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调查局》points

43、第四十三章

　　两个少年登门时，席谦正在厨房里一脸认真地切土豆和菌菇。同学魏延津开门接客，嗓门大，整个屋子都听得清楚：“哟，帅哥的朋友果然也是帅哥！肉呢，我瞧瞧……”
　　季渠吸了吸鼻子，凑到餐桌前，真心实意地赞美翻滚的红汤：“好香！好香！”
　　魏延津大手一挥，“快快，让席谦把弄好的菜端出来，先吃着！”
　　席谦在厨房一回头，卓明扬已经提着新买的食材走了进来，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主动问：“需要帮忙吗？他们两个已经开始先涮肉了。”
　　席谦皱眉看自己切得乱七八糟的食材……果断放下厨刀，出去涮肉：“这些……麻烦你了。”
　　卓明扬：“……”

　　比起上回吃饭，这次餐桌上全是男人，吃着火锅，又是席谦一个人住的地方，气氛热烈，无拘无束。男人的话题来回不过就是球赛和女人，畅谈了一番NBA，分析完季后赛的走向后，进入女性话题频道，卓明扬看了眼席谦，又看看季渠，宣布了自己分手的消息。
　　魏延津是知道惠晴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可是我的神仙妹妹，梦中情人天鹅肉！这这这，单身了？又进入自由主义流通市场了？”
　　季渠的反应也差不多是傻眼了：“不是没吵架吗？怎么分了？”
　　卓明扬给季渠涮肉，“我和惠晴……不合适。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席谦很平静。
　　魏延津一脸兄弟你逗我：“据我所知这是咱们学校，所有亚洲留学生里最美的妹子了！大哥，就这还不满意？还去喜欢其他人？劈腿？您他妈也太有追求了！”
　　季渠都不吃了，搁下筷子，“谁啊？”
　　他看向卓明扬的目光是责备的，卓明扬最近认识了什么女生吗？可是不管那个女孩有多好，季渠都没法接受，卓明扬就这样好端端的，跟漂亮可爱的惠晴分手了。
　　这种情况下，卓明扬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话了，只好垂下目光。
　　火锅蒸汽缭绕，席谦忽然问：“跟那人说了吗？”
　　“没有。”
　　“打算说吗？”
　　魏延津插嘴：“席谦你知道是谁啊？说的啥，怎么搞得这么纠结，兄弟莫非是喜欢上哪国的公主了？”
　　卓明扬只是苦笑，“要说的。”但是谁都看出他已经没了说的心思，遂也没有继续谈下去。
　　季渠感觉到卓明扬很难过，但是他同样要为惠晴难过，女生对他从来很好，现在卓明扬一声不吭喜欢上了喜欢人，辜负了惠晴，他有理由为惠晴生气。卓明扬用漏勺捞出涮好的肉，搁进季渠的碗里，季渠没吃，默默别过了眼睛。

　　火锅聚餐结束后，一连数天，卓明扬和季渠的关系陷入了尴尬。
　　季渠料定卓明扬要同他说的话，是关于他的新欢，难得摆出了小小的脸色；而卓明扬见季渠的态度如此，又找不到机会，不知如何开口。
　　而惠晴的委托结束，席谦汇报了工作后，万万没想到贺平京的批复，却是一份来自B市的新委托。
　　连环案，这次的委托人同样是女性，卓明扬的母亲。
　　欧阳恬念叨特权阶层就是不一样，“大学生谈个恋爱居然还要我们机关部门服务……两个男孩子一个二十，一个才十九，有必要查什么真不真爱嘛？”
　　没办法，委托人有需求，只能接。
　　当然对付这种调查案件，真爱调查局的态度比起从前可差得远了。没有资料没有计划，不伪装不潜伏，甚至连监听都不带，局长几乎不过问，同事整天只吐槽，只席谦一人上心。
　　大部分人仅仅通过声音和谈吐，就可以判断出卓明扬的母亲是一个雍容大气的女人，席谦也不例外。
　　“惠晴的委托，虽然离得远，但我们卓家一直看在眼里。说实话，明扬这么干脆地选择和惠晴分手，我们很意外，但终究没说什么。很早之前，我和他父亲，以及和家里的长辈商量过，也许以后明扬会碰到更喜欢的人。如果真的有，我们乐意支持，并非认定了儿媳，现在早不是讲究门当户对包办婚姻的时代，我们希望孩子能有最好的感情。”
　　女人不疾不徐，“但是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在分手之后，半夜打一个越洋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他真的爱上了一个男孩。”
　　“那是个很好的男孩。”席谦说。
　　“他当初和惠晴交往的时候，就在国内，却没跟家里说一声；现在隔了那么远，对一个男孩，用了爱这个字。”
　　“爱这个字不是禁忌。”
　　卓明扬的母亲淡淡苦笑一声，“席先生，不瞒你说，我们从心理上，其实不愿意孩子成为一个同性恋。但是从理智上，从道理上，我们不能反对。这是明扬第一次这么认真，他才二十岁，我们想知道他的认真有没有未来。”
　　什么叫未来？
　　席谦皱眉。
　　远在祖国的母亲叹息着，轻轻说：“我们悬着一颗心，生怕他走得是弯路。”

　　时间在卓明扬和季渠的尴尬中进入一月。
　　秦慕淮深沉地说：“老子似乎走了一条弯路……”下一秒哭天抢地，“老婆我们能在纽约过年吗？能吗能吗？”
　　他的辞职申请，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办了下来，虽然办成了调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着急，于是程序上的效率提高了不少，秦慕淮原本打算等席谦回国放完寒假去纽约，没想到组织直接帮他办好了手续，1月5号就走，没假期，美国可不讲春节。
　　席谦很意外，接到消息的时候刚走出救助站，季渠问学长怎么了，席谦眨眨眼，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后还是变成了微笑。
　　上回他们在S市的时候，秦慕淮还一脸心灰意冷好受伤，他出国之后，话多的某人也从没谈起过辞职调职的事情，没想到秦慕淮还是为他来了。
　　“四年！！！”
　　秦慕淮下了飞机，自个儿推行李车，“四年啊，老子能不来吗？才两个多月，你身边就多了两块小鲜肉，再不来你都要忘了老子的花容月貌了。”
　　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