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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少足风流 ...

  •   建宏十四年,景军大败赤水国,举国欢庆。
      凯旋而归的兵马大元帅易雄加封护国公,副将易辰封骁将军,即日起班师回朝。
      京城泷阳本就是大景最繁华热闹之处,今日更是尤其的繁华与热闹。城门上彩练翻飞,夹道商铺也张灯结彩,百姓们簇拥在道路两旁,争相一睹这支胜利队伍的风采。连不常出门的女孩儿们,也都得了家里的默许,捧着花等在路边。
      喜庆的街道,鼎沸的人声,如云的美人,满城的飞花,制造出一派盛世的幻景,将这暮春时节的泷阳城变成一个美梦。
      御史大人家的小姐孙姗在离城门较远的地方,正在奴仆的保护下踮脚张望,无奈前面人墙太密,什么也看不到。
      大小姐生气的对一小厮喝道:“还不把他们赶到一边去!”
      小厮点头哈腰道:“小姐,旁的日子也就罢了,今儿举国同庆,这么做容易犯众怒啊,骁将军也在呢······”
      孙小姐更生气了:“骁将军算什么,本小姐还怕他不成?!”
      孙姗的话已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小厮害怕小姐,却也怕惹出事来老爷责怪,显的十分为难,支支吾吾不知作何行动。
      小姐的丫鬟佩儿见此情景,灵机一动,道:“小姐金枝玉叶,自然没什么怕的,只是何必为小事坏了兴致,奴婢有一妙法。”
      于是朝小厮骂道:“蠢笨的奴才,还不赶紧趴下,给小姐垫脚!”
      又回头对孙小姐笑道:“小姐看这样如何?”
      城楼上角声响了三重,两旁人群渐渐静下来,在角声浑厚的余韵里,大军开始缓缓入城。
      年轻的骁将军驭马走在最前方,身后是他军容整齐的队伍,这一列铁衣银甲步伐铿锵的通过城门,展现在众人眼前时,似乎是被士兵们严肃的神情感染,又或者是被这宏伟的景象震慑,四周静的出奇。
      然而人群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震耳欲聋,热闹非凡。面对百姓们热情的欢迎,将军恭敬的将战盔取下向大家致意,继而驱马向前。而这一举动,又赢得了一阵拥戴的欢呼。
      枣红马踱着优雅的步子,马上的少年身姿挺拔,一身红袍金甲,于灼灼晨光下缓缓而来,宛若天神下降。定睛看时,却见面如冠玉,眸若寒星,好一个品貌不俗的少年将军,好一个器宇轩昂的人中龙凤!
      孙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听到周围人的啧啧称赞,看到数不清的芍药花扔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同所有在场的姑娘一样红了脸,只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再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骁将军算什么!”这样的话了。
      他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两旁民众,表情却是友好谦和的。她踩在奴才背上,是唯一一个接近他高度的人,骄傲而羞涩的向他扬起了脸。然而当他终于看向她的时候,孙姗明显感觉到那星眸里乍现的冷厉。
      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她又错愕又难堪。前面的人群为给将军让路后退起来,孙姗脚下没踩稳,一下子从小厮背上跌下来······
      这件事让她困惑了很久,愤怒了很久,摔了东西打了奴婢,最终还是无解,就像她后来不解为什么易辰不喜欢她。
      易辰坐在马上,举目望满城的繁华光景。回京途中经过的那些凋敝的城镇、荒芜的村落还历历在目,这欢乐的氛围让他感到一刹那的不真实。
      昏君无道,佞臣专权,横征暴敛下,天下百姓都过得那么苦,可京城大户们却依然可以依靠权势,欺压人民,享受繁荣假象。
      这些真心期盼国家强盛的民众们,夹道欢迎我们这些打了胜仗回来的人,若他们知道赤水国这个外患根本没有彻底解决,该是多失望。
      易辰突然感觉无颜再面对这一双双热切的眼睛,他明白了父亲为什么宁愿被怀疑也要称病不来——大景是先帝与他们几个老将拼死护住的国土,他怎忍心看这个国家在景威帝手中葬送?
      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又远比大景将士熟悉当地地形,这次北征艰苦卓绝。尤其赤水畔一战更是险象环生,战士们浴血奋战,不知牺牲了多少才换来的胜利,却不能乘胜追击,为国家铲除这一边塞毒疮。
      景威帝为一己私欲放虎归山,一旦给了赤水国喘息的机会,它必定重整旗鼓东山再起,所有努力都将付诸流水。
      易辰,你的战争有何意义,你又是为谁而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年少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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