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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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年少，最爱波子汽水。
“你好，我叫申在妍，今年16岁，正在FNC做练习生。”
“你好，我叫金琇贤，88年出生，正在......啊，我还没有经纪公司，只是一名高中生而已。”
“88年出生？那你比我大两岁！哎呀，我是要叫你前辈呢，还是哥哥？”
“......那个，叫哥哥吧......前辈怪怪的......”
“奇怪吗？我觉得很好耶。”
“不......反正挺奇怪的......”
“噢，那好吧，既然这样，我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就叫你琇贤欧巴了！”
“嗯，呵呵。”
2005年，金琇贤第一次见到申在妍。
“琇贤啊，今天这条广告是你跟一个女孩子合拍，她已经到了，正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等你，走！我带你去打了个招呼。怎么说在广告里你们也是演情侣，事先熟悉熟悉比较好。”
“好的，麻烦您了。”
那年，因为参加延世大学的舞台剧社团，十八岁的金琇贤意外得到了一个拍摄巧克力广告的机会。刚到拍摄地，负责介绍工作的导演就把他带到了二楼。
“她叫申在妍，是FNC的练习生......对了，你知道FNCEntertainment这公司吗？”兴许是看到金琇贤太过紧张，一边向二楼走，副导演一边与他闲聊着。
金琇贤双手插在上衣兜里，低着头跟在副导演身后，拘谨地答：“好像......噢，没有，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副导演和蔼可亲地笑笑，“一开始我以为她跟你一样是从戏剧社团挑选出来的，不过，在妍xi形象很好，年纪不大，比你小一些，正是女孩子最活泼可爱的年纪，刚才我和她聊了聊，觉得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副导演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瞬仍处在紧张不安中的金琇贤，然后，他像长辈般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肩膀鼓励道：“琇贤啊，一会见了面，记得，要大方一点......”说着，副导演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一束淡淡柔和的白光从窗外映进金琇贤的眼睛。
轻轻揉了揉眼睛，待适应了光线，金琇贤才看清里面有一个长发女孩正背对着他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不知道举着一个什么东西，对着阳光反复看着。
她微微踮起脚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头顶处一圈莹白的光晕，虚化了她的背影和长发。金琇贤看着她，暮然想就起了漫画书里那些长着翅膀的天使。白色的羽翼，美丽的背影，虚幻，遥远，不真实。
副导演敲了敲门板。
啪嗒！女孩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一串珠子。琇贤不确定，抬起头望过去时，女孩已经弯腰捡起来那个东西。好像是粉色的。琇贤撇撇嘴，不知为什么就笑了。
“HI~”女孩对着他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副导演带着金琇贤走了进去。“在妍啊，这位就是金琇贤xi。快别傻站在那里了，赶紧过来打个招呼。”
“啊，好的，好的。”女孩三步两步地跳了过来。发丝在白光里飞舞。
金琇贤记得是申在妍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申在妍......”她的手又小又柔软，捏在手里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棉花糖，金琇贤小心翼翼，生怕捏疼了她。简单打过招呼，在申在妍轻轻的笑声里，金琇贤终于不再那么紧张，虽然脸上的肌肉还是紧绷绷的，但起码说话利索了许多。
“靠近一点，靠近一点。”副导演指挥着坐在沙发上的他们，“一会儿就要扮演情侣，两位可以趁现在多熟悉一下。”
金琇贤与申在妍对视一眼，他笑笑，她也笑笑，但是谁也没动换。
副导演叹口气，指一下金琇贤：“琇贤啊，你是男生，主动一点，快，靠过去！”
“......那个，我们已经靠的很近了。”琇贤拘谨地说。
在妍看他一眼，然后撇过头捂嘴偷笑起来。
副导演看在眼里，生气地走过去，指着两人中间空出的一大片天地无奈地说：“这也叫靠得很近？话说就是在来一头牛也能塞进去！”
“好啦好啦，您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再靠近一点吗？琇贤欧巴，你坐来一点就好啦。”在妍伸出手拉住金琇贤外衣的袖子，使劲一拽，把他拉向自己。因为没有准备，琇贤在沙发上一个踉跄，身子过去的同时，脑袋直接栽到了在妍的大腿上。
那时，虽是初春，但在妍只穿了一条呢子短裙，琇贤的脸颊贴在了她露出一片娇嫩皮肤的大腿上，在妍还没说什么，他却像被火撩了一把，匆忙立起身子，脸红红的赶紧对她说抱歉。
“对不起啊，那个，我......”
在妍脸也红了，不安地扭了一下身子，眼睛看着别处小声对他说：“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赶紧坐好吧。”
“噢。”他低下头坐好。
两个人靠得很近很近，稍微动一动，彼此的衣袖就摩擦了在一起。
讲解广告拍摄流程的途中，导演接了一个电话。“在妍，琇贤xi，你们多聊聊，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导演推门走了出去。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只闻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金琇贤双手相握，半低着头看自己球鞋上一块脏了的痕迹。这球鞋是他新买的，Nike新品，很贵，刚才坐地铁时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哎，真是倒霉。
“琇贤欧巴，喝点水吧。”身旁，在妍扯了扯他的袖子，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饮料。
“噢，不用......”
“没关系，拿着吧。”她硬塞进他手里，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是波子汽水。
琇贤捏着瓶身，刚才因为剧烈的摇晃，里面已经起了一层细小的气泡。其实琇贤平日里很少喝饮料，主要是怕胖，记得第一次上话剧课，老师就告诉他，想要做一名好演员，首先就要管住自己的嘴，碳酸饮料和冰激凌是绝对不能沾的，那玩意儿糖分太高，除了会让你长胖，其余的什么也帮不了你。
但是，他今天想破一次例。
伸手拧开瓶盖，一阵橘子香飘来，饮料有些凉，金琇贤停了一瞬才仰起头喝了一小口。泡沫很充足，在舌头和牙齿上来回地跑，橘子的香甜溢满口腔，金琇贤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仿佛一瞬间来到了夏天。
直到这时，他才想到一个问题，转过头问在妍：“这个给我了，那你喝什么呢？”
“我这里还有啊！”在妍笑起来，打开书包从里面又掏出一瓶，其实已经喝了大半，拧开，喝一口，对着琇贤笑，“我就爱喝这个，以前没做练习生时，一天最少能喝四瓶，后来去了FNC，老师不让喝，说那东西糖分太高容易长胖，但是我管不住自己啊，所以就偷偷喝。然后有一次就被老师发现了，哎，被罚倒立了呢......”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完全不拿他当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跟着她一起变化。她笑，他也笑，她皱眉，他的眼中的光彩也立刻黯淡下去。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我看你特别眼熟，你是不是做过麦当劳的广告？”在妍忽然问。
恍然了几秒金琇贤才反应过来：“噢，是的，去年夏天拍的了。”
其实琇贤是惊讶的，那则广告里，演员一共有六位，他不是主角，只是一个陪衬，穿着白衬衣跟在其他演员旁边充当人肉背景，整条广告里，他的镜头只有一个，算起来连两秒都不到，傻乎乎的，举着一个鸡翅，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身旁漂亮的女伴咧嘴笑。
“我就说嘛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见琇贤承认了，在妍高兴地拍了拍手。
“我......其实......没有几个镜头啦！”琇贤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知道，就一个镜头。”在妍很认真地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个“1”。“虽然镜头少，但是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深刻？一晃而过的镜头也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说实话，琇贤不太明白，但也礼貌地说了“谢谢”。
他的拘谨和小心翼翼让在妍忍不住笑。过了会儿，她又问道：“对了，你们拍广告时是真的要吃鸡翅的吗？还是只举在那里做做样子？”
“当然是真吃。”琇贤哑然失笑，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爱。“你不知道，我们在这边拍，后面的桌子上就摆了满满一大桶鸡翅。不过那鸡翅辣的很，我吃第一根时就被呛到了。”
“真的吗？”在妍被逗得咧嘴笑，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哎呀，多好啊，虽然很辣，但毕竟是免费的。琇贤欧巴，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别忘记告诉我一声，或者冰激凌广告什么的，我都很愿意演呢。”
“这么说，你从来没拍过广告？”琇贤问。
“以前拍过平面，但像今天这样是第一次，所以一会儿还要请前辈多多照顾。”在妍恭敬地说。
琇贤脸红了，连连摆手：“别，别叫我前辈，我哪里是什么前辈......”
广告拍摄结束时，已临近傍晚，春日的黄昏，像一块暖黄色的幕布，徐徐降临在首尔的上空。
“春天啦！”走出片场，在妍把书包背在身上，手上拿着厂家赠送的一盒巧克力。
金琇贤手里也拿着一盒，只不过，他的是彩色巧克力豆，而在妍手中拿着的是带有榛果的巧克力。当时，桌子上摆了好几盒不同口味的巧克力，都是厂家赠送的，他们两个年纪小，所以得到了先挑的机会。然后剩下的再让其他工作人员瓜分。
“啊，头疼！”
看着满桌子不同口味的巧克力，在妍的选择恐惧症犯了。
其实......是馋虫被勾起来了。
“哪一个都想要啊！”她崩溃地捂住额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让人难过的选择题。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导演不禁笑道：“在妍啊，小小年纪可不要贪心，记住，只允许挑一个，而且不退不换！”
就是一锤子买卖了？！听导演这么说，在妍更不知道该选哪个了。其实，她最喜欢吃榛子口味的，但听说这家巧克力厂出品的彩色巧克力豆的味道也非常赞。哎呀，怎么办啊？在妍一手拿着自己最爱的榛子口味，一手拿着彩色巧克力豆，为难地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榛子口味。
“就这个吧。”在妍恋恋不舍地把巧克力豆放在了桌子上，一步三回头。哎，真是不甘心。
“你呢，琇贤，快点过来选啊，不然我们就要开抢了。”看金琇贤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动换，导演忍不住“恐吓”道。
“噢，好的。”琇贤反应过来，挠着头笑笑，走到桌旁，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就拿起了那盒彩色巧克力豆，“就它吧。”
街道上染满了黄昏美丽的光。
“在妍xi！”
金琇贤背着书包，叫住了前方正在吃巧克力的申在妍。她半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嘴角边染着一小点淡淡的巧克力，像是在唇边忽然长出了一颗吃痣。金琇贤笑，想起老人们常说的，唇边长有痣的人都是贪吃鬼。
“这个给你吧。”他走上前去，把那盒巧克力豆递给了她。
她惊讶，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别别别，你留着吃吧，我有这个就够了。”
“拿着吧。”他笑着说，把巧克力塞进她手里。“不过，再好吃也别多吃，小心长蛀牙。”
“嗯！谢谢，欧巴。”她开心地笑，带着一丝激动，眼睛在黄昏下亮晶晶的。
“不用谢。”他轻声说，拽一下书包带，又问：“你怎么走？坐公交车还是地铁？”
“坐地铁。”
“是吗？好巧，我也坐地铁。”他笑着拍拍她的书包，“走吧，咱们应该顺路。”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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