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暗夜行路

16、19

　　19

　　“小椽。我们走。”时颜匆匆穿着衣服。
　　“去哪儿？”
　　“走吧。”他拉着我，我本来就没有脱外衣，所以等他穿好了就随着他走出去。他突然回头说：“好像知道你要来似的，所以没锁门。”
　　噢。^_^
　　我坐上他摩托车的后座，他把头盔递给我。我带上，他替我系带子，我仰着脖子，看着他。他没有看我。
　　车飞驰而出，景物越来越熟悉。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吗。
　　“时颜！你去我们学校吗？”我大嚷着问他。
　　他没理我只是把车开得更快。

　　车隆隆地进了学校，他在四处开，像找什么人。直到他停在篮球场，看到了徐也，我才意识到他是冲着徐也来的。
　　徐也看到我们，也停了下来。他盘着手，盯着我们。时颜下了车，冲他走过去。
　　“嗨！徐也！”
　　“哼。”徐也冷哼一声。眼光冲我扫了过来。
　　“我以为游戏还要很长，谁知道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不过瘾，没有上次过瘾！”时颜的声音愉悦得狠。
　　徐也盯着我。却对着时颜说：“怎么结束？你嬴了吗？！”
　　时颜转回头跟我说：“小椽，说一说，你今天跟我说过什么？”
　　我说了好多，他指的是哪一句？
　　我还懵着。时颜又转回去跟徐也说：“我早跟你说过，从柯加开始，你就输了。”
　　徐也横着眼睛瞪着他。
　　“这个小结巴，虽然可能不会像柯加那样伤你，不过，我要你知道，你想要的，如果我也想要，你永远也嬴不了！”他转头冲我走来，把我从车上拎了下来，摘了我的头盔，他继续说：“你觉得他像柯加吗？”他看我“仔细看，是有一点呢。”
　　徐也突然冲上来，对着我吼：“你说！你今天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了好多。”
　　“说重点就行了，小结巴。”时颜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什么重点？
　　“果然傻乎乎！”时颜说“你说喜欢了男的，对不对？”
　　我默认。
　　“你说喜欢那个男的是我，对不对？”
　　是，我是说了。
　　“你说你永远也不可能喜欢徐也，对不对？”
　　这句我没说，不过，倒是真的。
　　时颜一把揽住我，对冷酷的徐也笑着说：“虽然是个小游戏，但是也一样结束啦。”
　　徐也的手攥了拳头，他死死地盯着徐也。
　　“我就说吗，你乖乖地跟你那个陈思就行了吗，你和他在一起，我绝对什么都不参与。知道为什么吗？小子？”他对着不远处地陈思问，陈思的脸已经黑了“因为你他妈的没自己，学柯加的发型？学他的穿着，就算你每根头发和他都一样，也没用！学别人的人顶多是个影子。小结巴不一样。”时颜瞟了我一眼又转过去对徐也“从我听说你们说他像柯加开始，从我看到你看到我带他出去的眼神儿开始。我就想玩这个游戏喽。而你事后种种表现，也完完全全让我欣喜。哈哈哈……徐也，一出同样的戏反复上演，到也挺有趣的。”

　　“王八蛋！”徐也咆哮“他是个屁！根本就没法跟柯加比！你他妈的把柯加害得那么惨！你根本就不是人！告诉你！这个家伙……”他指着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在意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他！他就像个我不喜欢的东西，只不过你沾上了，我也要像你一样把他弄过来罢了！你以为会旧事重演，伤得到我？笑话！”

　　“厚厚。”徐也笑，他看看我，跟看到个可怜的乞丐一样，摇了摇头。“你个小结巴，原来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啊。”
　　我当时已经傻了，这就是他们的战斗吗？
　　“徐也。”时颜还是保持着胜利者的姿态“不管你把这小结巴看成宝也罢，看成个想从我手里抢走的狗屎也可以。不过，这一局，毫无疑问，你还是输了。”
　　“你放什么屁？！”徐也迈前一步。
　　“ 不是吗？如果是你的宝，已经被我抢过来了。如果是个狗屎，你也没从我这里拿走。难道你还嬴了什么么？啊？哈哈哈……”

　　我是宝。我是狗屎吗？

　　时颜冲着我说：“好了，小结巴。我们得说白白了。”
　　白白吗？
　　他跨上了摩托，对我眨了下眼睛，然后又说：“我只对女的感兴趣，真是抱歉。不过，你的小嘴唇，倒是柔软香甜哦。”
　　他带上了头盔，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后座的头盔冲我扔了过来。“这个给你留做纪念吧。”我没有接，它砸了我的脚。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如果你喜欢男的只是因为我，还是赶快转舵回去喜欢女孩吧。”

　　“徐也”他一边发动摩托一边说“就算是小小一刀，割在旧伤口上，也很疼啊。”
　　他打雷一般地开车走了。

　　我站在原地，徐也站在原地，他的死党站在他的身后。
　　真有意思，还有这种战斗方式，原来，我还是把小刀呢。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徐也一句句地骂着，四鼠也不敢劝阻。
　　我慢慢转过身，对着宿舍走过去。我差点忘了，明天泛读要考试呢，过不了就麻烦了。还有，我得再领些小广告去了，饺子公司促销结束了，我少了好多收入呢。这周得回趟家，我妈说他会炖排骨给我吃，还有羊肉馅饺子呢。哈哈……

　　我走回宿舍，没有什么人，拿起泛读书，对着它念了起来。
　　‘His father had been dead for thirty years, and yet he still waked at four o’clock in the morning. But this morning, because it was Christmas, he did not try to sleep again……’

　　怎么越来越看不清了？
　　啊呀，什么掉下来了，把书都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