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离开肯特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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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嘉。”克拉克高兴地喊了一声，他观察了一下利嘉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乱发脾气而生气，心里就稍微放心了一点，歉意地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住在一起，至少不会是这么短的时间。只有你和巴基不会在见识到真实的我以后觉得我是个怪物……”当他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经有了水光。“我会很想念你们的。”
利嘉剥开汉堡的包装纸，将它塞进克拉克的手里。她坐到克拉克的旁边，看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啃起汉堡，知道他饿坏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摸了摸他乱蓬蓬的黑发，让他吃慢点。
“你为什么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呢？”
“大家都是这么说我的。”克拉克舔了舔嘴角的沙拉酱，因为已经习惯了怪物这个名字，并没什么太多伤心的情绪。
“因为你比他们速度快，力气大？”
“我今天刚发现，我还会飞。”克拉克补充道。
“哦，我觉得我们应该握个手，我也会飞。”利嘉递给吃完汉堡的克拉克一张手帕，让他擦掉手指上和嘴唇边的酱汁。
克拉克小孩心性，总想把自己的优点展现给亲近的人看，再加上他对利嘉没什么防备，本该保密的事一顺嘴就说出来了，正觉得后悔，下一秒就听到了利嘉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不过现在不行啦。”利嘉托住腮叹了口气。“甘道夫说我心里在抗拒火炎，所以现在我不能再次点燃它。”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指头，憋了半天指尖才跳出一朵极小极淡的火苗。
克拉克惊讶地抓住利嘉的指头，好奇地翻看，关心地询问她烫到没有，在得到她的否定以后，克拉克板着小脸，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你要保密。我也会为你保密的。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你的秘密，他们就会像讨厌我一样讨厌你。”
“他们不是讨厌你，克拉克。这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同样作为一个因为与众不同的能力而被人畏惧的人，利嘉很理解克拉克现在的感受。“他们只是在害怕你的能力，因为你强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他们。”
“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克拉克赶紧摇了摇头，汉克也配合地汪了一声，好似在附和他的小主人。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也不会轻易相信。危机感是促成人类进化的因素，但也会使他们产生偏见。强大的就是邪恶的，是异类……”
克拉克专注地听着利嘉的话，偶尔会露出不解的神情：“可是我是好孩子。”
“也许我不用说这些废话，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亲爱的。”利嘉轻笑出声，将克拉克抱起来。“来吧，好孩子先生，现在是睡眠时间了。”
克拉克把头埋在利嘉的颈窝，害羞地小声说：“利嘉，今天我能不能和你睡。我以后都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当然。”利嘉一口答应。
*
接利嘉和巴基的车在九点钟来到了农场，他们和肯特一家一一道别以后坐上了车。利嘉看着巴基标准的军人式坐姿，随口问道：“巴恩斯先生以前当过兵吗？”
巴基偏过头想了想，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说起来虽然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巴恩斯先生其实经常发呆，也不了解常识性的东西。他失去记忆了吗？
“那巴恩斯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碧色的眸子闪过迷茫的情绪，巴基皱起眉头。
“就是指对未来的计划之类的。”
“酒吧……”他呢喃道。
“诶？”
“在一个很吵的酒吧里，我和一群人在喝酒，有一个红裙子的女人……美国队长站在我身边……唔！”他捧著脑袋，额头青筋暴起，从喉咙中挤出痛苦的闷哼。
【我会陪你走到最后，兄弟。】
【你将会成为九头蛇的新武器。……把他冰冻起来。】
【杀了他，为了世界和平，冬日战士。】
【我诅咒你，诅咒你！你这个魔鬼！】
“你还好吗，巴恩斯先生？”利嘉看出他的情绪不对劲，想要阻止他自残的举动——他在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巴恩斯先生，放松……”
*
冬日战士伸手按住尸体脖颈上的动脉，声音如同机械合成般单调平直：“目标确认失去生命迹象。”
“非常好，三分钟后搭乘丹尼尔的车返回基地，冬日战士。”
冬日战士沉默着将枪放回背后的枪套中，黑色的军靴踩过宛如冥河一般在地上蔓延的血迹，走出了这家十分钟前充满欢声笑语的餐厅。
他在一个死去的小女孩面前停了一秒，他看着她那双残留着惊惧的大眼睛，心脏突然一痛，像是被子弹射中一般。
他回到基地询问当时的九头蛇头领：“你在要求我扫射之前没有说过里面有孩子，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更伟大的和平。”九头蛇的头领连眉头都没动。
“她死了。”极度与人交流的冬日战士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负罪感，只是抿唇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她当然会死，而且是被你杀死的。”九头蛇的首领似乎乐于欣赏一向面无表情的冬日战士动摇的样子，他恶意地挑明这个事实。
“我不想继续了，我不该这么做。”冬日战士抬起头，认真地说道。他的眸子几乎没什么人类的情绪，经常是呆滞而空洞的。如果有人愿意仔细盯着这双冰冷的眼睛观察一下，那么他就会在这层厚实的冰壳下发现一个迷茫的灵魂。
“你当然要继续，你可是这个世界的希望。”九头蛇的首领往冬日战士脸上喷了一口烟，转头示意他身后的研究人员启动冬日战士所坐椅子的束缚程序，“别紧张，冬日战士，你只是需要忘掉那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
环绕冬日战士头部的环形装置散发出强烈的电流，冬日战士痛得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但是他不愿意忘记那个无辜死去的小女孩，他第一次抗拒起这台机器的洗脑作用。
“加大输出。”九头蛇的首领淡淡道。
他身后的冬日战士额头青筋凸起，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喉咙中溢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
痛苦的记忆犹如怒潮，咆哮着汹涌袭来，巴基一把甩开靠近自己的利嘉，神志不清地吼道：“放开我！”
利嘉的后背重重砸到车窗上，将钢化的防弹玻璃砸出大片蛛网状的裂纹。司机马歇尔在巴基红着眼睛对利嘉举枪的时候猛转方向盘，巴基的身体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飞出了后车窗。
“别开枪！”缓过劲来的利嘉按下马歇尔对准巴基的枪口，对他摇了摇了头。“你呆在这里，我去看看巴恩斯先生。”
“可是BOSS，他对你……”
“没关系，马歇尔。”利嘉打开车门走向巴基。
马歇尔的那一下似乎将他从幻觉里唤回来了，他晃了几下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利嘉做了什么，整个人都僵硬住。
额头被柔软的触感覆盖，巴基抬起头，眼神中露出几分诧异。
利嘉跪坐在巴基身边，撩起他额头两侧的头发，查看他自己弄出来的淤痕，担心地皱起眉：“肿起来了，你得赶紧上药才行。为什么对自己也这么狠心……怎么了？”她注意到巴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疑惑地歪了歪头。
“为什么不害怕我？”在巴基失控的时候，他手臂上的光学皮肤就失效了。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利嘉，看到的却是自己那只散发着冰冷色泽的金属手臂。尽管现在很干净，但是他却记得那上面染满血迹的样子。僵硬在空中的手臂慢慢垂下，巴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复杂的情绪。
利嘉抓住了巴基垂下的手，牵引着它落到自己的脸颊上，温顺地蹭了蹭。很冰冷……但是她知道，巴恩斯先生的内心并不像他的金属手臂一样冰冷，他的心脏不是机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这种时候要道歉啊，巴恩斯先生。”娇小的少女弯起棕色的眼睛，声音绵软得像是猫咪耳尖上的绒毛。
碧色的瞳孔晃了晃，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无辜地落下浅淡的阴影：“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她轻声回答，伸臂拥住这个无助的男人。
“别靠这么近，我可能会……我不想伤害你。”巴基的语气带着惊慌，他动了动身体，似乎是想要挣开利嘉的拥抱，却又害怕会想刚才一样失控伤害她，整个人再一次僵硬起来。
“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她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他，“我呢，其实很耐摔，骨头也很结实，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完全没问题。别着急，巴恩斯先生，想不起来也不用勉强。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在创造新的记忆，你将会拥有比过去更多的记忆。耐心一点，我会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离开肯特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