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对立十题》德卿

4、对立·爱

　　一场爱情踩着风降临了，你转身，云的背影还没有越过那道山坡，我脚下的青草就已经接住了爱情的诉说。
　　浮云永远逃脱不了天空的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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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淡的松林里风释放它自己。
　　月亮在漂泊不定的水流里发出磷光。
　　所有的日子完全一样，都在互相追逐。
　　雪花在起舞的图案中飘扬。
　　一只银色的海鸥从西边滑落。
　　有时候是一片帆。高高的，高高的星星。
　　啊，一艘艘的黑色十字架。
　　孤零零的。
　　有时候我很早就起来，而甚至我的灵魂也是潮湿的。
　　在远方大海响着和回响着。
　　这是一个港口。
　　在这里我爱你。
　　在这里我爱你而地平线徒然地隐藏着你。
　　我爱你即使是在这样冷冰冰的事物中间。
　　有时候我的吻贴着那些横渡大海
　　朝着达不到的终点驶去的沉重船只。
　　我看见自己被遗忘有如那些陈旧的船。
　　码头悲哀起来，当下午泊在那里。
　　我的生活由于没有目标而日益疲乏和饥饿。
　　我爱着我不能拥有的。你是这么遥远。
　　我的厌倦在跟缓慢的黄昏搏斗。
　　但是黑夜来了并且开始向我歌唱。
　　月亮转动它的发条梦。
　　那些最大的星星拿你的眼睛望着我。
　　而既然我爱你，风中的松林
　　就要以铁丝般的针叶歌唱你的名字……”①
　　接待室里传来低沉的嗓音，轻轻地读着暧昧的诗歌，如同情人喃喃的耳语，吹散了夏日燥热的温度和扰人的蝉鸣。青春期变声之后，沢田纲吉的嗓音中没了昔日的青涩，而是越来越有磁性，尤其是在他刻意压低声音时，如同大提琴奏出的曲调般温柔的不可思议。
　　“你吵到我了，小动物。”云雀恭弥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沢田纲吉的腿，虽然说着对方吵到他的话但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武力相向。
　　“嗨嗨~学长，不觉得这诗很美吗？”沢田纲吉合上书放在一旁，暖棕色的眼睛看向云雀，那里面带着欢喜和爱恋。“我可是专门为你读的。”
　　“我只觉得你很吵。再发出声音就咬杀你。”云雀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只是微红的耳后暴露了他的心情。
　　升上二年级后不久沢田纲吉就和云雀恭弥在一起了，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却很少。开始时浮云一直追逐着天空，却不曾想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天空吞噬了浮云。
　　“学长，我很快就要毕业了，reborn说要我到意大利去读高中，你的选择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留……”沢田纲吉轻轻地说着，最后的话语微不可闻，留什么？留在他身边？还是……
　　沢田纲吉的眼睛里有着挣扎的晦涩不明的光，他仔细地端详着云雀恭弥的睡颜，好像要把这张脸深深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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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时的爱情总是美好的，像是经过提纯的蜂蜜，甜腻且馨香，浓到骨子里去。
　　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美好，初恋的结局往往是甜蜜而忧伤的。
　　国中最后的夏天之后，他们走了，踏上了那片西方的岛屿。停机坪上沢田纲吉就这样转身离去，留下了云雀恭弥。
　　隔着窗子云雀恭弥看着站在操场上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温柔的少年。
　　再见面，已是三年后，看着坐在彭隔列首领办公室中的那个成长了的青年，云雀恭弥发现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
　　那又能怎样呢？在并盛创建一个牢不可破的地下王国的云雀恭弥有他的骄傲。
　　他的背影远离的时候，云雀知道他们都没有错，仅仅是因为沢田纲吉放手的时候，云雀恭弥还在空中降落。
　　“kufufu~云雀，你还真是可怜啊。”六道骸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角落，他们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宿敌，却也是互相了解的朋友。
　　“我以为你知道，骸。”云雀没有停留，例行的会议之后他便会离开。“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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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洛家族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沢田纲吉将文件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开始发呆。同盟家族最近因为密鲁费奥雷开始有了一些小动作，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多了也让人厌烦。半晌，沢田纲吉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记在心底的号码。
　　“喂？”电话接通了，从里面传出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就跟那个人的性格一样。
　　“学长，我是沢田纲吉，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挂掉电话，沢田纲吉突然觉得很累，他打开抽屉，翻出了一本压在下面的诗集。其中一页夹着一枚画着云豆的书签，那一页的边角也被摩挲的发黄，可以看出书的主人是经常翻阅它的。
　　“我爱着我不能拥有的。你是这么遥远。”
　　我爱着我不能拥有的，你是与我如此相近，又遥不可及。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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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选自《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意巴勃鲁·聂鲁达【在这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