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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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只“猎食者”倒在了利嘉脚下，她右手中仅剩的改造版Walther P99也在过热的温度中炸开。利嘉踩过满地的子弹，抬手舔了舔右手深可见骨的伤口，鲜红的血迹沾到了她的下巴，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刚进食完毕的食人妖童。
她弯腰捡起地上“猎食者”的残肢——这是一节被她打断的指骨，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眉眼弯弯地看向塞西尔·夏迪尔用于监视她的镜头。利嘉的身上布满血迹，脸上也溅上了“猎食者”们的血液，偏偏露出了像平常一样温柔弱气的笑容，塞西尔·夏迪尔有了一种看日本恐怖片的即视感，冷汗止不住地流下额头。
监视器不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但是她的口型却如此清晰。
她说：“I see you。”
利嘉说完，随手掷出猎食者的指骨。尖锐的指骨在塞西尔·夏迪尔那边的屏幕上无限地放大，刺入了监视器的镜头，屏幕归于一片花白。
塞西尔·夏迪尔瘫坐在屏幕前，半天摆脱不了那根指骨在屏幕上飞速扩大的阴影。他后悔了，不是后悔将利嘉·彭格列引进陷阱，更不是后悔自己做出的杀了她复仇的决定，而是后悔让利嘉·彭格列看到那些实验的半成品。她或许会饶恕暗杀她的人，但她从来不会对参和进人体试验的人手下留情。
大喘了几口气以后，塞西尔·夏迪尔回过神来。他猛地推开椅子，招呼正在仓库边缘打扑克的手下们：“走！快走！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有一个人，你在怕什么，塞西尔？”跟随塞西尔·夏迪尔多年的老约翰疑惑地问。
“你们不懂，按我说的做就对了！GO，GO，GO！Come on，我没时间挨个说服你们！”
塞西尔·夏迪尔的属下半信半疑地跟上夏迪尔前往仓库的另一边出口，却惊讶地发现出口被堵住了。这个废弃的仓库总共拥有四道门，利嘉正在朝西边的那一扇门而来，夏迪尔的□□分子们跑遍了剩下的三道出口，没有一个能够打开。
塞西尔·夏迪尔原本的计划是用卢卡等人引诱利嘉·彭格列前往这座废弃仓库，趁她只有一个人时杀了她；但是利嘉·彭格列的身手是出了名的好，他也不是很有把握。一旦前面的计划无法成功实施，他还留着一招杀手锏——埋满了整个仓库的炸药。
“该死，大都会的人背叛了我们！”塞西尔·夏迪尔醒悟过来，大都会的人早已将他们当成了弃子，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性命。如果他真的等到利嘉·彭格列走进仓库才开始转移，时间肯定来不及，他会和那个女人一起被炸死在这间废弃的仓库里！
“呼叫绵羊，呼叫绵羊，猎豹发现目标。存活确认。猎豹正在撤离，OVER。”和利嘉兵分两路的救援小队在利嘉的耳机中报告。
利嘉这时距离仓库还有100多码，却见她的敌人像是屁股着火了一般急匆匆地从仓库里跑了出来。他们见到毁了他们大好前程的利嘉，眼睛中流露出阴狠的神色，却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味地拔足狂奔。
“……”利嘉望着他们随着烟尘远去的背影，疑惑地偏了偏头。她还以为接下来的展开是她进入那间陷阱丛丛的仓库和狡猾的敌人进行一番惊险的生死搏斗，最终打败邪恶带着一身荣耀的伤痕凯旋而归呢。对于还没开打敌人就拍拍屁股跑了的这种事，她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绵羊请回话，这里是猎豹。”
利嘉按住耳机：“别玩了，三分钟以内撤离仓库范围，情况有异。”
“Roger。”
就这样，利嘉小姐轻轻松松地逮住了狡猾如狐的复仇者，顺便救出了冲动的下属，为这次救援行动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在身后剧烈的爆炸声中，利嘉扯平西装外套的褶皱，率先迈开步子：“回家吧，大家。”
夏迪尔的败因只有一个，平凡的黑手党怎么能扛得住利嘉这种祖上十代都在拯救世界，开着无数外挂、幸运属性SSS级别的彭格列继承人呢，太天真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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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嘉这次出来一共开了四辆车，分别载着技术人员X2，打手兼司机X4，医护人员X2，加上五个伤员也是绰绰有余。但是因为出来得冲忙，其中一辆车还没来得及加完油，开到一半就基本没油了，他们一行人只好在就近的加油站停下来给车子加油。
“你回去躺好。”利嘉将受伤最重的卢卡按回车座，用手语跟他交流。“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带。”
“我想来一听可乐。”
利嘉扫过他满身的伤口，默默吐槽：你真是对可乐爱得深沉，都伤成这样了还念念不忘。她又询问了其他伤员的需求，要口香糖汉堡巧克力的都有。被关在实验室里这么多年，他们对食物执着极了。
“好吧好吧，你们乖乖在车上呆着，我去给你们买。回去以后记得写检讨给我，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利嘉无奈地摇了摇头，绕过正在给汽车加油的司机走进便利店，将他们点的食物一个接一个找出来。
她提着一大袋食物走出便利店，注意到一个男孩正一脸迷茫地站在马路中间，有好几辆车都差点撞上他。
“嘿，小心！”利嘉对那个小男孩挥了挥手，他却像是看不到利嘉和车流一般，继续在马路中间徘徊。
这条公路经常会有飙车族出行，男孩刚好倒霉地碰到了其中的一个。就在利嘉刚打算跨上公路将他带回安全地带的时候，一辆屁股后面喷着蓝火的改装赛车呼啸而来，闪电一般迅速地冲向站在马路中间的男孩。
利嘉将她的速度发挥到极致，极为惊险地在车撞倒他们的零点零一秒之前抱着男孩滚落进隔离带。
赛车在前进的车流中完成一个漂亮的漂移，逆行到公路和加油站之间的空地上，从上面走下一个光头的大汉——他的名字叫多米尼克——朝滚进隔离带以后一动不动的利嘉走过来：“喂，一切都还好吗？”
利嘉听到他的问话，不由露出苦笑。
匕首隐没进她的腹部，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往外涌落，而匕首的把手就握在小男孩的手中。
小男孩的表情不再像之前一样奇怪，但是也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他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握着的那把匕首，将目光渐渐移向利嘉被鲜血浸透的腹部，蓝色的瞳孔在眼眶中剧烈的摇晃。
“我，我……”他愣愣地松开匕首，眼底已泛起泪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他说道后来，整个人似乎都有些魔怔，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个单词。
多米尼克的目光在利嘉和小男孩之间反复游移，脸色凝重地脱下自己的工字背心，帮忙堵住利嘉的伤口：“你还有力气吗？我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坚持住！”
利嘉颤抖着嘴唇深呼吸了几下，伸出手抬起小男孩的下巴，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覆盖在他瞳孔表面的透明薄膜，那是催眠术残留的痕迹。看来大都会的黑手党们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居然催眠了最不被人防备的孩子来刺杀她。
“呼……对不起，连累你了。别哭，看着我的眼睛……”利嘉的声音轻柔温和，吸引小男孩的目光集中在她的瞳仁上，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旋转的宇宙。看着小男孩眼中的神采渐渐熄灭，利嘉完成催眠的最后一个步骤：“好好地睡一觉吧，小家伙。醒过来以后，你就会忘记这个噩梦了。”
“BOSS！”慢多米尼克一步的黑手党们赶到了利嘉的身边，一人从背后拿枪抵住多米尼克的后背，其他人则分别抱起她和小男孩将他们送到车上。随行的医护人员打开医疗箱，开始紧急处理利嘉肚子上的创口。
多米尼克明白自己被牵着进了危险的事件中，虽然满脸不爽，但也配合着身后拿枪的人走到利嘉所在的车外，呆在那里等候消息。
“卢卡，住手。”利嘉满头大汗地靠在车椅上，虚弱的声音犹如蚊蚋。
麻醉剂对利嘉是没有作用的，她只能在意志清醒的状态下强忍缝合伤口的疼痛。那把匕首是军用的伞刀，非常锋利。所幸小男孩力气不大，倒是没有伤及内脏，把肠子塞回去再把肚子上的洞缝起来，利嘉觉得一时半会儿自己还撑得住。
卢卡这次没有听利嘉的话，手仍旧卡在小男孩脆弱的脖颈上。他固执地摇了摇头，用唇语说道：“他伤到你了，BOSS。”
“他只是被催眠了。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利嘉说几个单词就需要喘口气，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她想吩咐属下们查找男孩的父母，并且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了派人保护他们以免他们被利用他的黑手党灭口，却没那个力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视野中也出现了晃动的蓝点。
有人哭泣着握住她的手，呼唤着她的名字。利嘉蒙上一片白茫的视线却分辨不出他的样子，她的耳朵轰鸣得厉害，也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匕首上有毒。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刺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