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暗夜行路

13、16

　　16

　　长舌男对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转头说，“又一个危害社会的败类！”
　　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口探出了脑袋。
　　时颜在楼下对着我笑，咧着白白的牙齿，他应该去做牙膏广告。他的头发还是在风中立着。我想跟他说我今天没空，不出去。张开嘴却说：
　　“干吗来了？”
　　“下来！”他冲我招手。“带你玩去。”
　　“我……”
　　“下来呀……”他笑嘻嘻地说。
　　“噢。”我开始穿衣服。长舌男在旁边说你没事吗你？
　　我说应该没事吧。
　　“那你多穿点儿。降温了这两天。要不把我羽绒服给你穿吧。你怎么还不回家把你的羽绒服拿来，棉衣已经不起作用了！”
　　“不用不用。”
　　“穿上穿上。”
　　“好吧好吧。”
　　我穿着羽绒服，还有滑雪帽，带着手套，还有长舌男非让我戴上的耳套出去了。
　　时颜一看我就上下打量，打趣：“您这是老头儿出去散步啊。”
　　我也知道我有点过分了。也笑。他扔给我一个东西，我好不容易才抱住没让他掉地上，一个摩托车头盔。
　　“鸟枪换炮喽。”他对着我眨眼。
　　我对那个头盔很感兴趣，摘下了帽子，又摘下了耳套，把他套在脑袋上，哇，好沉。我晃动着比平时重了一倍不止的脑袋。
　　“好玩吗？”
　　我扭动着脖子“好玩。”
　　“会玩吗？”
　　我系带子。“会玩儿。”
　　“没玩过吧！”
　　我听出来了他嘲笑我呢。我不动了。
　　“上车！”
　　“去哪儿？”
　　“上来吧你，那么多废话干吗！”他已经跨了上去。我也坐上去。
　　“搂着我！”
　　我慢慢趴在他的背上，真舒服，终于有地方靠了，其实我后背很疼，也觉得有点恶心。那一脚的威力不轻啊，徐也就那么对我深仇大恨吗。把手环在他的腰上。
　　他发动车子。可一下居然停了引擎，我听他说：“呦呵，徐也啊！好狗不挡路知道不知道？！”
　　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一听徐也，我的血液就恐惧起来，我直了身子，果然看见五鼠挡在摩托车前面。
　　时颜下了车，摘了头盔，我也慢慢下了车。
　　“这他妈的是学校！你以为你们家呢？！”徐也吼到。
　　“那又怎么样？”时颜目空一切地说。
　　“赶快出去！以后少在这里出现！”
　　“笑话，你管得着么？！”他突然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揽进怀里。我还带着那个头盔呢。
　　“放开！这他妈的是学校！”
　　“别弄得跟传达室老大爷似的！”他转向我说“小结巴，你们学校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哪！”
　　我低眉顺眼地一句话没说。脑子里盘旋的就是，战斗，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你妈的，找抽！”打手皮夹克又显露本色了。
　　“想打架，好啊。”时颜放开我，又转向我说“小结巴，你帮谁？”
　　“我……”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五个，我说“我……我帮你。”
　　我话音没落，徐也就发疯似地冲了上来，又飞起他的脚，我大叫一声：“脚！”由于形势紧急，我不得不只喊出一个字，一是我实在怕了那脚，二是我怕我多说几个字会结巴。
　　时颜说：“我知道是脚！你个傻瓜！”说着他也飞起了他的。
　　两条长腿，两只大脚碰到一起，我听到‘砰’的一声！
　　我张大嘴，这种声音都发出来了，那得多严重。两个人落地之后居然没事人似的站着对峙，难道他们都是钢管腿？

　　周围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好在我戴着头盔没有人认得我，嘻嘻。
　　“唐小椽？怎么回事？我下来帮你！！！！！！”长舌男在宿舍窗口大喊。
　　-_-!!!!!!!!!!!!!!!!

　　“喂徐也你有完没完，以为就你有腿啊，踢完这个踢那个的，啊？”长舌男在宿舍那儿喊叫！敢情他刚才都看见了。
　　徐也愤怒的眼睛挑向了楼上“说话的那个，给我滚下来！”
　　宿舍窗口立刻空了。
　　完了，长舌男也要跟他结下梁子了。别这样啊！
　　谁知，半天也没有人从宿舍冲下来。
　　徐也还死死地盯着宿舍门。
　　“他妈的给我下来！！！！”他大喊。
　　不能让他连长舌男也欺负。我走上前去，用一个手指点了点他。
　　“干吗？！”徐也愤怒地转回头。
　　“这个……不关……他……的事……你……别……别……等……了……”
　　“没错。”徐也说“这应该是你的事才对！干吗还带着那个？给我摘了！跟我们出去喝酒去！”
　　喝酒？别开玩笑了。
　　一只手把我拉了过去“非常抱歉，小结巴是要和我回家happy的！”
　　hai什么ppy啊。
　　“男人间那点儿事儿，你很明白的，对吧徐也？”时颜又说。
　　我说不清当时徐也的表情，我只记得我往后退了两步。他的愤怒之气杀人于无形啊。时颜胡说八道什么呀。KISS可是一点也不HAPPY的，弄得我心慌倒是真的。
　　一只钳子一般的手拉住了我一个手腕，很快另一只拉住了我另一个手腕，然后我开始被拽向这边又拽向那边，两个人又开始对骂！
　　当我以为我最终会被扯为两半的时候，时颜突然说
　　“徐也，别这样，你不可能会嬴。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徐也的手好像突然就没有力气了，我呼地撞在了时颜的怀里。
　　我感到时颜也是一振，可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徐也的那种表情，就好像，把全世界给了他也无法让他高兴起来一样。
　　当我回头看时颜的时候，我又吓了一跳，他嘴唇上方正有鼻血流下。
　　“你怎么出血了？”难道他也像武打片那样，不经意间受了内伤？
　　他倒是很有力气地盯着我“被你的头盔撞的！！！！！”
　　sorry,sorry。 *_*

　　徐也给时颜留下了一句话：“你抢走我所有的东西也补偿不了你得不到的！哼，我们彼此彼此！”
　　这次，轮到时颜像个瘪茄子。
　　然后，他把我扔上了车，车子又呼啸而出。然后我去酒吧听他们乐队唱歌，时颜唱的捶胸顿足的。他们散场的时候，时颜还没出来，我和那几个乐队的坐一块儿。
　　那个叫翔子的说，小鱼儿，你多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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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晖说，跟颜子怎么认识的？
　　煎饺子。我详细给他们讲了经过。几个人狂笑。七六说：“颜子真他奶奶的有一套。”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你们乐队原来还有个主唱叫柯加吗？”
　　几个人都一愣，随即沉闷地嗯了声。
　　“他在哪儿？”我问。
　　几个人没怎么接茬。忽然传过来一个声音“他在美立坚合众国！”我一看，时颜。
　　“噢，出国啦，出国好啊。”我笑着说。
　　“当然好。”时颜微笑。
　　“他原来也是我们学校的对不对？”
　　“对呀，很对。”时颜还是笑。
　　“那是我师兄呢。”
　　“没错，同门师兄。”时颜说。“几乎如出一辙。”
　　“什么如出一辙？”
　　“唉小鱼儿，你为什么叫小鱼儿来着？”翔子突然问。
　　“我不叫小鱼儿，我叫小椽。”
　　“噢对了对了，都是水里的东西。”
　　“干吗老说我是东西啊。”
　　“行。那你不是东西！”
　　“你骂人！”
　　“谁骂你了，你说你自己不是东西的吗……”
　　……
　　我和翔子绕了半天，最后我终于醒悟了，跟他绕不清。不过，柯加的事儿我也没问成。晚上回宿舍了我才琢磨过来，翔子是故意岔开我的话题的！
　　时颜，徐也，柯加，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