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己带锅(系统)》空调猫太郎

48、杭时

　　杭时清醒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不是她的卧室，没有家中温暖而温馨的气息，她不知所措地动了动，张开嘴却没有话说出来。

　　突然门外一群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些人穿着防辐射的专业工作服，尽管他们戴着口罩，然而只要他们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杭时就可以清楚辨认出他们的相貌。

　　这些人她一个都没有见过。

　　杭时虽然年纪不大也没有出过家门，但是她并非什么都不懂。她小心地蜷缩了自己的手指，发现自己的知觉在微乎其微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你好……请问……”

　　杭时直到自己躺在床上向别人问这个问题很可笑，但是没有办法，如果连一点情报都没有，更别提如何分析眼下的情况了。

　　“你躺着不要……”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刚刚开口就被旁边的年长者组织了，年长的研究者皱着眉头教训他，却没有说话，年轻研究员当即苍白了脸色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下杭时。

　　那些人束缚住杭时的四肢，给她戴上了装置繁杂的仪器，杭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这个研究室的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好，好到此时杭时向这群人进来的方向看去竟然不知道门在什么地方，四处都是惨白的一片，那种宛若要让她的雪盲的白刺痛着她的眼睛。

　　她没有感觉到害怕，甚至内心都是麻木的，突然探照灯晃进了她的眼睛，那种强光的剧烈照射几乎让她的眼前产生了黑点。

　　“强度不够，加大。”

　　研究者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好像是突然炸响的一般响起，杭时向要闭上眼睛，然而那人带着手套上来思思地卡着她的眼睛，强迫她继续和强光源注视。

　　杭时的眼睛无法克制地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用这种刑罚一般的行为对待一个尚未成年的还一直体弱多病的女孩是非常残忍的，然而更加残忍的还在后面，就好像终于寻找到眼睛中某一根神经一般，将手中带着电源的线居然直接扎进了眼球之中。

　　杭时哪里受过这种痛楚，当即就要疼昏过去，惨叫混合着血液在四周蔓延了开来，年轻的研究员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几乎感同身受的眼睛疼痛了起来，他惴惴不安地说：“这样对一个小女孩……”

　　他的老师这次倒是不阻止他说话了，而是不满地看着他：“她是策划了许多年终于得到的重要试验品，不是什么小女孩。”

　　年轻研究员不忍地咽了咽口水：“这也太痛苦了，要不打点麻药……”虽然在被麻痹的情况下看到自己被这样对待也会非常痛苦，但是起码会强于忍耐这样非人的疼痛。

　　“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加大神经刺激。”这次倒不是他的老师开口，说话的是手拿一起的那位，他亲手对一个小姑娘行使这样的酷刑却连脸色都没有改变丝毫。

　　他的助手闻言将类似于针的东西扎在杭时手上，神经性抽搐的手指不好扎，然而他一连就是无根，宛若电缆一般的长线联结着长针通往另一个机器。

　　巨大的刺激让原本终于要从自我保护机制中沉睡的杭时清醒了过来，她忍耐着这种整个人都好似要被锯穿的疼痛，大脑嗡嗡作响。

　　“精神峰值开始高升。”

　　一直站在监视器旁从未开口的人开始说话：“已经突破了第一峰值。”

　　“第一峰值？”年轻研究员惊讶地开口，这话语中的意思当然是不可置信。人类的精神系数高低波动不定，受到刺激会升高，心情愉悦会降低，精神值高的人可以做到很多平时做不到的事情，俗称为爆发。

　　当然，这都是短暂性，没有人能长时间处于爆发的状态，因为一个人如果长时间接受刺激就会脑神经坏损，真正达到傻子的境地。

　　然而第一峰值，指的不是人类，而是机器，人类是不可能达到第一峰值的，达到第一峰值怎么着也是能够覆盖整个星城的主脑级别电脑。

　　想到这里，年轻研究员看着杭时的眼神不自觉的染上了钦佩，然而更多，他分不清是同情还是恐惧。

　　一个能够覆盖整个星城的精神力的人，这意味着在这个星城范围之内，不管你在干什么，都不会逃过她的眼睛，宛若带着分析系统的人肉监控器。

　　“再这样不停手的话，她手臂的神经要坏死了。”杭时被神经刺激的那只手臂已经泛起了死寂的灰白，研究员甚至能看到他的血管在逐渐变黑，他甚至可以猜测这只手臂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可以了。”手拿着传感器的人点了点，就在研究员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们要结束这样的酷刑的时候，那个研究员干脆利落地卸下了五根针，然后居然直接砍掉了她的手臂。

　　研究员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的断臂落在地上，就好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那里没有人理会。

　　这一次杭时没有因为痛苦哀嚎出声，因为就连研究员都能看到这只手臂已经完全的神经萎缩了，内部坏死到连血液都流不出来。

　　杭时此刻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动作的力气，她全身上下此时已经不着寸缕，然而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有什么意思，她的脸上因为脑部刺激神经抽搐，流出的眼泪与鼻涕还有血液混杂在一起流了下来，滴落在床单上。

　　好似将整个眼球都蒸发干净的连接器终于被拿了出来，看着那个长度和上面沾染的一系列不能清楚的液体，研究员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扎入了女孩的大脑。

　　女孩的眼眶中一片焦黑，这骇人的一幕几乎让研究员不敢直视，但是那个伤害她的人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意思，甚至能看到他拿着绒布帮杭时清理眼睛时的那种轻柔和爱怜。

　　他在拿出了一旁已经准好已久的装置，装置的探头居然正好合上女孩眼眶的尺度，他小心翼翼地让神经和女孩眼部神经的每一个部分吻合。

　　就这样做着轻柔动作的他却说着残忍的话：“没有达到预期要求，果然还是太小了，继续。”

　　女孩断掉的胳膊只是做了防止感染的紧急处理，负责神经连接的人只是将之前的动作重复在另一只手臂上，女孩在此期间内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残酷的真相，她还活着。

　　将眼部链接做好的人无奈地摇摇头：“不行，这样貌似已经不能给他更大的刺激了，得像一个办法，需要高过于刚才的程度，这是一个失误，一开始刺激设定太高，虽然很快提升到了第一峰值，但是接下来就会困难……”

　　旁边的助手和研究员两个人就好像实在讨论案板上摆好要切下锅的猪肉一般讨论着，最后两个人决定换一种刺激方式。

　　装满电磁液体的输入管被移了过来，两个端口其中一个被插入了杭时的鼻孔之中，如果所有的呼吸管都被覆盖，也许她会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被阻碍的只有一边时，她只会下意识地加重自己的呼吸，然后将电磁液吸入自己的呼吸管。

　　窒息与麻痹是和神经刺激不同的感觉，原本已经对疼痛产生麻痹的杭时终于再一次给出了令人惊喜的反应，她一边急促的呼吸一边尖叫，窒息感和被液体淹没的辛辣还有电磁带来了灼烫包围着她，让她全身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然而围着她团团转的那些人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忍和同情，只是冷静地念着仪器上面的数值：“第二峰值已经达到，第三峰值上升缓慢。”

　　比起对杭时同情，年轻研究员更多的是一种麻木，他不清楚这群人到底想要制造什么样的一个怪物。他有一种想要咆哮让别人救下来杭时的冲动，但是他做不到，他只能麻木的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被旁边的其他人打了一书，让她别傻站着赶紧去做试验的记录。

　　这群人都是疯子。

　　这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木然地低头，就看到了摆在书桌上的策划案，母性人工智能控制。

　　他们要将杭时生生抹除人性，抹除身为人的本能，将她整个脑域开发，然后做出一个能够控制整个星域的人工智能。

　　研究员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条被人丢上岸的鱼，呼吸只能感受到肺部从灼烫，却不能移动自己的不发，寻找能够拯救自己的水源，只能站在原地渐渐地失去挣扎的力气。

　　杭森带着人终于突破学校防线抢到被杭礼下了黑手的杭嘉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妙，他想起昨天被杭礼照顾过今天却突然失踪的杭嘉，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

　　那群人的目的和他们没有关系，甚至关押杭父都只是一个借口，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