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久等》比星

4、第四章

　　约见的地点是市中心附近一栋地标性的大厦，上面有家泰国菜味道不赖。蒋聿辰喜欢吃泰式咖喱，杜航一直没忘。他已经习惯不论对谁都以他人为先，蒋聿辰是，乔择木也是。

　　蒋聿辰从一辆保时捷上走下来时杜航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汇聚到蒋聿辰身上的目光。蒋聿辰锁好车向杜航走来，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有点坏，有点性感的慵懒笑容，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杜航忽然就想起乔择木。乔择木每次向他走来时脸上的笑容都明朗的仿佛能发光似的，也像是从画报里走出来一样。

　　“想什么呢？”

　　蒋聿辰走到杜航面前，敛眸看他。

　　乔择木比他高。

　　杜航这么想。

　　乔择木更高一些，每次跟杜航讲话都得俯下身微低着头，加上杜航仰头看他的动作，两人看上去就像将要接吻一样。

　　“没什么，我想吃麻辣烫和酸辣粉。”

　　闻言蒋聿辰挑眉，随后对杜航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

　　“那走吧。”

　　吃麻辣烫的那家小店在杜航大学校区旁的一个城中村里，店面很小，看上去也不怎么干净。一片嘈杂声中杜航领着蒋聿辰走进那家店。蒋聿辰对这样的就餐环境不太满意，杜航却兴致勃勃，就坐后喊来老板娘点餐。

　　“酸辣粉你吃么？”

　　杜航笑笑的望着蒋聿辰，带着显而易见的揶揄。

　　蒋聿辰不动声色的看一眼杜航，扭头看贴在墙上红底白字罗列着这家小店全部菜名的墙纸。看了半天，蒋聿辰在砂锅和米线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米线。

　　杜航站起身去挑串儿，蒋聿辰坐着没动，目光追着杜航走，直到杜航端着盘子坐回来埋头大吃。

　　“楞着干嘛？自己去挑啊！”

　　见蒋聿辰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杜航“好心”出声提醒。蒋聿辰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盯着杜航。

　　无奈，杜航只得起身去给蒋聿辰挑，再挑回来时，酸辣粉和米线都已经端上来，蒋聿辰早就把先前杜航挑的那盘挪到中间，就着米线吃了起来。

　　大部分的时候杜航是体贴又善良的，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时不时任性一下，暴露出他内心小小的阴暗面。蒋聿辰总是以无赖的手段攻破这样的杜航，而乔择木则是以温柔与包容甚至是以纵容来融化他。

　　蒋聿辰吃定了杜航一定会经不住他的眼神攻势去帮他挑串儿，更拿准了杜航还没忘记他喜欢吃什么，于是便更加肆意妄为，霸占了杜航整个下午的时间。电影、晚餐、饭后散步，一一推上了杜航原本空白的安排表。

　　乔择木进门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杜航，拿出手机给杜航打电话。一连几通都是嘟声响了很久没人接。今天是乔择木上任督察助理以来第一次因为督察下午没来公司而早早下班，本来想给杜航一个惊喜，结果因为他不在家而落空。乔择木叹了一口气，抬手揉平不觉间蹙起的眉头，走至沙发前一头躺倒在沙发上，这个两个月杜航每天把沙发当床来睡，弄得沙发上都是他身上奶油蛋糕的香气。乔择木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刚揉散的眉头再次凑到一起。

　　乔择木打电话时杜航在电影院，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宽松的针织外套口袋里。看完电影又被蒋聿辰强拉去吃晚饭，本来杜航还犹豫不决，想到回去也得面对一所空房子到半夜，就由着蒋聿辰拉他上车。

　　蒋聿辰送杜航到门口时晚上九点过半，趁杜航低头解安全带不备，飞快的在他侧脸印下一吻。杜航抬头愣愣的看蒋聿辰，见对方笑得像偷腥的猫，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浮现。

　　“今天谢谢你请我吃大餐看电影。我回去了。”

　　越看蒋聿辰脸上的表情，杜航就越确定蒋聿辰这次约他出来的目的。杜航不是傻子，礼节性的道别，拉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聿辰摇下车窗，看着杜航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楼拐弯处，嘴角浮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他知道杜航看出了他的意图。杜航那么倔，不可能是那种他回过头来重新追他，他就能很快愿意与他重新来过的人，更何况，杜航现在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