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
“好久不见，安藤璃久。”
红发男子微微颔首，在看到眼前人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凉宫一眼，他缓慢起身，推回椅子，神色淡然的向着璃久的方向迈了几步，行了一礼。他赤色的眸子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仿佛带上了丝丝温度，如鹰般锐利的眼瞳直直的望去，但很快就又古井无波了。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凉宫就知道是谁来了，而在这个世界他的妈妈就叫安藤璃久，独一无二。
他转头望去，安藤着一身长袖米色及地裙，不远处大落地窗的帘子被扎成精致的形状，有晨光透过玻璃悄悄潜入屋里，在米白色的裙摆上洒下一层细碎的宝石金。逆光里，她精致的容貌显得越发不真切，浅栗色的发丝打着卷儿的垂至胸前——很美，像神话里的女神。
只听见，她微微侧身，弯着眉，温柔又不容置否的对着凉宫镜说：“镜，带着征十郎去玩儿吧，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聊。”
她甚至没有提征十郎是谁，那样沉着而温和的语气，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好的，母亲。”凉宫乖巧的点头，又转身望了望某只红发小包子，很淡定的拉起人，准备先走出这个气氛很诡异的地方。
等他们前脚刚走，赤司征臣就开口了：“那是你的孩子？嘛，小子还算稳得住。”开始的时候征十郎的试探太过明显，让他很困扰呢，但凉宫镜出乎他意料的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这孩子显然发现了征十郎的尖锐的目光，礼仪也一项没落下，倒是够沉稳。
安藤璃久抿了抿唇，她再次看向赤司，目光有些黯淡：“诗织不在？”诗织不在。
原本疑问的话语被硬生生的转成了肯定句。
听到这个，赤司的呼吸一窒：“你特地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个吗？安藤。
“那征十郎呢？他没有了母亲，就像小镜……”
“征十郎只有他自己。”
“镜也只有他自己。”我不会一直陪他下去，凉宫镜，他足够懂我的意思。
而且最可悲的是——我唯一的最后的坚固的精神支柱也塌了，小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了，至少里面已经不是了……我唯一的。
安藤璃久突然很想哭，诗织不在了呢，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征十郎的出生已是雪上加霜，再加上劳累，这样的结局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
【诗织啊，你要结婚了啊。】
【嗯，是征臣呢，我和你说过的哦。】
【哦，赤司家主。】
【这么冷淡真的好吗！喂喂……】
【诗织，他叫什么名字？】
【征十郎哦……璃久，你怎么哭了？】
【啊没、没什么，太开心了，我马上也要有孩子了呢。】
【准备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镜。】
【很好的名字呀。】
很好的名字呀……
*****************************我是两只包子在玩的分界线***************************
“……”
“……”
凉宫看着眼前的赤司征十郎一阵无语，他很想吐槽。
真希望粽子来说出他的心声，可惜某只粽子跑去和0347玩儿了，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0347：卧槽粽子你给我滚出来我躺着也中枪是吧！）
“很高兴认识你，凉宫少爷，我是赤司征十郎。”没想到赤司先开口了，虽然是中规中矩的问好方式，礼貌优雅中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但并不是很浓，至少没让凉宫感到不适。
他弯了弯嘴角，黑色碎发的剪影下，一双蓝瞳亮若清漆：“日安，赤司少爷。”
很明显，他的回答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赤司只是平淡的微笑着道了一句好，然后便无师自通的在他的家里转了起来。
当看到室内篮球场时，征十郎的眼睛明显闪了一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场地很开阔，那……
“你喜欢篮球？为什么？”
赤司亮红色的眼睛像是不经意的扫了凉宫一眼，然后视线就黏在了他的手上。
凉宫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自己才练了篮球没几天，虽然每天的训练都是走在极限的边缘，晚上拼命也是用着球星的身体，就算球感不错，技能待开发，但也没有练到手上有明显的茧子。
果不其然，赤司盯了一会儿后，就松开了视线。他直视着凉宫的眼眸，亮红色的眼睛里有一丝兴趣，那极具压迫感的红色瞳孔，似乎一定要等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撒，谁知道呢……”凉宫眯了眯眼，藏起了自己冰蓝色的眼，他双臂环抱，嘛，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也许他并不喜欢篮球吧，只能靠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变态的训练单提升实力达成任务而已，和这个以篮球为支柱的世界，对于千千万万喜欢篮球并为之拼搏的人来说，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给更多的人打击。
“你呢？你应该也喜欢篮球。”话锋一转，谈话的主导人瞬间就变成了凉宫镜。
赤司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秒，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篮球这项运动同时需要脑力与体力吧。”
“是这样吗？”凉宫微微讶异，按照他的了解，一个5岁大的熊孩子不应该是以某件事情的产生为契机，从而对一件事物产生好奇心并进一步更深层次的挖掘么？这么成熟的理由……
呵呵，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智商已经普遍高出一个档次了么？
“难道你以为我是看球赛热血沸腾了？”看着凉宫那空白了一瞬的白痴表情，某赤司包子莫名觉得心情好到了一个新高度,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
看的出来，赤司大少爷只是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尾音略微上扬，凉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打一场。one on one?”
“5球定胜负。”
“好。”
比赛时间很短，但对于他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即使是在室内还是热的让人受不了。他顾不得擦汗，汗水快滴到眼睛里，透过朦胧的视线，他看到对面那个红发也是汗流浃背。看样子，那家伙的状态绝不比自己好多少。
赤司的速度很快，但自己依然可以盖掉他的球；他自己的瞬间爆发力很强，将全身力量集中到一点，然后再产生巨大的向前的推力，他是把力量集中到自己的小腿部，这样已经足够赶得上赤司的速度，但同样对小腿的负担也很重……拿到球以后，他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因为小孩子的手臂力量有限，他要先试探一下自己应该用多少的力量来投篮；但是对面那个红毛显然就是来打击他自信心的——他也是一个小不点吧，那么熟练无压力的投篮是要闹哪样！
结果是5：4，赤司赢了。
太过胶着的比赛让赤司也有些烦躁了，但他看到了对面那个人，他冰蓝色的眼睛还是那么锐利，有着压不断的傲骨。
赤司从他的眼里没有看见不甘与失败。
甚至还有丝丝冷意。
凌冽的战意。
“你赢了。”
“你也没输！”
喂，小子，我就勉强认可你这个情敌好了。
凉宫镜，我赢的结果是注定的。
因为我从不允许自己输。
——————————————————————————————————————————
巨大的落地窗边，有两个身影在晃动着。
“阿征，不愧是诗织的孩子。”安藤浅笑着望着场上的红发男孩，他蔷薇红的发色在灯光下愈发耀眼，“长相随了诗织，个性倒是像你……”红发的男孩嘴角上扬，脸颊因为兴奋的运动而染上了红晕。与他相比，一旁的黑发男孩就显得沉寂许多，他眉眼弯弯，似乎对这种结局不甚在意。但安藤知道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下次一定要赢回来！
赤司抽搐了一下嘴角，默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安藤：“璃久……”征十郎也是我的孩子好吗？你和诗织以前就喜欢这样无视我，怎么过了这么久这坏毛病还没改过来……
“因为诗织的基因好。”
安藤幽幽的来了一句，虽然是一种阴森的语气，但她的脸上却隐隐透露出幸福的味道。
赤司突然生出一种感慨，假如诗织还在……也许征十郎会有一个活泼而开心的童年，他们一家三口在夏日清爽的晨光里追逐嬉闹，自己也能偶尔放下家族里的重担，好好陪陪体弱多病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但诗织走了，她只留给自己一个漆黑色的棺木。
他还记得征十郎看到他母亲去世时的表情——简直就像全世界都抛弃他了一样。
征十郎……
“我突然有点喜欢你的孩子了。”他半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没想到安藤听到后脸色就白了：“别！我家镜可是个正常人，被你惦记上的人一般都很惨。”
赤司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只是觉得，征十郎有个靠谱的朋友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