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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他是毒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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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高考当天的早晨,曹陆特意请了两天假,一意孤行的决定这两天要接送我考试放学,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弄得我一时都不适应了……总觉得他行为太夸张,嘴上说着让我不在意高考什么的,现在倒看起来比我这个要考试的人还紧张,我想拒绝都没有理由。
一大清早曹陆就起来给我做早点,我人还在被窝里就被他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这还不算,吃完早点收拾好东西拿着准考证准备去考场的时候,曹陆拎过我手里的考试笔什么的就昂首阔步的走在了前头,好像我一个就要考试的人在路上拿笔都是个累活。
好不容易到了校门口,曹陆还没完没了的嘱咐道:“考试的时候注意点自己的卷子,别傻了吧唧的给旁边的人抄,被抓着你自己也得倒霉跟着一起零蛋,这都是老子过往的经验,听见没?”
我有点奇怪:“以前也有人抄你的卷子吗?”
曹陆大手胡掳着我的头,龇着牙道:“□□是不是损老子呢?老子向来是逮别人的卷子抄!”
我顿时无语了,躲开他的手转身说道:“我进去了,你早点回家。”
刚走了两步,身后曹陆忽然说道:“吉祥,你的笔。”
我低头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自己,懊恼的脸都有点红的转回去拿笔,忽视掉曹陆贱兮兮还略带玩弄的笑。
二话没说,拿了笔转身就走。
“——吉祥。”
身子一个顿住,再次无语的回头。
曹陆一身简单的黑衣,嘴角勾起,笑着说道:“好好考,我在家等你。”
完全无法自控的,我的脸瞬间嘭的通红,慌乱的转过头,逃也似的快步走进去了学校,直到进入考场教室我的心脏跳动的都比平时要快很多倍,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我知道自己向来对曹陆没有抵抗力,只是没想到我对他的抵抗力低到了这个程度,他只是比平时更温和的朝我笑了笑,然后朝我说了句加油鼓气的软话,就让我觉得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在空中,飘飘忽忽的,回想着刚才曹陆跟我说话的表情和样子,真是帅到没有边际……我简直觉得曹陆就是我的毒药,不管他什么样子都让我非常上瘾,他如果像今天这样稍微对我温柔那么一下,我就要欲罢不能了。
不得不说,为了能好好考试,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压下心底的悸动,平复了好一阵才能静下心来。
也因为曹陆的这一句话,两天紧张的考试,我竟然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非常顺利的就考了下来,甚至比我平时测验时的状态还要好,考完试自己估了个分都觉得要比自己平时的水平高出一些,这个结果是非常喜出望外的。
而随着我的高考结束,漫长的暑假又来临了,曹陆也正常的每天去上班,一时间我在家里闲的整天没事干,等成绩的时间是枯燥的,期间冯娇娇给我打电话说过两天晚上有一顿高中毕业的散伙饭,叫我一定要来。
为了这个事我还好好的找了两件平时没怎么穿过的新衣服,听说最后会照相,太敷衍的话总归不好,在我翻找白衬衫和牛仔裤出来之后,让小丽妈帮我做了个审美参考。
结果穿上衣服小丽妈就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帅!”
我顿时有种想换上裤衩背心的冲动,决定放弃小丽妈的意见。
晚上曹陆回来的晚,我和小丽妈两人解决了饭菜,饭后看电视的时候,小丽妈忽然转过头来,有点一本正经的问我道:“吉祥,赶明儿你上了大学,是不是得住校了?”
我想了一下,基本是这样的,大学如果还走读的话会让觉得很奇怪,虽然同样是在北京,但其实也不算太近,还是住校更方便一些。
我朝小丽妈点了点头。
“那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小丽妈继续问道:“你和小陆以后就不住在一起了,你现在在他身边,他能时刻看着你以你为重,等你住校长期不在家,他很有可能就不会这样天天准时准点的往家走了,男人,可都是闲不住的物种,等你不在,第二个周妍一定会很快出现,这是小丽妈过来人的常识经验。”
再次听到周妍这个名字,我愣了愣,这真的是我心理上的一个阴影,但是小丽妈的话不无道理,曹陆三十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他可能现在顾忌着要照顾我所以他不太好找女朋友,再加上我又那么排斥,但是只要我搬出去住了或者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了,曹陆也不可能一辈子打光棍的。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从来没有深想过,我不可能为了在曹陆身边而不去念大学,曹陆也一定不会同意,可难道我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家里又多出个女人来吗?
“这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妈为了你将来着想,不管你是喜欢什么样的人,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想看你受苦受罪。”小丽妈皱着眉,脸上很是愁容:“我知道那滋味不好受,也不想让你受,一个小小的周妍就让你这么难过伤心,她年纪小也还没跟曹陆怎么样,万一以后曹陆找了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人,比你精明比你会讨人欢心,到时候你还能跟曹陆死犟着不成?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天天都守在曹陆跟前盯着他,他只要一天对你这方面不开窍,你们就不可能过消停日子,小丽妈就是希望你利用这个暑假,把这件事解决,咱不能拖着了,对谁都不好,不管最后结果是好是坏,妈都是你这边的。”
小丽妈的话让我心里为之动容,也为之难受。
夜长梦多,这是真理。能赶快解决的事情谁都不想拖着,因为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是好是坏,万一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会不会我和曹陆连亲人家人的这层关系都会断掉,这都是有可能的,我确实不能保证在未来如果曹陆真的结婚了,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可是让我现在就面临选择和决定,我是真的害怕。
害怕曹陆的拒绝,害怕曹陆用震惊和厌恶的眼神看待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完全没有思路没有头绪,两手扭曲的绞在一起,茫然的看着小丽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小丽妈略是苍白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她比我矮小瘦弱的身子半是拥住我,脸上是无奈与自责的神情。
“没事,吉祥没事啊,别自己钻了牛角尖,现在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呢,曹陆什么也不知道,你别自己多想,没准结果就是好的那一面,小丽妈帮你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总会有办法。”
听着小丽妈的话,我混乱的思绪终于好了一些,僵硬的身体也逐渐的放松下来。
小丽妈一手拍着我的肩膀,脸上带着些笑意:“大小伙子了,一碰上小陆的事儿还这么放不开,他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不成?”
我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微烫,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不是迷魂药,是毒药。”
小丽妈顿时被我逗笑了,刚刚的正经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她笑着说:“得了,甭管是迷魂药还是毒药,小丽妈都先给你验验这药毒性大不大,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没有结果的就不要多想,钻牛角尖是给自己添堵知道吗?”
我点点头,看着小丽妈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真的是非常了解我,可以说小丽妈是比曹陆还要了解我的人,她总是能猜到我都在想什么,我哪些时候不对劲了,和冯娇娇的第六感一样诡异,或者说女人的感觉就是种神秘的力量。
听了小丽妈的话,这件事我事后并没有想太多,而是故意转移了注意力到别的事情上,小丽妈说会帮我就一定会帮,就像她说的,我不能总是想最坏的一面,或许真的会出现什么奇迹,通过小丽妈的劝说,曹陆没准真的能理解我呢?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内心劝说自己不要太阴暗,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小丽妈的旁敲侧击这么快就出手了。
周六的下午刚好家里的油没有了,我拿了钥匙和钱出门去买了一桶新的,没用十分钟就拎着油跑了回来,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掏钥匙,就听到了曹陆和小丽妈在屋里的对话,而且好像我来的特别巧,听小丽妈说话的内容貌似也是刚进去不久。
我便静悄悄的,站在门口不懂的侧耳倾听。
“小陆,过两天我一个朋友过来,我顺便叫他过来一块吃个饭。”小丽妈稀松平常的说着。
曹陆不太乐意:“什么朋友?干嘛来老子这吃饭?”
“怎么了?我一个关系挺好的朋友想过来看看我,顺道瞅瞅我儿子,人家也不是冲着你来的啊,你装的跟个大爷似的不乐意啥?”
“啧,你一个老太婆哪来的朋友?想看看吉祥也行,你把他家底人品都给我报出来,老子同意了他再来。”
小丽妈顿时语气也高昂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说道:“你这人事儿怎么这么多?老娘的朋友怎么了?你这意思不是鸡就是鸭呗?我就告诉你了,还就是个鸭子,人家也没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怎么就连过来吃个饭都不行了?饭钱我掏。”
“操,你特么还挺有理了是不?甭说鸭子,你就是领个正经人过来,他只要是个同性恋就别想进这门,还惦记见吉祥?丫打的是正经心思吗!别特么再把吉祥往沟里带,哼,告儿你,没戏,你爱领着那鸭子去哪吃就去哪吃,老子这免谈!”
曹陆语气坚硬,小丽妈气的导了两口气:“你真要气死我,人家做鸡做鸭又是不是同性恋的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怎么着,你是想说同性恋就不是正常人了是吗?人家除了性向不正常你告诉我哪还不正常?危害社会了还是抢了你钱了?你个小年轻儿怎么比我这个上了岁数的大妈还死板不懂这个理儿?!”
“妈的,老太婆你特么吃错药了是不是,同性恋是没碍着我事,老子就是看着不顺眼成不,老子就特么是膈应恶心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