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苏心依旧》素雪尘

8、07.有病的双子

　　“莉思，你前世就是那种上厕所都要结伴去的人吧？”立雪眉头微皱，语气中有着无奈和无力。
　　“才不是，其实立雪你才是那种去鬼屋都一个人的那种人吧？”莉思神色较真，一副准备和立雪死磕到底的态度。
　　“没，我这人胆子特小，所以根本就不敢去鬼屋。”
　　“我也讨厌和别人共用厕所，所以基本上憋着不去厕所，要不就一个人去。”
　　“……”
　　立雪认真地审视了莉思一会，然后面无表情地评判她道：“你骗人。”
　　莉思嘴角抽了抽，抖了抖因气恼而握紧的小拳头：“真的。”
　　“你骗我吧？”
　　“不，我向来只骗人。”
　　“那就是说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唉——！”莉思终于受不了地做仰天长叹状，并扶额摇头地控诉眼前的人道：“立雪，我不就是叫你陪我一起去参加舞会么，用得着一本正经地与我为这么无聊的话题争吵吗？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难过……”
　　莉思说着便一屁股地坐在沙发上，随即顺势往后仰躺了下去，不再看立雪。
　　“你有资格指责我吗？为什么非得让我陪你一起去？那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见莉思如此，立雪也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说话的语气和缓了不少。
　　仰躺着的莉思一动不动，像是喃喃自语般述说起来：“因为我们是孪生姐妹；因为我不敢孤独一人在陌生的地方，因为我怕我一个人去遇到什么事只会不知所措；因为我只有和呆你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心；因为……”
　　“我陪你去。”立雪同样受不了地打断莉思的话，“不要再说了，死的都要被你说成活的了。”
　　“你真的愿意陪我去？！”莉思立刻坐直身板，两眼放光地看向立雪。
　　“嗯，真的。”立雪一脸“败给你了”的颓丧样，就差没失意体前屈了。

　　“立雪，还有一个我非说不可的理由哦，那就是——我最喜欢你了，想一直和你呆在一起。”莉思刚把话说完，就突然猛地向立雪扑了过去。
　　“是，是。”立雪边用一手抵住莉思的额头边站起身，“舞会是从中午开始吧？时间快到了，我想先去睡一会，你到时再叫我起来。”
　　“好的，我一定会按时叫你起来，你安心地去睡吧。”
　　“就算你不按时叫我起来也没关系。”
　　“……”
　　……

　　中午，莉思拖着立雪跟罗马里奥一起来到闹哄哄、但富丽堂皇的彭格列大礼堂——
　　嘈杂的人声，混乱的人群。
　　弥漫在空气中的各种气味——女人身上香水的味道，部分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还有食物的香味……所有味道混在一起，变成了氤氲的臭气般，令立雪有些恶心反胃。
　　一楼大堂是自助餐和酒会场地，多是男人。二楼大堂是舞会场地，多是黑手党的贵妇小姐。三楼大堂是首领们的聚餐地，多是中老年人。除了首领和首领继承人之外，一般黑手党都不得擅自入内。
　　但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都鲜见像立雪和莉思这样的小孩。

　　“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玩的。”立雪站在二楼大堂的入口，眉头紧皱，“我讨厌这里夹带有香水味的空气。”
　　“习惯就好啦。不过，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待在这里真有那么难受吗？”莉思靠近立雪的脸看了一会，十分担心地问。
　　“还好，就是觉得有点胸闷，想吐。”立雪抓着莉思的手一紧，身体稍微晃了一下。
　　“你的身体没这么差吧，明明你之前几乎每天都在锻炼？怎么说晕就晕？”莉思轻拍立雪的脸颊几下，“喂，你不要吓我。”
　　“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坐车来这里时都会晕车，只不过在车上时强忍着没吐而已。”说话间，立雪的脸色煞白煞白的，整个人看似有气无力的、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我记起来了，你刚进客房就往厕所跑，你那时不会是去吐了吧？”
　　“是啊。”立雪强打着精神，“我觉得这里的空气比汽车里的还要闷。”
　　“立雪小姐，要不…我还是带你回房休息吧？”此时跟在她们背后的罗马里奥突然说。

　　“罗马里奥，立雪她这样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莉思此时总算没再想着要如何找乐子，而是担心起立雪来。
　　“莉思小姐，你有所不知。立雪小姐她本身就是‘超活性’体质，身体需氧量比较大，呆在这种空调房里她会缺氧的。况且，她对非自然的气味过敏，所以绝对不可以长久呆在气味浑浊的地方。”罗马里奥着急地向莉思解释完，又连忙对立雪说：“立雪小姐，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留在这里看着莉思，别让她乱跑迷了路。”其实立雪现在已经有点立足不稳了，但她仍然强打精神道：“而且，迪诺还在三楼呢，吃过饭后应该也会下来一二楼。那个笨蛋没你看着他是不行的，有你看着他们我才可以安心休息。”
　　“可是……”罗马里奥还在犹豫。
　　“别可是了，我和立雪先回去好啦，你在这里等迪诺哥哥。”不等罗马里奥应答，莉思就拉着立雪匆匆往楼下走去……

　　大礼堂外的小花园中，立雪和莉思正坐在被高高的花草挡住阳光的草地上。

　　“你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莉思背靠着花圃的边缘，抬眼仰望着远处的天空。
　　“没告诉你什么？”靠在莉思身边晕晕欲睡的立雪有些茫然。
　　“就是罗马里奥刚才说的事。现在我才知道，你房间里一直没装空调的原因。”
　　“要我怎么告诉你？说我有需要比常人更多氧气的身体？还是说我有闻到不天然的气味就会头晕的毛病？——都是无足重轻的小怪毛病，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况且…你看我现在在室外一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立雪无所谓地笑了笑。有温热的阳光落在她已然恢复红润的脸上，让其泛出微薄的光晕。
　　“也对，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说，所以我不怪你。好在我今天终于知道了你的怪毛病，我以后再也不会拉你去人多的地方了。”
　　“哦，那我还真要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你就别反讽我啦。”莉思别过头看向立雪，“你该不会是还在为我拉你来凑热闹这事而生气吧？”
　　“没，有什么好气的，更何况是对你。”立雪半眯着眼，叹了一口气，“不知者不罪，没有下次就好。反正气你也没用，你就这性子，还会气坏我自个身体。”
　　“哈哈，对不起呀，我会尽量改改这死性子的。”
　　“嗯，对你的话，我持保留态度。”
　　“……”

　　“哎，总觉得，在这个世界里，对我最好的人不是玛丽，而是你。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明明你老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性格差异还那么大。”莉思此时干脆斜靠在立雪的肩膀上，颇有点撒娇的意味。
　　“喂喂，这是什么话题转向？——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这大概是某种错觉吧。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灵魂来自同一个世界，还成为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才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种难于言说清楚的羁绊之类的东西，可性格上的巨大差异让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别说得那么复杂，虽然你可能说得没错。——但我觉得，我们比任何亲姐妹都要血浓于水，只因我们之间还有那惺惺相惜的友情。”莉思说着，便悠悠然地闭上双眼。
　　“你说的不是比我的更复杂难懂吗？我觉得我越来越弄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而且我总觉得你想得太多。”立雪话音刚落便坐直身体，因此差点没让莉思摔草地上去，“好啦，闲话到此为止，我要回客房去看书，你是要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玩？”
　　“我去看看帅哥美女，你自己先回去。”莉思有点不情愿地站起身，拍拍连衣裙上的草屑，“你还认得回去的路吧？”
　　“嗯，勉强记得，应该能回去。但我有点饿了，这要到哪里去吃饭才好？要是在礼堂里吃，我估计自己这边吃，那边就会吐出来。”

　　莉思略一思索才道：“你先回去，待会我叫罗马里奥把吃的给你送到客房里去。晚饭我也会叫他让人按时给你送去，吃过午饭你就安心地睡吧。”
　　“那就麻烦你了，我回去后你也别玩得太晚。”也跟着站起身的立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草屑。
　　“收到，我亲爱的妹妹。”莉思微笑着拍了拍立雪的肩膀，“记得别迷路。”
　　“是是。别忘了，你的方向感也没比我的好多少，你自己当心点，别看帅哥美女看花了眼，回去时找不到路别指望我会出来找你。”立雪说完，便自个走了。
　　而莉思，重新返回大礼堂后，找到罗马里奥吩咐他找人给立雪送饭，就立马跑得不见踪影了。

　　莉思人小，无论走到哪，那些只顾着互相吹嘘和攀比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在二楼大堂转过一圈，莉思就下一楼的找个小角落坐着，一动也不想动了。
　　“嗤，一个熟人都没看到，真是气死我了，还不如和立雪一起回去睡大觉。”她说得愤愤然，就差没摔杯掷碗了，“啊，闷死了！——难道就没有气质出众一点的美女帅哥吗？全是庸脂俗粉，全是一丘之貉。”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闷闷不乐地嚼了起来，忽然——
　　“请问，你是一个人吗？”优雅礼貌的男声在莉思身前响起。
　　“是啊。”而莉思连看都懒得看来人一眼。
　　“可以告诉我你的全名吗？”
　　“莉思·加百罗涅。——喂，你问这个干嘛？”莉思不悦地抬起头，然后即刻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