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萝眉》苏里胡同

19、遗落耳坠

　　“来！弟弟给你接风洗尘，吃完饭，咱们开车去城里好好转上几圈。”百师班比手环绕。
　　“爸爸～爸爸～”百巧娇嗔地叫着，小嘴里有颗小牙，笑得时候就能看见。
　　“几岁了？”百越湾问，提壶倒酒。
　　“两岁。”眉兰抱着孩子说。
　　“你看才几年没见，你就当爹了，白驹过隙，时间不留人啊！”百越湾感慨。
　　“可不是，怎么不见你带嫂子回来。”百师班说笑。
　　“还真有个喜欢的，等会坐车出去兜溜，我顺带让你看一眼。”
　　“哦？你一直待在国外，怎么还有认识的姑娘，难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很特别的一个女子。”百越湾回味。
　　汽车发动引擎，车窗半开，两边各种声音街景像磁带快进。
　　“多了不少店铺，有些老房子翻新，人也多了。”百越湾忆当年。
　　“看来你还记得，这么久也没忘，你小时候的样子我都模糊了。”百越湾转过一个弯，一个熟悉的地方就在不远。
　　“就在前面拐角停。”百越湾说。
　　撒灵家的花店。
　　百师班踩下刹车，他已经两年没来这里了，自百巧出生后。
　　“你怎么想来这里？”百师班一脸疑惑。
　　“阿娘！撒灵在吗？”百越湾喊道。
　　“撒灵！撒灵！”阿娘朝后房喊。
　　“哎！”撒灵应道，理理身上的衣服就出来了。
　　难道他喜欢撒灵，百师班心想，真是无巧不成书。
　　一路上，撒灵和百越湾天南地北地聊开了，百师班透过后视镜看着撒灵，齐肩短发变成了如瀑长发，发夹把两侧多余的头发夹到脑后，露出恬静的脸庞。
　　“百师班，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百越湾问。
　　车里一下沉默了，须臾，车开进一条静谧的巷道，百师班才开口说话，问:“你们认识很久了？她叫什么名字？”
　　“我们是在国外认识的。”撒灵把脸对着车窗玻璃，看着街上车来人往，说:“我叫撒灵。”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百师班，第一次见面，我请你们去看电影，哥，你说好不好。”百师班把车停在一家影院门口，有张恋人相拥的海报支在架上，三个粗体红字，这个月上映的新片——《一剪梅》。
　　“好啊！我还在想我们该去哪，既然来了就去看场电影，看完再去其他的地方，今天狂欢，我下车买票。”百越湾打开车门，撒灵也紧跟着下去。
　　电影放到一半，百越湾有事先走，他本来坐在撒灵和百师班中间，他一走，中间空了一个座位。
　　电影情节也正进入高潮，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两人脑海里，凑巧得让人尴尬。
　　看完电影，百师班开车，载着坐在后座的撒灵，车速很慢。
　　“你，过得还好吗？”撒灵有意无意地问。
　　“好！”百师班张口结舌，吐出一个字。
　　“孩子还好吧？”撒灵又问。
　　“女孩，和眉兰长得像，两岁了，挺好的。”百师班被各种情绪交织在心里。
　　后视镜里，撒灵笑逐颜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百师班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忌羡，嫉妒她的聪明，羡慕她的云淡风轻。
　　“嗯”撒灵实诚地应道，不再说话。
　　“你就不打算结婚？”百师班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很难再遇见喜欢的人了！”
　　“你和安族宇没有再联系吗？”百师班问长问短。
　　“很久没联系了，两年没联系了！”撒灵漠不关心地回答，但神情有些失落。
　　“你心里还有他。”百师班看着后视镜说。
　　“在前面停下车吧！我买点东西。”撒灵说。
　　一个胭脂店，古典的胭脂盒工工整整摆在玻璃橱柜里，空气中都弥漫着女人香。撒灵挑了一盒粉色胭脂和玫红口脂。
　　百师班在一旁等她，上车后，他说:“你以前从来不喜欢这些脂粉，女为悦己者容，是吗？”
　　“算是吧！”
　　撒灵的直白让他快要抓狂，可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砰！”车门关闭，百师班开车远离，车里还残留胭脂香味，他猛地踩住刹车，停在无人的街边，点起一根香烟，一根接一根，直到半包抽完了，他回头看见后座上有个小物件，一只铜镶翠玉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