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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滚床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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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装潢摆设,开封府是远远无法和其他官员府邸相比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包拯清廉,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展昭和白玉堂总能有意无意地踩个瓦翻个墙。修缮太频,用料就越来越省了,不然实在负担不起。
所以毫无意外,开封府的房屋总有些儿不严实。不但漏风,而且漏音。这固然有助于众人警觉,有利于尽忠职守,可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很大的不方便。比如包拯少年时习惯秉烛夜读,如今就不能出声;比如公孙策苦思冥想时喜欢用毛笔敲桌子,现在也只好改敲大腿;比如厨娘要把大把时间花在哄小孙子睡觉上,免得他哭闹。
又比如,白玉堂总觉得自己要给憋死。随着屋顶墙壁的隔音效果越来越差,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为了避免这一可怕后果,他最近不太想搭理展昭。而且他特别奇怪,为什么展昭只要愿意就能一声不吭。
好在两人相处日久,那些悸动已渐渐化为平淡,也不是一定要跟刚好上的时候一样搞得淋漓尽致。何况年纪在长,体力在降,虽说平素身强体健,和年轻时候毕竟不能相提并论。这样一回想一对比,往往就冷静得多。
不过冷得多了,总还是想的。
展昭并不是不知道白玉堂的顾虑。这么多年了,再飞扬跋扈的性子也沉了下去,有些事情以前可以头一扬毫不在乎别人想法,现在还做难免会觉得失了脸面;更别提是本来就不大好宣扬的事情。所以展昭一如既往地很克制,没有强求白玉堂。
倒是白玉堂自己先忍不住了。
“这死猫,一直招小姑娘喜欢,可从来没动摇过,总不会晚节不保。却怎么都快一个月了,进门倒头就睡。哪有这么累?”
白玉堂翘腿躺在檐角旁边,心里犯着嘀咕。手边酒杯被风一吹,晃了一晃,和瓦片相磕发出清脆一响。白玉堂猛然坐起身,一个简直差不多和自己被憋死一样可怕的想法随着响声跳进脑海。
“该!不会!不行!了!吧!不是老当益壮吗?这还没老呢!”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疑问,展昭摇摇晃晃地从院门外走进,没有抬头看一眼,就直愣愣地进了屋。白玉堂低头看去,只见他反脚踢上门,也不点灯,直接扑倒在床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白玉堂跳下地来,心里愈发没底,小心地推门进去。只是他也喝到半酣,虽然自以为动作很轻,听在展昭耳里还是有如擂鼓。展昭不甚舒坦地动了动,翻了个身,仰卧在床正中。
他好像有些燥热,把领口扯开了一些,露出里面的肌肤。白玉堂凑近了拿手指一戳,却不太记得上一次的手感,竟无从对比。忍不住再伏低一点,伸舌轻触——连口感也不记得了。
展昭好像是瞬间就跌入了深眠,压根不动弹,仿佛一无所知。白玉堂又是泄气又是庆幸地瞪了他一眼,埋首在他胸口一咬;牙齿刚刚合上,心又一软,没太用力。移开了一看,一块隐隐约约的红痕,一点也不明显。
但同时侧腰上的触觉却不能更明显了。
“死猫你装睡!”白玉堂出声抗议,话音没落就被展昭堵了回去。含糊不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这样我居然还能睡得着,你竟不怀疑,莫不是被冲昏了头?”白玉堂拿鼻子撞了他一下:“被什么冲昏了头?”展昭低笑道:“谁知道呢,许是酒,又许是……你太想……”
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往下边滑去。白玉堂只觉一股酥麻沿着脊椎直达脚底,陌生又熟悉的战栗。
“够了没?”展昭默不作声地动作了一会儿,再次印证了他只要愿意就能一声不吭。白玉堂轻喘着点头又摇头,忽然又点头。展昭哭笑不得,道:“你这是要我怎样呢?”白玉堂撑起手臂,似嗔似怒地瞅他一眼:“要你闭嘴!”
展昭从善如流,立即闭嘴,只顾四处擦碰,却不舐不吮,惹得白玉堂焦躁异常。到得展昭手指也离开身子,更是不耐,煎熬中将此前的心思暴露无遗:“混账猫儿,你是不是不行了!”
“不行?”展昭眯着眼重复了一遍,“是、的啊,我、很、不行、了!”
白玉堂伴随着这句话的节奏如风浪中小舟颠簸,连气息也被撞得断断续续,犹自强道:“你往常……不这样……”展昭道:“往常、哪样?”白玉堂道:“没……啊,没……这么多话……”展昭道:“那、是展某、乐意!”白玉堂咬牙道:“你今日如何不乐意了?”展昭道:“你猜?”
白玉堂哪有心思猜,只顾着喘气。定了定神,忽半直起身子,要抢主导位置。展昭岂能让他轻易得逞,愈发逼得紧。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到后来如何狼藉,都顾不上了。
第二天展昭照常巡街,白玉堂出门赏花。回来时惊奇地发现,他们房间的屋顶墙壁又被完完整整地重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