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归来同人之依然旧时明月》大圣水帘洞

18、14、世外高人

　　孙悟空皱皱眉，道：“你先变出个样子来。”
　　白烟冷哼道：“事儿妈。”饶是如此，月亮还是听得一阵噼啪乱响，她挥手打散白烟，只见面前立着一位样貌平平、扔人堆里绝对不会看他第二眼的青衣少年。
　　月亮惊叹：“你到底能变出多少花样？”
　　少年懒洋洋道：“这猴子能变多少？”
　　月亮道：“传言齐天大圣能通七十二般变化。”
　　少年撇撇嘴，道：“那我就是七十三变。”
　　孙悟空嗤道：“老孙精通一百零八变。”
　　少年利索改口道：“我一百零九。”横竖要比他多一变。
　　眼看猴子要呲牙，月亮忙道：“还未请教上仙法号？”
　　少年转身跃上一块白石，翘起二郎腿，道：“我可比这猴子资格老多了！想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女娲娘娘造人，我便是天地初生时一个……”
　　说到这，他忽然顿住了，双眼迷茫，托腮望天苦苦思索起来。
　　孙悟空悄声道：“他不知道自己真身是什么，旁人也都看不出来，所以才总是变来变去没个定数。”
　　少年的视线落在河面上，道：“我知道的，我只是不记得了。”他转向月亮，“所以我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其实活了这么久，叫什么都无所谓。”
　　不知为何，月亮觉得月色下的少年身影显得很是落寞，便主动道：“我叫月亮。”
　　少年点点头，见河面上飘过一截断木，随意道：“那你叫我木子吧。”想起断木是红色的，加一句，“赤木子。”
　　月亮叉手行了一礼，道：“赤木子前辈……”
　　少年奇道：“我很老吗？”
　　月亮一愣，不由看看孙悟空，猴子没理会，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月亮只好硬着头皮道：“呃……木子，是我求大圣来找你，有一事相求。”
　　赤木子道：“你说。”
　　月亮见他这么好说话，不禁精神一振，便将洛洛徐多爱双魂一体的事捡要紧的说了，末了问赤木子能否将双魂分离——虽然她也不知怎么做法，但既然孙悟空带她来找此人，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
　　听她说完，木子想了想，道：“这个我能办到。”
　　月亮大喜，忙不迭地道谢。
　　等她谢完，木子慢悠悠道：“但是我不办。”
　　月亮一时僵在原地，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孙悟空在她身后道：“不办你戏弄她干吗？”
　　木子摊手无辜道：“她问我能不能办，又没问我愿不愿意办。”
　　月亮缓过一口气来，有点火大，嘀咕道：“老大不小的神仙，说话讲不讲道理的？”
　　木子却没生气，道：“当然讲。只不过我有我的道理，与你们的道理不同。”
　　月亮赶着问：“你什么道理？”
　　他挠挠下巴想想，恳切道：“我的道理就是不讲道理。”
　　月亮气结，不禁狠狠瞪了他两眼。木子倒是坦然，不但回看了她，还凑近细细瞅了瞅，好奇道：“哟，你是重瞳，啧啧……不过我见的也多了。”
　　月亮有求于人，只能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耐着性子道：“请问你怎么才肯帮我们呢？”
　　赤木子意兴阑珊道：“唉，你们俗人总是想要这个想要那个，却不知道，再有趣的人和事，看久了也是好没意思。其实人生在世，白驹过隙，得不得到都一样……”
　　月亮再没料到他突然唠起这个闲磕来，有心要喝断他，又怕惹了对方心愿难成，偷偷瞄一眼孙悟空，只见他倒自在，竟然闭目养神，听得津津有味。
　　月亮正咬着牙在心里要把白眼翻出朵花儿来，忽听赤木子拉长声音道：“我见的事是多了，但独有一桩——”
　　她忙打起精神，在脸上挂出一点笑，问：“什么呢？”
　　赤木子挽了双臂，干脆道：“没见过这猴子求人。”
　　月亮心里一惊，看了看孙悟空，他显是也听见了，睁开双眼。
　　眼见猴子目光不善，月亮忙道：“您看我求行不行？”
　　赤木子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行。”
　　月亮无奈，叹了口气，慢慢转向孙悟空。
　　猴子一言不发，一脸“敢让老孙求他我就弄死你”的表情，只见月亮转过来，突然冲自己眨眨眼。
　　孙悟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中已有定数，慢吞吞走到赤木子面前。
　　赤木子暗自得意，没想到这猴子这么快便屈服，未免还有点儿小遗憾。
　　只见孙悟空嘴角慢慢朝上一翘，忽地转头对月亮道：“月亮，我衣服破了，求你帮我补一下。”
　　月亮马上大声应道：“好的大圣。”
　　孙悟空转过来，对赤木子道：“传闻阁下一向言而有信，俺老孙也是很佩服的。”
　　赤木子知道他天性高傲，本等着他来求自己，为难为难这猴子也好看个笑话，万没料到俩人来了这么一出，愣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心想：我说没见过他求人，却忘了说要他求谁，哼，耍心眼耍到我头上来了。
　　但话已出口，又被孙悟空这么一挤兑，不答应似乎也说不过去。他自顾自笑了一会儿，却被孙悟空和月亮默默看着，终感无趣，停了下来。
　　看他不笑了，孙悟空欺身上来，亲亲热热搭住他肩膀，狡黠一笑，道：“老弟，你在此地盘桓也有一阵子了，左右无聊，何不帮了俺老孙这个忙，你放心，不叫你白费力气，你想要什么，俺去给你弄来。”
　　赤木子斜眼一看，叹道：“菩提为人谨慎，品行端正，怎么教出你这么泼皮无赖的徒弟来。”边说边板起脸，“谁跟你称兄道弟？你师傅见了我尚且要执后辈礼……”
　　孙悟空听得不耐，道：“少啰嗦，你直说帮不帮吧。”
　　赤木子道：“我若不帮，你势必要四处去说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孙悟空道：“这不好说。不过，我就算说了有什么打紧，反正这些虚名你也不看重，对吧？”
　　赤木子别别扭扭地含糊道：“那倒是……哎，说起来我也确实好久没活动筋骨。”
　　猴子心中暗笑，面上却郑重道：“千万别勉强。”
　　赤木子掸掸衣袖，傲然道：“笑话，谁能勉强我？走，带我去看看那俩人。”
　　月亮听到此处，终于舒了口气，忙道：“是一个人。”刚说完头上便捱了猴子一记爆栗，登时把后面那句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