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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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来人放下包，坐到唯一对面，将耳边散落的发捋到耳后，微微一笑，“刚才绘画班的同学请教了几个问题，没耽误你太久吧？我们吃点什么？”
唯一看着郁芹浅笑嫣然的样子，当下便觉得连时间都更偏爱美人一些。
从十六岁第一次看见郁芹，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她还是像当初那样，清澈的眼睛中全是美好，郁依珩将她照顾得很好，没有忧愁，也没有悲伤，更没有绝望。她很纯粹，也很善良。那双漂亮的手能描绘出优美的线条，恬淡的颜色，清澈的灵魂。这样好的女子，没人会不爱吧。
可唯一不一样，她有过太多的绝望和痛苦，没有了庇护她的家人，她的眼睛已经没办法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她再也找不回自己最初的样子了。
紧握着双手，唯一才稍稍有点安慰，还好，她的手还可以弹琴，弹她喜欢弹的歌曲，算是一种圆满吧。
“不用了，我稍后还有事情，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接到郁芹电话的时候，唯一有一些惊讶，但是毕竟她名义上是郁依珩的妹妹，自己回国也是为了要推出她的钢琴曲专辑，想要得到她的手机号码很容易。
电话里郁芹说想要约个时间和她吃饭唯一更加惊讶。虽然曾经姑嫂的身份四年，但是郁芹从十八岁就出国了，两年前才回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郁芹也不是一个特别热情善于交际的人，所以两个人一直不温不火的相处着，仅有的一次交心的谈话，之后唯一就走了。所以她真的想不到郁芹找她有什么事，难道是希望自己能尽快和郁依珩办好离婚手续吗？可是她很愿意配合啊，不配合的并不是她，另有其人而已。
见唯一不会久坐，郁芹也只是要了一杯花茶，浅浅的尝了一口后放到了一边，手腕处嫩白温润的玉镯子更衬的她的十指纤纤嫩如葱，保养得很好。
“是为了谢谢你，虽然这句谢谢迟到了两年，但是我很清楚当时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再也不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也可能再也不能画画了。唯一，真的很谢谢。”郁芹的声音很轻，但是唯一知道她是真心的。
看着自己面前文丝未动的咖啡，唯一除了回答她“不用谢”、“没关系”、“都过去了”之类的话，她明白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出口了。
“唯一，你在想什么？”看到唯一只是盯着手边的咖啡，没有任何回应，郁芹忍不住出声叫了她。
回过神的唯一赶忙摆摆手，“都过去了，我当时也是下意识的反应，推开你是应该的，没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出事，你并不需要特别谢谢我。”
“可我……”郁芹还想继续说下去，唯一摆摆手打断她。
“郁芹，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我的专辑，所以感谢的话到这里就可以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离开了，好么？”
对于纯粹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隐瞒自己的情绪，唯一说出的就是心中想的，没有丝毫的修饰和客套。
“你别走，唯一！”郁芹抓住唯一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要起身离开。
“我是为了哥哥来的，你们俩之间……”
可是谈论郁依珩明显比谈论唯一曾经救了郁芹那件事更让唯一受不了。
“你和我在两年前的谈话，你还记得吗？”
郁芹有一瞬间好像从唯一严重看到了一丝恳求，惊的她说不出后面的话。想到之前两个人的交谈，郁芹喏喏的回答：“我当然记得……”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回忆那个改变两个人决定的见面。
那次之后，原本决定要走的人，不得不留了下来。原本打算坚持到底的人，落荒而逃。
现在说这些，讽刺到了极点。至少唯一有这种感觉，即使郁芹再善意，再诚恳，面对她唯一始终有一种无处可逃的讽刺。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唯一是输的那一个，就算郁芹并不想赢，就算她没有费一丝力气，没有玩弄一点手段，她还是赢了。
胜者并不想赢，无疑对失败者是最大的讽刺。
“唯一，我没有办法，我不想继续看着哥哥难受，你和哥哥之间有误会，我希望你能够……”
唯一提到当初郁芹当然很难受，也很自责，但是她如果错过今天的这个机会也许就再也找不到机会和唯一这样好好谈谈了。当初因为救了自己让她和哥哥之间有了误会，唯一不管有多么不想面对，郁芹都下定决心要告诉她郁依珩这两年过得有多么痛苦，多么煎熬。
“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了。”
郁芹当下就被唯一的话镇住了，急着否认两个人要离婚的事，“不可能的，哥哥不可能和你离婚的，你不知道，我从来没看见过他那样，唯一你不要意气用事，哥哥他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双颊由于着急微微泛红，越发的处处动人，美的不可方物。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不爱我，我们俩没有理由继续相互拖累的婚姻。离婚对彼此都好。”看了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唯一不想继续和她聊下去。
“郁芹，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她希望自己推心置腹的告白能够让郁芹就此收手，不要再联系她，也别再试图告诉她一些所谓她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你在两年前就说过，你并不讨厌我。”郁芹呆坐在座位上，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不讨厌，也不喜欢。
“我和你之间都有一些可以被称作文艺的小矫情，不需要别人多认可自己，所以对待他人也不需要自己能够多喜欢，以我和你当初的立场，我想对你我并不讨厌，已经是难之又难了。”
自己爱入骨血的人，自己的丈夫深爱的人，要有多强大的道德和观念才能做到客观对待呢，可她就是做到了，李沫沫说这是善良，是美德。
“所以我说的这些我想你都应该能够理解我。我和他的婚姻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你从来没有要掺和进来，那么在这段婚姻里发生的事都只关乎我和他，结婚，相伴，争吵，纠缠……”
郁芹感受到了唯一前所未有的坚决，哥哥，你好像真的要失去唯一了……
唯一当然不了解郁芹的想法，继续说自己的，“甚至是离婚，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管结局是什么都是我和他的决定，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来告诉我那个人过得有多么不好，多么辛苦，他其实默默地做了很多，而一切都是因为我。就像我的事如果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都是一样的。我要的，是作为彼此分享、分担的唯一。所以，郁依珩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是基于为了挽救我和他的婚姻，那还是不必说了，我真的不想知道。”
一字一句，一言一句，没有一丝的虚伪和隐瞒，唯一发现自己这次回来后对这两兄妹真的是足够真诚，还能够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愿她的话能够把所有的牵扯纠缠都断的干净。
短信的提示音。
“我到了，你坐在哪？”
唯一拿起手机想要回复Owen她也可以走了。就看见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
抬起头果然是他，唯一拿好包站了起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郁芹，这位是我师兄，Owen，这位是郁芹。”
Owen又用他的招牌微笑来打招呼，“你好。”见到你并没有特别高兴。
郁芹却盯着Owen一言不发。
唯一开口打破沉默：“郁芹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慢慢坐。”转身和Owen说：“我们走吧。”
还没有走几步，郁芹叫住了他们。转身看见郁芹站在原地，满眼的不可置信。
“还有事吗？”
“唯一，你是为了他才一定要和哥哥离婚的吗？”
突然觉得头很疼，果然是兄妹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二十多年的相伴思维越来越同步了。为什么总要把她和郁依珩之间的事扯到自己的身上，或者又扯到别人的身上呢。
Owen却先一步说：“如果是因为我那又怎么样呢？”
Owen从小练就的绅士风采，所以表情很到位，足够完美迷人。生性淡然的郁芹却一阵反感。
“唯一，你难道会为了这样一个虚伪戴着面具的人不要哥哥？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他的笑都是假的！”
害怕唯一真的被人骗走，郁芹也顾不上许多大声的喊出来，虽然咖啡厅里的人不多，但是还是引来了一些顾客的关注。
“美丽的女士，你的话已经深深的伤害了我，这可不是淑女所为哦。”说他虚伪？她真是够有趣。
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演，唯一头越来越疼了，“郁芹，和他没关系。我们真的还有事，再见。”
不顾Owen的反对拉着他快步的走。
“那两年前你离开，是因为我是吗，你救了我却和哥哥有了误会，你才决定走的是不是。”
她一直没有勇气问郁依珩究竟是不是她害的他们之间有误会，所以唯一才会离开，这两年哥哥翻天覆地也找不到她，她无意间真的伤害了唯一才会让她走得那么坚决，毫无声息，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她真的是个麻烦，从前是哥哥的麻烦，又成了哥哥和唯一婚姻中的麻烦，她真的是太糟糕了。
“不是。”
除了和两个字，郁芹看到的只剩下唯一的背影。
唯一，你自己也没有变，善良也没有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