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打脸十八年》血糯米奶茶

2、幼时

　　坊间传言沈老爷喜得千金乐过头疯魔了，抱着女儿的时候总是疯言疯语。事情还要追溯到沈小五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沈老爷抱着自家闺女，摇摇她的小手，想逗她笑。
　　“珞儿，给爹笑一个……”旁边围着四个儿子，五个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怀里的婴儿。
　　沈小五极其给面子地……哭了出来。“哇——”嘹亮的哭声直接镇住了沈老爷，他楞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想哄哄，“不，不哭啊，珞儿乖，不哭啊，来来，笑一个，看爹爹给你做鬼脸啊。”
　　沈小五的哭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哭越大声，哭得小脸通红，本来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沈夫人急步走上来，接过沈老爷怀中的孩子，怎么哄都哄不好。沈大沈二沈三沈四看着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得不得了，年龄最小的沈四简直想和妹妹一起哭了。
　　沈老爷围着沈夫人转了两圈，想抱抱女儿又不敢，最后脑子一抽，“哭就哭吧，让他们快把镇上最好的大夫找来配最好的润喉的药。”
　　侯在一旁的丫鬟听了正准备去找大夫，刚转身，沈小五奇迹般的止住了哭声。
　　“……”沈老爷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对沈小五说到，“笑一个？”
　　沈小五没反应，沈老爷松了口气，对嘛，怎么可能是女儿故意和自己对着干。他又喜滋滋地接过女儿，继续想逗她笑，“珞儿，给爹笑一个，笑……”
　　话没说完，“哇——”沈老爷看着怀里说哭就哭的女儿傻眼了，拦住想接过女儿的沈夫人，沉思了一下，“珞儿继续哭。”
　　哭声戛然而止。
　　“……”几个人沉默地看着怀里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的沈小五。
　　沈老爷犹豫了一下，“珞儿，给爹爹哭一个。”
　　“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珞儿哭得再悲伤一点。”
　　笑得更欢了。
　　从此沈家逗小五是这样逗的：
　　“珞儿，给爹哭！小声地哭！”
　　“咯咯咯——呵呵呵——”声音嘹亮富有活力。
　　“珞儿，娘这里有拨浪鼓，想要就别过来啊。”
　　沈小五颤颤巍巍地爬到娘亲面前，一本满足地拿过拨浪鼓。

　　但是偶尔也有意外：
　　沈三冲进沈小五的房间，冲守着小五的奶娘挥了挥手，“袁姨，您出去吧，我来看看小五。”
　　袁姨点点头但只退到门口守着他们。
　　沈三鬼鬼祟祟地俯下身，对着小五轻声说到。
　　“小五，这是三哥从大哥那里顺来的桂花糕，你这里借三哥藏一下啊，千万别告诉大哥。”说着，他把一小块包好的桂花糕藏到沈小五的小棉被里，装作逗她玩的样子。
　　没多久沈大进来了，“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我急着来看小五嘛。”沈三眼神飘忽，沈大也没多想。
　　“跑那么快我还以为就是你偷了我桂花糕怕被我揍呢。”
　　“哈，怎么可能。”沈三眼神越发飘忽。
　　沈大此时正好走到沈小五床边，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她软软的脸蛋。
　　突然，沈小五在被窝里面扭来扭去，一旁的沈三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五不舒服吗？”沈大想去叫袁姨，却看见沈小五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莲藕般胖胖的手，手里还捏着什么，她咿咿呀呀地对着沈大，手还不停地动。沈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小五给大哥的吗？”说着他打开一看，“沈三。”
　　“大，大哥？”
　　“跟我出去。”
　　两个人去到院子里，“友好”地交流了一番兄弟感情。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沈小五在自己的小床上咿咿呀呀地和自己玩耍。

　　镇子不大，邻里之间时有串门，虽然大部分人都因为沈家家大业大不敢上门，总还有那么几家认为自己也不差，时不时地来沈府喝杯茶，聊聊天。隔壁马家就是其中之一。
　　马夫人抱着沈小五，一边与沈夫人聊天一边逗逗小五。离去之前，她抱着小五站起身，对沈夫人夸到，“你们家珞儿就是乖巧，不像我们家那个熊孩子，小时候别人抱抱他，他能在别人身上尿裤子……”
　　听到这里，沈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瞬，马夫人脸僵住了，缓缓把沈小五递给沈夫人，强扯出一抹笑意，“我，我先走了。”
　　“不如在我们这里换身衣服再走。”沈夫人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摊可疑的水迹。
　　马夫人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等到换上沈夫人的干爽的衣服，她只说了句，回去后洗干净再让下人送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家都知道了对着沈小五说话得逆着来，除了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其他倒也还好。直到小五满月酒的前几天，沈大忧心忡忡地找到沈老爷。
　　“爹，过几天就是小五的满月酒了。”
　　“怎么了？”
　　“到时候会不会来很多人啊？”
　　“当然。”沈老爷疑惑地看着自家大儿子，不是很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爹，小五我们让她哭她笑，让她笑她哭，她什么都和别人说的对着来。”
　　“怎么了？”沈老爷隐隐有个想法。
　　“那满月酒上要是有人夸小五长得好怎么办，要是有人祝小五越长越好，将来找个好归宿怎么办？”
　　！！！
　　卧槽！
　　几日后收到请帖的众人都赶到了，他们有些是镇上的居民，有些是沈老爷的昔日好友，他们都被沈老爷放了鸽子，小厮恭恭敬敬地在门口迎接他们，一面将他们迎入府，一面道歉。
　　“实在抱歉，老爷说要让五小姐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满月酒就带着五小姐和三位夫人并四位少爷走了。”
　　“他们去哪儿了？！”
　　“老爷未说，小的也不知道。老爷交代了酒宴照常，几位就当在自己家无需拘谨。从别处赶来的几位老爷可在府内先行住下，在平安镇游玩几日再回去，这几日的开销全由沈府负责。”
　　照常你妹啊！主人不在客人吃什么吃啊！他有本事放我们鸽子，他有本事出来啊！我们保证不打死他啊魂淡！
　　镇上的人留下礼品就走了，几名有生意有急事的也留下礼品就走了，只剩下五六个空闲的坚决住了下来，笑话，敢放我们鸽子，看我不吃穷你沈家！
　　过了几日，他们找来管家，“你们老爷还未回来吗？”
　　管家回想了一下老爷寄回来打探众人走光了没有的信，恭恭敬敬又带点歉意地回到，“只怕还需要些时日。”

　　好不容易等到人都走光了，沈老爷终于暗搓搓地带着一大家子回来了。
　　日子悠悠地往前滑去不少，七个月大的时候，沈小五第一次开口喊了“娘”，可乐坏了沈夫人，马上沈小五就被一家人围住了。
　　“珞儿，叫爹，爹，跟爹学……”
　　“珞儿，姨娘，叫姨娘，姨~娘~”
　　“小五，喊大哥……”
　　……
　　沈小五安静地窝在沈夫人怀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没有一点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沈三思索了一番，“小五，别喊三哥。”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马上也改了口。小五却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等小五能稍微说几个词之后，众人发现她没有了反着来这么坑爹的属性了，简直喜大普奔，沈老爷巴不得抱着女儿到处炫耀一番，让所有人看看他女儿多么乖巧可爱，好好地夸一夸。
　　然而等到沈小五能够清晰地说几个短句之后，众人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珞儿，爹爹好还是娘亲好啊？”沈老爷问坐在床上玩布偶玩具的小五。
　　“爹爹好，爹爹给举高高。”小五糯糯地说到。
　　沈老爷心里十分开心，抱起小五就是一个举高高，没想到手一抖没接住小五，飞了出去。小五摔在床上揉着摔疼的屁股，哭了，从此再没让沈老爷举高高过。
　　“小五，二哥带你去花园玩。”
　　“好。”
　　沈二牵着小五的手慢慢向花园走去，然而，刚出小五房门，她吧唧摔地上了。沈二看着她蹭红了的鼻头，赶忙去找了丫鬟过来。

　　这天，沈老爷的对头廖老爷五十大寿。沈老爷带着沈夫人和小五前去贺寿，路上他教了小五一句贺寿的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记住了吗？”
　　小五乖乖地点点头，“记住了。”
　　“那说一遍给爹爹听听。”
　　“祝廖老爷，廖老爷……”
　　沈老爷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是爹爹的错，爹爹再说一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回答爹爹没记住。”
　　“没记住。”
　　沈老爷满意了。
　　寿宴上小五听话地走到廖老爷面前，软软糯糯地说到，“祝廖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廖老爷虽然和沈老爷是生意场上的死敌，互相也看不顺眼，巴不得对方早早死了了事，但面上的客套却还是要做足的。他假模假样地夸了小五两句。
　　第二日坊间都在传，廖老爷生辰大喜过头，死在小妾肚子上了。
　　沈老爷知道后看小五的眼神都要变了，一同去寿宴的沈夫人抖着嗓音问他，“老爷，我们，我们珞儿……”
　　“你紧张什么，不过是个巧合罢了。珞儿可是你去了镇安寺，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女儿，你瞎想什么呐！”

作者有话说

　　沈小五就是个人间大杀器=v=
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