探他们。

　　一色甩甩头，觉得头昏脑胀，这该死的贫血啊！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色调头，朝那只死了的黑虎跑去，另外两只在身后紧追不舍！一色跳起，抓住射杀了黑虎的那把长、枪，心念一动，就见那支长、枪像有了生命一般，忽然膨胀变大，竟有原先的三四倍！

　　一笑突然笑了，点头，“孺子可教。”

　　察觉一只黑虎从她背后咬来，一色回头就是一枪，直直扎穿了黑虎咽喉，瞬间鲜血喷涌！寇里劫后余生，这会可算反应过来了，不禁咽了口口水，扼住喉咙，心说一色手可真黑啊，耳边是撕裂的虎啸，啧啧，这一枪得扎的多疼啊！

　　“你还要打么。”

　　一色抬头，蓝眸里戾气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