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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私人疗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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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德克萨斯州。
这是被称为克罗基特的县,七千多平方公里只住了不到五千人的“小地方”。前方四十五号公路倒是时常会迎来车流,因为沿着这条公路可以前往达拉斯,或者是另一端的休斯顿这样的大城市。
现在的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不过夏天的太阳还只是略微西移,一辆被改装过的越野车飞驰在林间小道上,隐约能看上面见坐着四个人。驾驶着这辆能另无数少年狂热惊叫的帅气越野的男人此时却有些神色凝重:Fili是一个拥有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年轻男人,算不上身材健硕,但挽起的衣袖下露出的结实的肌肉显示他是个经常运动的人。他开车一向很稳,即使他的车速已经飙升到了一百一十码,车上的人也不会觉得有多少颠簸。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亲爱的哥哥。”后座上更年轻的、看起来简直像是个大男孩儿的黑发青年咧着嘴,大笑着说:“那只是一颗子弹,你别弄得像我得了绝症一样!”青年斜靠在车门上,一条腿平放在后座另一条腿则非常霸气地踩在了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小台座上。他平放着的那条腿的裤子被人割开了,靠近大腿根部的地方绑了止血带,大腿外侧有着非常明显的伤口。
那是枪伤。
“如果你愿意闭嘴,”副驾驶座上皱着眉头盯着导航仪看的成熟男人说:“Fili的表情会好上许多。”
三人的背后是已经相隔了一百多公里的路易斯安那州,他们的战友们都在那儿的某个乡下小酒吧里狂欢,但此时他们只能在这种该死的、见鬼的、没有人烟的地方为了受伤的Kili找一个能给他治疗的干净地方而头痛。
“给我十分钟。”Fili扫了一眼身边的人手里的导航说,“就去那里。”他说的是地图上的某个小点,那是一所疗养院,可Fili更愿意称呼它为私人娱乐中心:地处偏僻但是环境优美,自然与经济的完美结合,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喜欢去的那种地方——彰显身份。
在地图上的这个小点旁边标注的、拥有这家疗养院的家族的姓氏是Baggins,Thorin用手机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现任owner,一个叫做Bilbo Baggins的家伙却几乎没有什么线索——那显然不是个什么名人。
大约花了八分钟时间,那所疗养院的全貌就开始逐渐展现在了三人面前。不得不说,那里确实是个看起来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温和的色调和周围宽阔安静的环境,而且拥有者非常有心地在门口的小道边上种了修剪漂亮的灌木,使得越野车与这里格格不入。
Kili是在大约二十公里外的地方受伤的,不得不说德克萨斯州确实是个彪悍而且危险的地方,特别是有些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在美国这种发达国家来了一场遭遇战的滋味可真是难以言喻。不过好在他们一向和那群德国佬处不好,早就防备在心,这才在活力不足的情况向干翻了对方然后一路奔袭而来。
和Fili一起出门可真是谢天谢地,Thorin将手里的导航粗暴地塞进车前座的抽屉里想,不然他和Kili两个人只有两把七弹的手枪和两把军刀,装备寒酸地可怜。
“下车。”
一停车,Fili连熄火都没来得及就跳了下去,他打开车后门钻进去,检查了一下Kili的伤口情况,然后将这个受了伤还一路上闹腾个不停的大男孩儿搀扶下来。
“嘿,我能自己走!”Kili抱怨了一声。
Thorin踹了他一脚,这小子立刻安分了下来——Thorin是整个队伍的头儿,也是从小看着Kili长大的人,全世界可能也就只有他能治得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狙击手了。
“嘿!你们是什么人!?”几乎在Fili踹开门的同一时间,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女人叉着腰大叫了起来,她穿着这个疗养院的制服,应该是护士之类的任务,“这里没有预约不能进来!”
“抱歉女士。”Fili绅士地笑了笑,手里的动作却毫不迟疑,“情况紧急。”他迅速将子弹上膛,然后维持着他的微笑并用这把枪抵着那位勇敢的女性的下巴。
另一位站在门口的护士尖叫了起来,不过尖叫声很快在Thorin的枪口下消失了。
“你们这是非法入侵。”红头发的女人依旧毫无惧意地瞪着他们,颇有气势地说。
“是的,那很显然……”Fili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匆匆忙忙从走廊的另一头跑过来。这个男人有着一头柔软微卷的栗色短发,他的身高和五官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即使他身上穿着的制服彰显了他其实已经是个有执照的人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年轻男人显然是听到刚才那声尖叫后才来的,而Thorin也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将枪口朝向了他。
“你们……”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指着他的黑色枪口,他将双手举过头顶,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说起话来有些结巴:“嘿、伙计,有话好好说。”余光四处乱飘,男人很快就注意到了Kili腿上的伤,他猜测这就是这三个看起来穷凶极恶的家伙会冲进来的原因:“我说,你的朋友受伤了,他需要治疗——或许你不介意找个干净的地方让他先坐下来?”
他是对着Thorin说的这句话,但是Thorin并没有回答他,反倒是Kili轻松地开口:“谢了兄弟,你是个不错的家伙。”
收到一张好人卡的男人看了一眼Thorin,这个男人的五官非常立体,这让他不用刻意瞪视就显得有点凶,何况他现在神色阴郁,怎么看都像是会随时给自己来一枪的暴乱分子:“哦,不用谢……我是说,Tauriel,最近的空房间是哪一间?”
后面半句他是问的那个红头发的女人,显然她是这里的护士长或是什么的:“……跟我来。”这个女人一直瞪着Fili,直到他收起枪耸了耸肩,这才带着轻蔑转身走向另一栋楼。
“你一起过来。”Thorin举着枪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低沉地对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开口:“马上。”
“好的,先生。”男人对着他的枪口赔了个笑脸,迅速跟上了走在最前面的Tauriel。
Kili在他哥哥的搀扶下有些踉跄地走在干净雪白的走道里,他大腿上的伤口出血不少,有一些滴在了白色的瓷砖地板上:“你们这个地方可真不错。”这个大男孩儿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丝毫没有自己的同伴刚才才威胁过对方的觉悟——Thorin的枪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
“是的。”栗色头发的年轻人回过头回答,“我们这里是个短期疗养院,还给固定客户做定期体检,要知道会干这种事情的大多是钱人,甚至还会有议员。我们必须把自己,当然还有房子,打理得足够漂亮,才能吸引那些客人长期留在我们这里。”
“哇哦。”Kili赞叹了一声。
Fili阻止了他肩上的人乱动,微笑着问:“你是这里的医生?”
“我?”栗色头发的年轻人说,“我是这里的营养师。”
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回应。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在这群刀口舔血的佣兵们看来,营养师这种东西大概也就是厨子了。
Thoirn抬头打量着确实干净整洁的环境,依旧戒备着两名疗养院的员工,突然问道:“你叫什么?”
“John。”年轻人迅速回答。
他在胡诌。
Thorin的直觉这么说,但是当他低下头去直视那个男人的时候,对方褐色的眼睛里所透露出的东西让他没再能追问下去。
他的眼睛很漂亮——坚毅和狡黠,但又温和而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