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妾》十贞子

34、婆婆的新装

　　“娘子，虽然我知道你是很喜欢我，但是一直这么盯着我，我会受不起你的诱惑的”说着林大妖邪气的睨了我一眼。
　　好吧，我承认自己吃饱了撑的，看着林大妖闲散的依靠在软塌上，打散的头发随意的披落在湖绿锦缎长衫上，即便在房间不必出门，骚包的行头一样也不会少。我竟然会因为洛神告诉我林远的事情而觉得这样一个人其实是个悲剧性人物，是个感情真挚的男人，我后悔的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这个妖孽每时每刻似都在设想着把我整入一个怎样戏耍的境地，我为洛神再一次瞎眼哀悼。
　　“颜儿只是好奇夫君的衣裳怎会都那般好看”
　　我淡淡的说完，动手整理首饰盒中的物件。自从柳芸香事件后林大妖把“秀肉麻”当做最新逗弄我的乐子，每日诸如这般的“娘子长，夫君短”成了我们对话必不可少的成分。虽说时日不长，但我的适应能力似乎颇不错，如今已经可以淡定从容的应话，连内心的做呕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忽略过。
　　林大妖扬着眉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忽的对着我一笑，“娘子啊，你不知道为夫所有的衣裳皆出自娘亲之手吗？”
　　我一听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我很难把“骚包”与我那位温柔典雅气质高贵的“婆婆”联系在一起，我惊讶的看向林大妖一脸“吃惊吧你”的得意神情，慢吞吞的问道“夫君所有的衣裳都是娘做的？包括刺绣？”
　　“恩，包括刺绣，盘扣，腰带，鞋子，发带，一切都是由娘一手包办的”林大妖说的颇似不以为然，好象这些本就是天经地义跟吃饭一样寻常的事情。
　　我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我原是极不相信林大妖是我“公公婆婆”亲生的，毕竟从外表到散发的气质完全都不是一个基因的。听了林大妖的话，有一种“晴天霹雳”贯穿了身体的感觉，我那个长的不顶美却温柔典雅的，气质高贵的好“婆婆”，品位竟然是如此的．．．闷骚。以前我完全不能理解何谓“隐性基因”，现在我完全能明白了。
　　“娘子是不知道，娘当年可是全国最好的绣娘呢，有着‘神绣手’之称。当今皇上的很多衣裳也曾出自娘亲之手，当年要请娘做一件衣裳可是千金都不够的。”说着林大妖抬眼睇了我一眼，“娘子也不必羡慕我，上次我送娘子的衣裳就是娘亲自制的，以前不知道娘子的身形具体几何，娘才不好给你制些新衣，不过前几日我已经告诉了娘你的尺寸，估计晚会儿就会送过来赶制的新衣。娘‘特意’为你回门准备的，娘子可是欢喜？”
　　我有些愣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对那黑色大袍子的“高调”印象至今尚存。而每日看着林大腰骚包的装扮就满身恶寒，如今这样恐怖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想到每天都必须穿着“高调”到大半夜都可以发光的衣裳，脑子就犯晕。
　　暗暗恼恨林大妖“好心尽责”的把我的尺寸告诉了娘，不由的偏头偷瞪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绕有兴味的扬眉盯着房门，心下疑惑也转身看去。
　　就在此时听到轻轻叩门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女子温雅的声音“迟儿，颜儿，娘可进来了”。门被推开，我的“婆婆”笑的一脸温柔，身后的一个丫鬟手上捧了一大叠锦缎衣裳。我见着忙回头看了眼林大妖，那妖孽笑的可真是一脸的明媚啊，估计是等着看我怎么被这些“耀眼”的衣裳折腾死。
　　我轻站起身走到“婆婆”身前，微微施了一礼道“娘，怎么自己过来了，有事叫人唤颜儿便可”
　　“颜儿真是乖巧，娘也总是坐着，走动走动也是好的”边说边由着我扶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前几日听迟儿说你极喜欢他送你的那件袍子，娘听了很是高兴，那袍子是娘给你做的。但是时间仓促了些，原打算做的精致些又怕迟儿赶不上送你的时间，就只将就做了简单的袍子”说着兴致的让身边的丫鬟将手上的衣裳都放在了桌上，一件件展开了给我看。
　　“这次时间还算充足，倒也还算精细的制了。娘啊以前就希望生个女儿，把一身的手艺传给她，可惜身子差．．．”我见“婆婆”神色哀伤，猜想她定是想起了什么，忙拿了件紫红色锦缎裙妆赞叹“婆婆真是好精湛的手艺啊，这衣裳制的真正漂亮呢。”
　　“婆婆”一听，温柔的笑了起来，“真的？还是我们颜儿会说话，哪像迟儿啊，问他也总是爱理不理的，真不像是我的孩子呢，唉还是女儿贴心啊”说着牵了我欢喜的笑着。
　　“娘既然遗憾自己的手艺失传，何不传与颜儿，如今她也算是您的女儿了呢”。
　　这个林大妖，我真想把他挫骨扬灰洒海里喂鱼。别说在张俯那几天学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刺绣花草了，我都可以把十个手指都弄废了，如今要我跟着一个“全国ＮＯ１”的人学那还不瘫痪了。
　　我刚想开口蜿拒，却见“婆婆”俩眼含光，神色异常的温柔，握着我的手说道“对啊，娘怎么就给忽略了呢。颜儿如此乖巧沉静，一看便知是个学我手艺的好人选啊。娘真是高兴迟儿娶了你，既完成了他的终身大事，又成全了娘的一庄心事。颜儿啊，娘遗憾了十多年了，总觉得就这么把师父传的手艺断在我手上，难过万分。如今终于达成心愿了。”
　　看着“婆婆”殷切的眼神，我想出口拒绝的话都哽在喉咙里了，可真答应了那便真是我无尽苦难的开始了，我静默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见我沉默，“婆婆”忙说道“娘心切了些，也不知道颜儿喜欢不喜欢就让你跟娘学，是太强人所难了，颜儿就，就当娘不曾提及。”说完忙转身拿了件宝蓝色衣裳笑问我好不好看，只是那笑很是勉强，有点点失落。
　　我不忍见“婆婆”如此，毕竟我很是喜欢这个“娘亲”。于是扶上她的手微笑着轻声道“娘说的什么话，颜儿刚才听娘说了高兴的有些呆了，没有及时反映而已。颜儿怎么会不愿意跟娘学呢，只要娘别嫌颜儿笨手笨脚的，把娘的手艺糟蹋了。”
　　“婆婆”一听高兴不已，“颜儿，你愿意学了？娘真是太高兴了，真是个好女儿啊，娘一定会把毕生的手艺都交给你的，娘总算也是后继有人了，不会对不起娘的师父了”说完拿了帕子轻拭眼角，我暗子庆幸自己并没有残忍的拒绝她。
　　忽的瞥见林大妖挑眉得意的神态，看着我扬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又一次我让自己成了他刀下的鱼肉。想着等哪天学会了“葵花宝典”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这妖孽给锈花了。
　　之后又耐心的看着“婆婆”向我展示那些不是大红就是大紫，不是宝蓝就是鹅黄的锦缎衣裳，看着那些面料光滑色泽亮丽绣着金线梅花图案的新衣裳，我忽然感到浑身发凉，觉得自己离低调的生活越来越远，骚包的日子慢慢向我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