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离殇》夭夭零儿er

24、调教

　　庚桑离看见韩涟落的脸红得都能滴出水来，那妩媚的眉梢甚至那滴落的口津，还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相信，如果不是她们这些人在这，他们一定会上演一出美好的活春宫。她望着他们，就像看着一对狗男女在秀着恩爱。

　　莫毓锡停下，扭头看向愣神的庚桑离，厉声说：“你这个奴隶不知道闭眼吗？没人教你规矩？”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桃樱他们都闭着眼，淡淡开口：“的确没人教我规矩。”

　　“碧影！”莫毓锡叫道。“奴婢在。”碧影马上睁眼回道。“以后这个奴隶就交给你了，给孤好好调教，真是让孤倒尽胃口。”莫毓锡那冷漠的话响起。

　　“是，奴婢遵命。”碧影对着庚桑离讥讽地笑了笑。沫城的亡国公主，你可落到了我手里。桃樱则担忧地看了眼庚桑离。

　　“莫毓锡，你还要多久才让我见王叔他们。”庚桑离听见这些话，有些压抑不住怒气，她忍了这么久，没有丝毫进展。

　　“孤的名讳是你叫的？等你学好规矩了再说，滚出去。”莫毓锡皱着眉，眼神万分嫌弃。听见此话，庚桑离紧咬下唇，狠狠地望着这个喜怒无常，无可理喻的男人。转身大步离开了。

　　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扑上去狠狠打他。

　　“庚桑离，跟着碧影好好学规矩，否则，别想见到你想见的人。”身后传来莫毓锡阴阳怪气的声音。

　　“王上…”韩涟落双臂又缠上莫毓锡，这个庚桑离直呼他的名讳，竟都没有责罚，看来有些不一样啊。莫毓锡一把拉下她的手，起身迅速穿衣，一脸冷漠，“涟落，自己回倾尚宫吧，孤去早朝了。”

　　韩涟落紧紧抓着锦被，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庚桑离打扰他们的雅兴，真该好好惩罚一下她。

　　等莫毓锡一走，韩涟落就叫碧影给自己梳妆。碧影原来是有些傲气的，可怎么也不敢得罪现在后宫权位第一的女人，毕恭毕敬地给韩涟落着装，还不时谄媚着，“娘娘，您的皮肤可真好，您瞧，这件鹅黄古纹双蝶云形千水长裙您穿着呀，就像那仙女下凡了呢。”

　　韩涟落温柔地拍拍碧影的手，“瞧你的小嘴这么甜，模样也这么俊，这样的裙子也是极适合你的。就看你，如何懂得王上的心。”

　　碧影本来被韩涟落的举动吓了一跳，却在听见这话时，内心里充满了幸福的羞怯，害羞地低下头，娘娘的意思？

　　韩涟落看见她娇羞的脸，心中冷笑，然而面上却是特别柔和，“那沫城的余孽让王上这般不开心，她又被调到你手下调教，你应该懂王上的意思吧？”

　　碧影抬起头来，坚定地点点头，表示很明白，“奴婢自当为王上分忧。”韩涟落满意地笑了笑，给了她鼓励的眼神，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希望，一跃成为人上人的希望…

　　即将进入冬天了，庚桑离跟着碧影学了三个月规矩。每天天没亮就起来，跪在室外，头顶着一碗水，背一定要撑直，碗落在地上，就是一阵暴打。还要擦地，洗衣。只要是粗使宫女干的活她都要做。

　　开始的时候她想过反抗，想过逃跑，可是一想到王叔与蔚蓝还在牢里，过着比她还要艰难的生活，她都把泪往肚里吞，死死撑着。

　　她知道，碧影定是在莫毓锡授意下才百般刁难。莫毓锡他是个魔鬼，真正的魔鬼。

　　这日，桃樱深夜偷偷跑到庚桑离的房间，轻轻摇了摇已经熟睡的庚桑离，压低声音地喊：“离公主，离公主…”

　　庚桑离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看见满脸担忧的桃樱，微微笑了下，道：“你怎么来了？别被碧影发现了，你走吧。”

　　桃樱看着这个曾经高贵美丽的女子，现在披头散发，面目污垢，脸上刀疤更是明显，那双手全是红肿的冻疮，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全是鞭痕，更不知内里该是何种惨况。她摇摇头，险些哭出来，道：“离公主，你快走吧，这里有些银两和衣物…”

　　庚桑离压了压桃樱的手，制止道：“我不会走的，桃樱，谢谢你。我不想连累你，你快走。”

　　门被打开，一股冷风刮进本来就寒冷潮湿的房内。庚桑离抬眼望去，一张面无表情，苍白的脸出现，她淡淡地开口道：“我就说桃樱怎么有胆子怂恿我逃跑，原来是阿冥你。”

　　阿冥很是困惑地看着这个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女人，她的眼依然清澈如溪，表情依然冷淡，骨子里依然倔强。“我已经在外面打点好了，你可以走的。”他终究忍不住劝了她。

　　“走？我能走到哪儿去呢？也许你帮我把王叔他们救出来，我会走。”庚桑离轻轻笑了下，心里满是落寞。

　　阿冥沉默下来。庚桑离看着他，慢慢道出：“我知道你是不会背叛你主子的，阿冥。”

　　“其实，主上并不知道你现在…”阿冥急急地说。庚桑离将手一抬，制止了他，她又躺回去，闭上眼，淡淡说：“不要再说了，你们都走吧，我已经很累了，明日还有很多活要做。”

　　桃樱看了眼阿冥，低低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阿冥的眼角细细眯了一下，再看了眼庚桑离，也叹口气，对着桃樱说：“走吧。”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庚桑离睁开眼，从怀里取出紫金双心符和七彩幻术，双手痴痴地抚摸着，想像着双亲还在，她还是个不知忧愁的孩子，慢慢地忘却烦恼，忘却身上的痛楚，微笑着沉沉睡去。

　　阿冥在窗口看见，眼睛有些酸涩，似下定决心一般地向宫内中心掠去。

　　今夜注定是睡不好觉了，庚桑离疲倦地睁开眼，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跪着的苍老身影，没想到竟是大祭司。

　　“公主，您逃出去吧，您这样让我看着难受…”那双睿智祥和的眼里溢出泪，脸上的皱纹更是纠在了一团。

　　庚桑离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艰难地起身将他扶起，“大祭司，您居然没被关起来吗？”

　　“他只关了王室的人，高层的官员被他赐予了新的官职，我则是被封为了风驰国的祭司。”他略停了停，谨慎地四下望了望，“王上那里守卫很是森严，我已纠集了些旧部，您逃出去了可以领头。”

　　庚桑离有些哽咽，有些欣慰，“谢谢您对沫城还如此忠诚，不救出王叔，我是不会走的。”

　　大祭司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们都是如此固执，王上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他看着莫毓锡对沫城百姓和官员都尚好，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

　　她听了心里更是不好受，“王叔不是丧失了斗志，他知道我们都是以卵击石罢了。”

　　大祭司难过地别过头，抹了流出的泪，无可奈何地道：“公主，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庚桑离哪里不想复国，可她清楚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实力，王室众人更是只剩寥寥数人，谈何容易！她不想再打击大祭司，遂点头，送了他出去。她会报仇的，仅靠着沫城旧部还不足以。

　　把自己蜷在墙角，抱着腿，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开展这条漫长的道路。

　　而此时的门外，寒风暴雪中正站立着一人，那是一张比阿冥更惨白的脸，已经隐隐透着青色，右眼更是一个黑漆漆的窟窿，看着让人无比胆寒，他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却依然坚强，握紧了拳头，誓言一般地轻声念出，“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定会的。你要等着我。”

　　天越来越冷了，庚桑离跪着擦着地，冰冷的双膝，冰冷的双手，都已麻木。当红肿不堪的手触碰到一双精美的黑色麒麟靴子时，她知道三个月没见的莫毓锡来了。

　　她冷冷地抬头，眼中眸光晶亮，“不知王上驾到，真是有失远迎。”

　　莫毓锡勾下腰，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依然倔强的她，他亦笑了，“看来离公主被调教得很好了，哦，忘了，你已经是奴了，不再是公主了。”

　　当阿冥报告她的镜况时，他是极为诧异的，他原本还以为她终于老实安分了，他亦没时间理会这些小事，没想到被碧影折磨成这个样子，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般急匆匆赶过来是看好戏，还是怕她又勾引自己忠心的属下，他也懒得去深究。不可否认的就是，他倒是极喜欢看她生气激动的样子，让自己心情很愉悦。

　　庚桑离冰冷的全身仿佛又被注入了滚烫的热血，她一把打掉他的手，将头低下，掩去眼底的仇恨，“是，奴婢现在就是一个奴，会好好伺候王上。”她要回到他的身边，她才有机会。

　　莫毓锡妖孽的眼角上扬，一脸高深莫测，“想回来伺候孤，孤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了。”看着眼前这个仇恨的女人，他想到了自己，那么她是否会和自己一样得以大仇得报呢，他还真是拭目以待，庚桑离，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