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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难得冲昏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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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心里感到讶异,下意识有些抗拒三公主亲昵的举动,但还是忍了下来,“皇姐说的是。”
三公主回以一笑,忽然贴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六皇妹,再过不久你和傅丞相就要大婚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要请你帮忙一下。”
“帮忙?”
论背景身家权力,她还比不上她呢,能帮什么忙?
看见萧瑶露出不解的神色,三公主便开始低声解释起来,“其实是这样的,傅丞相直接管辖的六部最近有一个空缺,驸马他还挺有兴趣的,所以想请你帮忙一下。”
回身瞥了一眼三驸马,萧瑶忍不住皱眉,“三皇姐,后宫是不能议政的。”
三公主一顿,随即像是被人踩中尾巴一样,慌忙解释道:“这怎么算是议政呢,只不过是间接想请傅丞相帮个忙而已,再说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嘛。”
为了增加可信度,三公主还故意拍了拍萧瑶的手背,示意两人有多么亲密。
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三公主的臂中抽出,萧瑶难得一脸严肃,“对不起,这个忙瑶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帮。”
这事不单单是她自己的事,还牵扯到傅云青以及朝政之事,她是万万不能答应,不然这人还没嫁给去,就先惹上事了可怎么办。
“你……”如此明明白白地萧瑶拒绝,三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六皇妹,这么一件小事情,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萧瑶觉得自己真是有苦难言,“三皇姐,不是瑶儿不肯帮你,只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后宫不得议政,这事儿瑶儿确实是作不了主,要不您直接去找父皇或者是傅丞相说吧。”
“不劳六皇妹费心了,既然六皇妹是帮不了这个忙,那本宫也就不再打扰你了。”三公主冷哼一声,便挽着自己的驸马拂袖离去。
萧瑶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胸中一顿烦闷。
只从皇上赐下这桩亲事以后,她就几乎把后宫所有有势力的大腕儿给全部得罪了,明明她啥也没干,却一直在拉别人的仇恨,难不成傅云青是有什么天生能带黑别人的体质吗?
萧瑶才刚坐下,一阵尖锐细长的声音响起,让她不得不又一次起立,“皇上驾到——”
皇上的入席代表着宴会正式开始,作为这次宴会的主人公,萧瑶也是难得地坐在了主席之下,十分的显眼。皇上简单地说了些废话以及祝福的话语,这场家宴便算作正式开始。
不理会旁人的目光,萧瑶拿起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毕竟最近一直被容嬷嬷各种折磨,今天总算是可以能光明正大地吃吃喝喝了。
然而现实总是不若想象中的美好,作为这场家宴的主角,萧瑶只来得及吃下一只虾子,便开始要应付各方包含祝福之意的敬酒了。
萧瑶本就空着肚子,再加上平时很少喝酒,几杯黄汤下肚之后,就开始有几分醉意了。
好不容易熬到皇上离席宴会结束,萧瑶整场宴会下来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整个人却是已经醉到要让人搀扶才能行走。
素梅见萧瑶起身,连忙走到她的身边扶住,担心问道:“公主,您还好吧?”
“应、应该……还、还好吧……”萧瑶说话有些打结,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是挺清醒的,就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连站直也有些摇摇晃晃。
容嬷嬷见状既没有上前扶住萧瑶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扭头吩咐身后的小宫女,让她们早些回去如云楼准备好热水和解酒茶。
荷花池边,因醉意而昏眩的萧瑶在素梅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走向如云楼,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途中杀出了个程咬金。
“哟,六皇妹今天还真是好兴致呢,怎么如此贪杯呀?”乍听之下像是关怀的语气,却透着丝丝刻薄。
萧瑶就是看不清这人的脸,也认得出这把声音来,毕竟在她的记忆之中,这人对她说话的语气好像也就只是显摆和刻薄这两种,“四、四皇姐。”
这条道是回如云楼的,萧笛的宫殿与如云楼是反方向,她会出现在这里,看来并不是偶然,而是有心要堵她。
萧瑶故意不说破这一点,只是朝萧笛打招呼道:“四皇姐,怎么、怎么这么巧?”
萧笛冷笑一声,“不是巧,本宫是故意在这里等你的。”
“噢,原来是这样。”萧瑶强压下脑中的昏眩感,努力挤出笑容,“那不知、不知四皇姐找瑶儿是、是所为何事呢?”
萧笛走近萧瑶一步,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了一个锦盒,笑容里呆着几分不怀好意,“刚才在宴会之中,本宫还没来得及向六皇妹道喜,所以现在特意来向你补回,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萧瑶直觉萧笛没安好心,下意识就拒绝她的礼物,“瑶儿谢过四皇姐,只是、只是这礼物实在贵重、贵重得很,瑶儿还是……不能收。”
“六皇妹既是如此感谢本宫,那还不赶快把这份代表本宫心意的礼物收下?”萧笛又走前了一步,无形给萧瑶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这份礼物瑶儿是真的不能收下……”
“废话什么,本宫让你收着你就收着。”眼看萧瑶一再推拒,萧笛也开始不耐烦了,捉起萧瑶的手就想把锦盒塞过去,没想到萧瑶却立刻把手握成拳头状,死活不肯张开。
两人在拉扯之间,萧笛一时失手把锦盒掉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让两人顿时停住了动作。
萧笛见状忍不住气愤道:“你这是干什么?本宫送你的东西你居然敢扔到地上?!”
萧瑶觉得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这锦盒是她自己弄掉的,她居然还怪在她的头上。
看见萧瑶像根木头一样愣在原地动也不动,萧笛更加来气,“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把锦盒捡起来!”
若是换做平时,萧瑶可能咬牙一忍,就弯腰低头捡起这锦盒,省得萧笛把事情闹大了。但此时的萧瑶已经半醉,再加上错本来就不在她,于是什么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弄掉的锦盒你自己捡,凭啥使唤我!”
“你!”萧笛气极,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么多年来一直任她欺压胆小如鼠的萧瑶竟会顶撞自己,“萧瑶,你居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本宫?”萧瑶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刚才那句话却让心里像是卸下一块压了多年的千斤重石头般的痛快,接着冲昏了头一般挣开已经被吓傻了的素梅的搀扶,走前一步指着萧笛的鼻子怒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和你一样都是姓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