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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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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看着插入胸口的剑,晏飞轩不可置信的低问出声。
今日和以往的任何日子并无不同,他和最要好的师弟苏景文用过晚膳后相约林中,想切磋一番。可是为何师弟的剑居然直直插在了心口正中?
利落的抽出名剑云殇,苏景文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师兄,你可知为何师傅只收了我们两个弟子么?”
晏飞轩被扯得跌坐在地,手紧紧按压在伤口上试图止住喷薄的血液。
没想到……呼吸也会有变得这么困难的一天……
“师兄……”苏景文抓住晏飞轩的手轻轻一带,那个受伤的男子便无法自控的倒在了自己怀里。“师兄,师傅本以为你我二人皆是武学奇才,怎料他却看走了眼,你任督二脉天生受阻,根本无法打通。暗帝只能由我来做,我不得不杀你……我身负血海深仇,不报枉世为人!”
晏飞轩听他说完,已清楚了整件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悠悠的开口,“师弟,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努力的凭借着最后的力气睁开对方的怀抱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后退去。他知道,身后不远便是悬崖。
看着晏飞轩脸上决然的神情,苏景文难掩心慌的叫了出来:“师兄!!”
在崖边站定,晏飞轩解下从不离身的风隐。风隐云殇原是一对,是他们的师傅也就是现任暗帝向来晚所赠。他知道师弟对自己的心意,所以画地为牢,风隐从来只是别在腰间,未能出鞘。
“师弟,你知道为何我从来不用风隐杀人吗?”恋恋的抚上剑鞘的纹路,“风隐云殇,云殇风隐……这本就是两柄受诅之剑,如同我跟你……景文……我不怪你……不怪你……我从来不会怪你……”
看着苏景文满带惊慌与悔恨的脸,晏飞轩满足的向后仰倒。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如尖啸的风声,连苏景文锥心的嘶吼也渐渐不闻。
紧紧握住手中的风隐,师弟啊师弟……这就是师兄送给你最后的礼物……请你……好好的享受从此以后的每一刻人生……在心痛与悔恨之中……
闭上眼,晏飞轩笑了,笑得那么惑人心脾,仿佛连风也沉醉其中。
1977年流星街
“刚那边好像掉下来一个人。”蓝发小女孩扯了扯身旁黑发男孩的袖子,示意他们可以往前去看看。
“真是的,现在扔垃圾都改用飞行船了吗?”男孩皱了皱眉,语气中略带不满。
“可是,我刚看了下,流星街上空并没有任何飞行器经过。”女孩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刚刚看到的不寻常告知男孩。
男孩低下小脸,面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表情。
“这样啊?那过去看看。”
“恩。”女孩高兴的点了点头,拉起男孩的手就向前跑去。
“玛琪,别跑那么快。”身后是男孩无奈的劝告。
“库洛洛,你说,他是不是死了?”玛琪蹲在那状似尸体的男人旁边,用小手戳了戳后向伙伴问道。
库洛洛稍微审视了下便答道:“没死,应该只是昏过去了。”这人的衣服……好奇怪,怎么会突然“降落”在流星街呢?
“可是你看他头发好长,而且跟库洛洛是一样的颜色也,又滑又软……好漂亮额……”玛琪拽着男人的头发欣喜的说
“你想要吗?”
“嗯!”
“那剪了带走吧。”
两人的对话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是一件错误的事。
正当两个小孩准备拔掉男人的一头青丝时,男人痛苦的呜咽出来。
晏飞轩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死,而且被苏景文一剑穿心的伤口仿佛消失了般,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是浑身酸痛像散架了似的。
难道是坠崖造成的?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痛苦的呻吟出来,缓缓睁眼,便被眼前的情形震住。
这是……什么?
看着面前散发着酸臭堆得简直如同小山的垃圾,他彻底的傻了。
悬崖底下原来是扔垃圾的地方吗?
痛苦的敲了敲脑袋,他暗暗回想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好……先生。”身后响起稚嫩的童音,晏飞轩诧异的回头,对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感到万分意外。
“你是何人?!”皱眉,就算是小孩子,但是自己这么大意还是太危险了。
“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黑发男孩恭敬的开口询问,只是内容让晏飞轩有一丝错愕。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不对啊,晏飞轩心想,我都能听懂他说什么。可是……我又不是私塾教书的,他干嘛口口声声唤我先生?
“大概先生不是本地人吧,先生能听懂我的话吗?”男孩又开了口,语气中没有半点无奈。
闭口不语,晏飞轩只是点了点头。
男孩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只见女孩点了点头,男孩便笑着说出了自己的邀请,“先生,我叫库洛洛,这是玛琪,你是一个人到流星街的吧?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呢?”
晏飞轩歪头想了想,也好,虽然还是小孩子,但他也看出两人的不凡。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古怪,莫不是崖底其实另有玄机?
库洛洛见男人一直不吭声,又问道,“先生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看到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和玛琪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跟着库洛洛二人回到他们的家后,晏飞轩毫不掩饰的皱起了眉头。他本就是被向来晚所救的孤儿,对于吃穿用度其实并不在意。
如果这里……能称为家的话……
他在心中暗想。
走进满是尘埃的石屋,外面还好,除了破旧点。应该废了不小的工程。可是里面……看着满地尘埃,蛛网缠结。隐约飘来一股腐臭的味道。
“你们就是住在这里?”晏飞轩转头问向身后的两个小孩。
迎来的是两道不解的目光。
差点忘了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
晏飞轩为难的比了比,动作笨拙。好在库洛洛和玛琪原本就十分聪明,理解了他的意思。
“是的,先生。”库洛洛点了点头。而玛琪则是想起什么般忽然开口,“先生放心,里面用被子,今天先生就用我们的吧,明天我们再去抢。”
抢?晏飞轩觉得诧异更深。垃圾遍地的街道,古怪的小孩,破旧的家,而且……还这么形色正常的说要去……抢?
疲惫的捂住额头,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适才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根本不是崖底。
没有在理会两个孩子,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风隐轻轻一插便立在了地上。
“先生,你就这样睡了吗?”询问的是那个叫玛琪的小女孩。
点头算是回答,半响身上多了什么,睁开眼,是床破旧的棉被,絮绒已经透出破口,而且不止一处。
指了指自己,摇头,再提着棉被指了指玛琪他们。
“还是先生用吧,我们习惯了,流星街的夜里比较冷。”库洛洛温和的推辞。晏飞轩也不再说什么,闭目运行起身上的真气。试图把屋子里的温度升高。
“库洛洛,先生的旁边好暖和。”玛琪轻轻的靠近晏飞轩,低声向伙伴说道。
库洛洛走了过来,发现男人旁边真的热气萦绕。
“我们就睡在这里吧。”玛琪指了指地上。库洛洛跟着她无声的躺下,嘴角泛笑,心里却揣测这奇怪的现象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听到身旁逐渐平稳规律的呼吸和心跳,晏飞轩无声的放好棉被站了起来。这两个小孩都太不寻常,尤其是那个库洛洛,只不过3,4岁而已,却已经有了那样的城府与睿智。
摸出胸口的东西,刚刚醒来就发现这突然多出来的异物。
是书吗?
摸着黑色的面子,软软的,心里惊奇,为何所有的事都不寻常了?
翻开,里面是薄薄的几页纸张,说是纸,却比他曾经用过的雪白不少,上面的字跟自己学过的很像,只是笔画少了很多,但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跳楼的都死了,跳崖的都没死,你跳的是什么呢?
如果你是后者,又正好没死,还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那么你可以翻下一页了。”
第一页就写了那么多。
晏飞轩有点错愕的理解着其中的意思,跳崖的都没死?来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跟自己的处境好相似。
于是他伸手翻开了第二页。
“你真的没死?恭喜你,你穿了,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穿,除非你是古人,啊,也许你真的是古人。那好吧,就让本大爷好心的告诉你穿是什么。所谓的穿,就是从一个世界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也许是你熟悉的,也许是你陌生的,但却绝对不是你曾经的。懂了吧?真的不好意思啊,如果你在身上发现了这本笔记,说明本大爷的实验成功了,别问我是什么实验,那说来话太长。简单点说吧,你想回去吗?想的话就写个‘Y’,不想就写‘N’”
下面有一段空白的地方,虽然晏飞轩不明白所谓的YN是什么,但是……回去吗?想起了师傅和苏景文,还回去干什么呢?他们已经舍弃自己了。找了找,在这所谓的笔记背面发现一根小小的管子,拿起来在手心一画,果然能写出东西。
刚在空白出填上一个“N”,纸上瞬间起了变化。
“啊,你不想回去么?不过其实你就算想回去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我的实验只负责把人送过来而已。”
看到这里,晏飞轩不由一阵气结,暗道这作书人真真古怪至极。却还是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也许你到现在还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但是你也没办法吧,所以最好还是相信我。当然,不管你对于成为我实验对象这个既定事实有什么样的看法,感激还是愤慨,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虽然很不负责,但是这个实验只是本大爷一时心血来潮的恶趣味罢了。当然成功了我会非常高兴,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你,只要撕掉笔记,我就会知道成功与否,当然,不撕也没关系,我已经说了怎样都好,我不介意。不过还有几点,作为送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啊……怎么形容呢?幕后黑手吧,能帮的我还是会尽量帮你。先写下你的名字吧。这是契约成立的条件。”
纸上的内容只写到这里,后面依然是空白。
名字吗?晏飞轩想了想,总觉这本笔记字里行间都透着怪异。可是虽然如此,他依然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的姓与名。
“‘晏飞轩’吗?好古意的名字,难道你真的是古人,好吧,先不说这个,下面的几个问题,请你一定要认真并且真实的回答。
你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语言以及文字吗?”
“他们所说我懂,但并无见过此处文体,故不知。”
想了想,提行又写下:但是此处之人应不懂我所言
隔了半响,页面上又有变化,原本的字迹消去。
“意思就是你能听懂,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对吧?那下一个问题。
他们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看到这里晏飞轩一顿,他记得刚刚明明有补充过自己的话别人不懂,为何还会出现这个问题呢?
难道……这东西并不带有灵性?不能与主人沟通吗?这样想这,他又握住了风隐,风隐云殇之所以那么有名,并不是因为它们的锋利钢强,而是被铸剑人赋予了灵魂以及血肉。就如同干将莫邪般,所以被称为诅咒之剑。
他原本看这笔记神奇,以为也是通灵之物,难道真的不是?
“不懂,你可否告知我原因?”
“原来不懂啊~~那你真是对牛弹琴了。看吧看吧,我留下来的自动翻译程序终于派上用场了。影子还老说我是百无一用的发明家,回头一定让他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说多了,这样吧,你把手搭到笔记背面,在心里呼唤翻译程序的名字。咳咳,可要记好哟,程序的名字就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聪明伶俐人见人爱,颜如宝玉貌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神隐大爷之终极自翻程序。就是这样,你一定要心带诚恳哟~而且不能默念错,否则你的语言将永远无法让人理解。”
晏飞轩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直跳,他不是没看过自恋的,只是没看过这么自恋的。那个有一连串称号的神隐大概就是这笔记的主人吧。一字不错吗?又快速扫了一眼那所谓的程序名字。虽然不明白程序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大致了解是让人能听懂自己话的能力。
不过……果然没有对我的疑问做出回答呢……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认真的抚上笔记背面开始默念那个……名字。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吧……
晏飞轩翻正了笔记,上面的文字已经改变。
“好了好了,程序已经进入你的生命模式了。这个,那个,你应该没关系了吧?没关系就好,你快点把笔记撕了吧,也让我知道实验到底成功没有。所以说,我当时想制造的是人工智能笔记本嘛,都怪影子那家伙,说什么不可以过多干涉平行世界的事,他其实就是不想让我玩而已。啊……我又开始发牢骚了。就这样吧……”
文字的显示就停在了这里,晏飞轩所了解到的信息除了这里不是他自己的世界这个他原本就猜到的事实外一无所获,嗯,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的话别人能懂了……大概……是吧……
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居然说什么要帮我?这个什么神隐的,果然是不负责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