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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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陆久久深呼吸了好几次，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脸，好不容易才“降温”下来。
顾秦深走过来，将手中的小碗递给她：“有点烫。”
她双手捧着接了过来，指尖不小心触到他手背的皮肤，温热干燥。
脸上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她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小碗里。
“那你早点休息。”顾秦深说完也不看她就上楼了。
她“嗯”了一声，余光瞄到一团白影迅速跟了上去。
突然响起的电话，吓得她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碗直接扔了。
来电显示上跳跃着检师兄的名字，陆久久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怎么样？别说哥哥没给你创造机会啊！”那边传来轻浮的调侃声。
陆久久吐了吐舌头道：“辣死我了。”
“什么辣死了？”电话那端的人笑得异常□□，“提醒你一句，秦深喜欢温柔点的。”
陆久久又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悠悠回答：“我是说姜汤太辣了。”
检修文啧啧两声：“装傻充愣。”
陆久久嗤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用前列腺思考爱情啊？”
检修文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板着脸问：“怎么说话呢？”
刚想反驳，她想起以后还要求人家帮忙，立刻变得狗腿起来：“不敢不敢，检师兄你风度翩翩，明明是靠脸谈感情的。”
“这还差不多，”电话那端传来重重的关车门声，“好了，先不跟你聊了。”
收了电话，陆久久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顾教授让她早点睡觉，似乎并不想给她更多独处的机会。
漫漫长夜，难道她真的要主动去敲开他的房门？
想到这里，她的脸又一次发烫起来，心跳加速。
深夜，陆久久从噩梦中惊醒，窗外雷鸣电闪，狂风肆虐着拍打在玻璃窗上。
黑暗中，她看到有一丝光亮从门口透进来，便起身坐了起来，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想起来了。
她拉亮了床头小灯，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一点半，她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陆久久觉得自己肚子空空的，嘴巴也干干的，整个人都有点恍惚。打开门的时候，突然的光亮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扶着门把手才站牢了。
二楼通道尽头那个房间的门是半开着的，应该是书房。
顾浅浅说，顾秦深轻易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就连她也只进去过一次。
此时半夜，书房的门却开着，难道是他还在里面？
陆久久往通道尽头走去，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一会，没有反应。
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理会，索性推开了门。
书房很大。
是打通了上下楼层，用一段室内楼梯连接起来的。
她站在门口，正好可以看到一张办公桌，上面有四台显示器，成田字格状排列。
办公桌背后的墙壁上嵌着书架，满满都是书，一直延伸到楼下看不到的地方。
顾秦深并不在这里，她于是退了出来，往楼梯口走去，客厅里灯火通明，她站在楼上一览无余，看得一清二楚。
检修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靠躺在沙发上，一只脚翘在桌上。
顾秦深背对着楼上，弯着腰低头，似乎把脸埋进了检修文的怀里。
他们挨得很近，那姿势，暧昧极了！
陆久久直接看懵了，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她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瞧，他们仍旧是那个姿势。
那一个晚上的后半夜，她一直做噩梦，梦境光怪陆离。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陆久久暗暗地观察他们俩，一切都很正常，仿佛昨夜那一幕只是她的梦境。
她还偷偷去书房看了一眼，的确和她昨晚看的的一模一样，证实昨晚的事情并非她幻想出来的。
***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只有钟倩雯一个人在。
陆久久：“怎么就你一个人？”
钟倩雯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我钥匙丢了，房东又回老家了，所以回来住几天。”陆久久抬头看了一眼另外两张空着的床，又问了一遍，“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们俩呢？”
“张欣和男朋友住外面去了，萌萌估计去图书馆了。”
“萌萌去图书馆？”同个寝室共处四年，陆久久从来没发现李萌萌是如此好学之人，难道毕业前突然开始发愤图强了？
“对啊，自从你搬走后，宿舍基本上就我一个人在，她们有时候晚上也不回来。”
陆久久猜测：“萌萌是不是谈恋爱了？”
“大概吧。”钟倩雯转过头继续看电脑里的漫画。
陆久久的桌椅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她用湿抹布擦了一遍，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
拆了李萌萌的台灯过来借用，这才把书拿出来，开始看书复习。
“对了，久久，辅导员今天来宿舍找过你，我跟她说你搬出去住了。”
“王老师吗？”
“嗯，大概是说考研的事儿吧。”
“哦，我明天会给她打个电话。”王老师和陆爸爸是老友，一直很关照她。
“你准备考研的话，现在应该开始看书了，我听他们说一月份就该考试了，等我们毕业了，就差不多刚好公布录取结果了。”
“我知道，英语我没问题，政治考前密集背一下就好，倒是西综内容太多了，我得好好安排一下，应该来得及。”
……
窗外雨声渐大，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话着。
晚上，躺在一个被窝里的时候，陆久久把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钟倩雯。
“就因为这样，你整个人都方了一天？”钟倩雯憋着笑问。
陆久久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钟倩雯叫她的名字，陆久久又“嗯”了一声，依旧无精打采。
钟倩雯又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怎么了？”陆久久翻了个身看她。
“你觉得，咱俩睡一张床，靠这么近，是拉拉吗？”钟倩雯故意把手放到她脖子下面，揽着她的肩膀，姿态暧昧，语气亲昵。
她们的脑袋相距不超过十公分，呼吸之间还能闻出两人刚才用的都是绿茶味的黑人牙膏。
“当然不是。”陆久久不假思索，她们以前玩笑的时候还做过更亲昵的动作。
“那你觉得两个男人靠近一点就是同志吗？”钟倩雯叹了一口气，“你之所以误会，不过是因为顾教授刚好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已。”
陆久久将信将疑地盯着钟倩雯，真的是这样吗？
钟倩雯是个急性子，见她这样迟疑，忍不住用自己的脑袋撞了一下她。两人离得太近，又撞得太狠，没把握好力度，都疼得龇牙咧嘴。
钟倩雯信誓旦旦地说：“作为资深腐女，一个男人是不是gay，绝对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陆久久对她是“资深腐女”的论点毫无置疑，揉着脑袋问：“那你看出来了吗？”
钟倩雯斩钉截铁回答：“我敢保证，顾教授和检师兄性取向绝对是正常的！”
陆久久却忍不住腹诽：你第一次见他们俩的时候还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呢！
***
陆久久第一天到肿瘤科报到，带她的老师叫吴平，她手下还有一个住院医师是吴老师的亲侄女，叫吴静茹。早上查病房的时候，吴静茹就给了陆久久一个下马威，让她单独抱着一大堆病例牌，还美其名曰帮助她尽快熟悉病患。
吴老师查房完就去开会了，让吴静茹带她先熟悉熟悉环境和同事们。只不过，她前脚刚走，吴静茹就把一堆病程扔给了她，规培生们又把一大叠的化验单给她一个人分发。
把所有工作都丢给了她这个实习生，她们自己倒是乐得清闲，围着聊天、玩手机。
吴老师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如果做错了事情，即使是侄女吴静茹也会毫不留情地当众批评。如果表现得好，她也会毫不吝啬地表扬你。
第二天查房的时候，吴老师有意地提了几个问题，考察她对病患的了解情况。
陆久久前一天抄了那么多病程，又亲自把那些检验单发到了病患手中，无意中就掌握了不少。
吴老师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嗯，久久进入状态很快，下午的冰冻切片你来操作。”
其实，像吴静茹这样的普通住院医师，比实习生也好不了多少。
平时虽然有进手术室的机会，却还没机会主刀，经验也是远远不够的，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做一些辅助的工作。
所以，更多时候，吴老师不会亲自指导实习生，而是让吴静茹带她。
“你再来看一下，这张切片上的腺体是单层立方上皮，胞质透明，并无顶浆分泌，也基本没有分裂象。”陆久久透过目镜看着放大后的切片细胞，对吴静茹的结果提出了质疑。
对方一听，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快步走过来。
陆久久把位子让给她：“你再仔细看看，这个情况应该是微腺管腺病，属于良性肿瘤，如果照你那样写的话……”
吴静茹已经脸色大变，万一真的误诊，还把肿瘤切割了，被病患家属知道，那就会引起医患纠纷，严重的话她会被医院直接开除。
当然，这件事的整个经过都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陆久久并不打算告诉吴老师。
她和吴静茹的关系本就不好，没必要因此闹得更为恶劣。而且，吴静茹这个人虽然有点自负，却没有真的坏心眼，反倒是那两个规培生比较喜欢挑唆。
吴老师安排了陆久久和吴静茹下周一起值夜班，虽然辛苦了点，但还是很考验处理紧急突发事件的能力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