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江湖书》墨上伊人

12、奈何（11）

　　就在那位女孩伸手去触碰百里烟时，一位红衣女子从天而降，伴随着漫天幽灵花，没有人看清，速度很快的将百里烟拉在了身后。
　　那个小女孩看到百里烟时，嘴角露出天真的笑容，而冷如雪却冰冷无温的看着女孩儿：“你究竟是谁？”
　　“你是阻止我的吗？”，女孩儿又道：“可是没有人能够从我的手下救人。”女孩儿转动手中的琉璃彩球，发出一股子悦耳的声响，顿时台下的人都如着魔似的难受。女孩儿化气为剑，变化莫测的攻向冷如雪，可剑穿透了冷如雪的身体，楼尘眼中顿时升起担心，正在他准备出手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阻止了他。
　　女孩儿的气刃将冷如雪拦腰斩断，可冷如雪却还是无动声色的站在那，伤口无血，且断裂处自然愈合：“哼，你是苗疆人？”女孩却发出令人毛孔悚然的冷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虽然你以结界化形，你的载体却无法对我出手。”女孩变换为对冷如雪身后的百里烟出手，就在女孩儿斩下的一瞬，冷如雪和百里烟化身诸多蝴蝶飞散在了空中。
　　有人惊呼：“这，就是化蝶，如此之高的境界。方才那红衣姑娘究竟何人？境界竟是如此高超，化蝶之术，所谓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真假莫便。当年从庄周公传下，却是早已失传。”
　　“好一个化蝶。”女孩飞身而下，所有幻音楼的女子伏地：“楼主。”没有人能够想到，只是这个十岁的女童，便能以气化刃，亦是幻音楼的楼主。
　　“这就是你阻止我的原因？”楼尘看着阻止自己的男子。
　　“在下苏流景，方才冒昧，还望海涵。”
　　楼尘对自称苏流景的男子并不有过大兴趣，而是他为何看似懂得冷如雪：“你与她？”
　　“流景与如姑娘并不相识，你且不要误会。在下也是受人所托，方才阁下若是出手，恐怕是对如姑娘带来不便，非但不能帮她，极有可能为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燕楼尘自知方才确实是有些冲动，那女孩他并未看出是幻音楼的楼主，以他的功力，定然是不能应对，方才女孩释放出的力道与气道，混淆着乐声，他也只是勉强自保，如此看来，冷如雪她武功还是在自己之上，这点他不可辩解。
　　待楼尘再看时，苏流景不知何时已无影踪。
　　暗处，“你真的不打算见见她？”
　　“她变得更强了，早已不需要我。”
　　“但她似乎从未放弃寻找你，你注意到她手中的剑了吗？昨夜我与那剑有过交手，那，就是传闻中的血祭，你不是很想一睹血祭吗？去见她。”
　　“那也只是当年所想，如今，不想看了。血祭一出，必然江湖混乱，此地她不宜久留，你想办法让她离去。”
　　苏流景双手环胸，看着数十年来，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哪怕是刀刃即将入吼，苏烨依旧未会面不改色到矗立在那，如今还是一样：“昨晚你不是险些便被她认出，苏烨，你带上这面具，便预示着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现在是个死人在我的面前赎罪。你是苏家的罪人，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救赎，而我呢，现在又发现了个好玩儿的，那就是冷如雪。”
　　“放过她，所有的恩怨，在当年早就结束了，而我的罪孽，只能由我来赎，勿要牵连他人。”苏烨看着一脸玩世不恭的苏流景。
　　“可我觉得还不够，你永远都无法赎清你的罪孽。苏烨，你这护犊心切的样子，你不觉得你有多可悲？罢了，我开心就足够了。”苏流景转身走去。
　　“这十年来，你真的开心吗？”苏烨看着苏流景长大，他和冷如雪一样，都是自己心中这辈子最愧疚的事。
　　武林盟主则选延期，时间愈是久，愈是让人躁动。随着血祭剑就在雾台的消息，立刻轰动了所有人，冷如雪前来寻找燕楼尘：“是你传出血祭剑的事情。”
　　“你相信是我传出的？”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冷如雪充满杀意。
　　“虽然我一早就知你手中的剑，就是血祭，但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我知道血祭对你很重要，尽管天下所有人都对它是否觊觎，可我永远都不会对它觊觎。血幽教主陆薇，当年在御剑山庄灭门后不久，寻找到我，并设法将我送到飞影阁，正是为了今日。”
　　“你认识姑姑？”这个消息足以震惊她。
　　“我也是苗疆人，你大概对你七岁以前的记忆，都忘记了，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敢真正的看你。”她记得江边时，他的眸子中没有她的影子。
　　“那时的记忆？”
　　“既然忘了，不提也罢，而你信任我，是因为你的内心告诉你，我值得你信任。”他见冷如雪漆黑的瞳孔暗藏冷霜，“也是你的师傅离开你后，我拜托你姑姑将你带回血幽教的。”冷如雪身体颤抖。
　　“为什么？”
　　“因为我要守护你，直到你完成你的使命。”楼尘每一次对冷如雪温柔的笑，她都会感觉到内心升起一丝不安的愧疚。如果她知道，所有的一切，早就在十多年前被摆布的宿命，她还会接任这把血祭吗？这就是所谓的人定胜天吗？
　　血祭的重现江湖，致使武林人士在雾台上大肆的到处抢夺，冷如雪无奈去寻百里烟：“盟主，是不是你杀的？”
　　“姐姐，我怎么可能杀了我爹？！”百里烟无辜的眼睛看着冷如雪，但却能看出，她眼睛中带的不是悲伤，而是笑意。
　　“这些天我暗中观察，且跟着你的行踪，真正的百里烟早就被你所杀，你潜伏在百里莫孤身旁三载，在今次武林大会上利用百里莫孤对女儿毫无戒心时，你下毒杀了他。你竟是为了让武林陷入混乱，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姐姐救命之恩，百里烟不敢忘怀，当年百里莫孤为了自己的盟主之位，陷害我爹，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害了我爹，盟主就是我爹的。如今，我只是为爹报仇罢了，是他伙同整个武林逼死我爹的，这笔债，是整个武林欠我爹的，也是欠我的。”百里烟如此年少，竟是心机如此之重，她满腔的仇恨，冷如雪能感觉的到。
　　“你爹？”冷如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