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对立十题》德卿

2、对立·火

　　人类可以了解自己的生，却很难清楚自己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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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拿起一旁衣架上剪裁精致的意大利手工黑西装穿上，修长的手指拂过肩膀和袖口，直到整洁的看不出一丝褶皱，对着镜子再度整理了领带，勒紧的领口使他看起来更加庄重。
　　沢田纲吉即将出席Xanxus的葬礼，这是他近段时间以来第二次以主持的身份出现在葬礼上。
　　这又是一个下雨的日子，突然而至的大雨如同那个人一样炽烈而疯狂，像是在不甘自己的离去，妄图通过这场雨表达自己的愤怒。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今天Xanxus离开我们去了天堂……”天堂么？或许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地狱更加合适。沢田纲吉语声悲痛的说着悼词，用以纪念这个似对手又似兄长的男人。
　　斯库瓦罗站在Varia的众人之前，他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湿他银色的长发，难得的他今天的声音没有像往常一样高亢，而是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以Xanxus为人生中心的列维哭的撕心裂肺，那种失去了生活重心的感觉沢田纲吉可以理解；鲁斯利亚拿着手绢擦着眼泪，他身边弗兰也保持着沉默，就连一直喜欢跟Xanxus作对的贝尔也哭丧着一张脸。其他人则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悲伤的气氛开始在这个雨天的墓地弥漫。
　　“……他是合格的首领，坚定执着，死亡带走了他的生命，却带不走他的意志，愤怒的火焰是他的标志……”
　　仪式仍在继续，沢田纲吉说着悼词，思绪却越飘越远。
　　沢田纲吉有时会想如果没有让Xanxus去出那个任务就好了，又或者Xanxus没有答应他去执行，这样的话Xanxus或许就不会死，明明在出那个任务之前沢田纲吉还和Xanxus约好了回来一起喝酒，虽然换来的只有后者的一声冷哼。
　　然而下达了那个命令的人又的确是沢田纲吉自己，决定执行沢田纲吉命令的也是Xanxus本人。
　　Xanxus离开之前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沢田纲吉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真是的，难道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他是我们的家人，兄弟，他是彭格列永远的荣耀，愿他在天堂安息。”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人群散去，沢田纲吉却单独要求留了下来。列维有些不情愿，却被斯库瓦罗阻止了，临走之前饱含深意的看了沢田纲吉一眼。
　　看起来Varia的各位对沢田纲吉很是不满？嘛，这种不满的确是有原因的。
　　“Xanxus，如果你醒着的话一定会冲着我发射炎之蕾吧。”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沢田纲吉对着安放Xanxus遗体的棺材说道，也不在意对方是否能听到，他的手隔着透明的如同水晶一般的棺材抚上了Xanxus的脸，想象着那双绯红的眼睛突然睁开怒视他的样子，就连Xanxus脸上的伤疤似乎都明显了起来。
　　没错，承载了Xanxus的身体的冰棺并非水晶，而是由死气之炎构成的冰晶，Xanxus最讨厌的东西之一。
　　沢田纲吉这么做的原因，对斯库瓦罗他们的解释是『不希望Xanxus的身体在岁月的侵蚀下腐朽』，斯库瓦罗虽然有反对，但仍是在沢田纲吉那种深切哀伤和希冀的眼神下妥协了。
　　“不过你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沢田纲吉伸出手，橙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冰棺边角的位置又加以修饰，“虽然你可能听不见，但我还是要说，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Xanxus，你很聪明，也有一群聪明的下属。”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的，所以你必须支持我。”
　　“祝你好眠，我的兄弟。”
　　沢田纲吉表情冷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时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他吉缓步离开，临走前顺手拿走了事先安放在角落的相机，上面显示着延迟拍照。
　　而就在沢田纲吉离开后不久，寂静的墓地传来了一声放松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