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没有刃

3、分离

　　“平哥，今天我漂亮吗？”小明侧躺在沙发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端着盘子的平哥。
　　“今天吃红烧鱼啊，平哥你真棒，亲亲，抱抱，让人家摸摸你的胸肌嘛。”
　　“平哥，你今天回家都没有和人家亲亲。”
　　“平哥，今天的糖放多了。”
　　“么——————————哎呀”小明捂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委屈地低头，幽幽说道“人家今天都穿了你最喜欢的裙子，还有假发，你说！你的心里是不是都被你那个，那个女高管沾满了！平哥，我和在一起不求名不求利，你不要想不开，去色/诱那个老女人，万一她看上你怎么办？”
　　“呜——呀”平哥一手挡住小明扑过来的脑袋，小明顺势慢下来一把抱住平哥，压低声音，挪动身子缓缓抱紧平哥，闻着平哥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小声说道“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吃完饭，我来洗盘子，别太辛苦了。平哥，我爱你。”
　　平哥就这么任由小明抱着他，暖色系的灯光洒在俩人身上，在这一刻谁都没有讲话，只有身后电视机传来新闻联播结束的音乐。
　　平哥放下手中的碗筷，抱起缠在腰间的小明。
　　“哎呀，动作不要那么猴急，窗帘。”小明仰面躺在沙发上，笑眯眯看着贴近他的平哥，正想一把把平哥拉进怀中时，平哥停了下来，四目相对，小明这时可以清晰听见平哥的呼吸声和他的心跳，心跳声和平哥这个人一样，慢而有力。小明的嘴唇渐渐抿紧，绷紧身体，小腿向前拉伸，让没有赘肉的腰弯成一轮新月，静静地等待有力的臂膀将其托起。小明别过脑袋，露出小块脖子上的肌肤。平哥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小明装娇羞。小明因为全身肌肉紧绷，感到有些不适，微微皱起双眉。小明的眉毛多几分女气少几分英气，皱起来还真有些楚楚可怜的风情在。如果是第一次见小明穿这件他买的绿色复古高领长裙，看见他委身躺下自己身下，的的确确是有几分旖旎的思绪。但平哥一想到身下人的打算，烦躁地一手撑在小明耳边，一手用力拉扯没来得及解下的领带。
　　今天失策了，等了这么久平哥都没有反应，早知道就换一身新买的黑色紧身连衣裙了，动了动了！闭眼睛，嘟嘴巴，come baby！小明心中暗喜，静静地等待平哥下一步动作，怎么没有了，人怎么走了？
　　小明靠着沙发坐起，看着平哥走向厨房的背影，嚷嚷道“平大壮！你忒不像话了，你看我，都兴奋了，你走做什么啊！”
　　“菜凉了，我热一热，看会电视吧，就来。”
　　“又没有好看的，你快些啊。”
　　小明嚼着饭，机械下咽，眼耳口鼻没一处闲着，专心致志的关注浴室的一切风吹草动。听着水流动的声音减弱，小明着急忙慌地咽下几口白米饭，放下碗筷，起身蹲在浴室门前，期待看见芙蓉出水般的平哥哥，一想到平哥哥流畅的背部线条，小明不自知的动了动喉结，我还可以再吃3碗白米饭，太美了!咕噜，噜，嘿嘿。
　　平哥听见门外嘿嘿的笑声，握在把手上的手迟钝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还是缓慢打开了门，谨防让门外这个小东西被门撞到。果不其然，门还是碰到了小明，平哥满头黑线的想你怎么老是再这等？我不可能再撞你然后再随你折腾了，你怎么叫人放心。
　　“平哥，吃饭吧，你热完菜都没吃就去洗澡了，菜又凉了。”小明趁平哥洗完澡喜欢光膀子的习惯，狠狠地抱住摸了几把腹肌，平哥无奈地揉揉小明的假发，强行拖着小明走到沙发前，看了一眼拉得死死的窗帘和没怎么动过的红烧鱼。
　　看着小明的假发，平哥动了动嘴唇，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自己声音。
　　“要分手了吗？”
　　“恩，到假期了，该回家了，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时候的票？”
　　“明天早上6点半的。”
　　“行李都装箱了吗？”
　　“装了，又不是小孩了，该注意的都注意了，快吃饭吧。”
　　“你不吃了？”
　　“看着你吃，香”
　　“恩”
　　“房间都打扫好了，过期的食物也都扔了，洗好的衣服我也叠起来放在衣柜了。那件白色毛线裙我带走了，其他的还放在你这，我打算搭配长的羽绒服穿，这样也看不出来。对吧？”小明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平哥吃菜“红烧鱼你多吃点，你最拿手的了，我今天回来前吃了些爆米花和可乐，胃撑得都吃不下你烧得菜了。”
　　“活该。”
　　“那部电影真心不错，尤其是服装，晚礼服啊，那面料真漂亮。人家也好想要。”
　　平哥没有停下手上动作，边听小明讲边吃鱼。小明讲着讲着突然伸手摸上了平哥的面颊。
　　“我去精品店买了一套男士西装，你开年会时要用的，先前那件款式老了些。”
　　“退了吧，等你毕业赚到钱再说。”
　　小明按住平哥的手，一手托住平哥的头，阻止他往后退，不顾一切地吻上平哥的唇，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小茶几上的盘子碗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平哥听不真切了，小明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今夜不要拒绝我好吗？”
　　“滚。”
　　“嘿嘿，真过分，我去洗澡了哟。”
　　平哥等小明进浴室后，放下拿不稳的碗筷，开始用僵硬着手收拾茶几上的饭菜。平哥心想，果然是小明看电影，爆米花吃多了。做的菜都是自己吃的。
　　第二天的早上，一觉醒来，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只有没有余温不带热度的左半张床。昨夜的荒诞似一出戏，平哥莫名想到这一句不知哪读来的半句话，记不清下半句是什么。一身的疲倦不由得让人意志消沉，想到今天还有一个合同要拿下，平哥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打起精神来，平大壮。
　　出门前，平哥看到，打扫过的客厅厨房和摆在餐桌上的早饭，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放下公文包，坐在餐桌前。早餐是现磨豆浆和小米粥，搭配着牛角面包和已经冷掉的荷包蛋，没有放酱油，放了糖的荷包蛋。
　　小明夜里没怎么睡，听着平哥渐渐平复下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听着自己心跳声，在闹钟发出声音前，摁掉它。然后尽可能轻手轻脚下床关门。小明穿着睡衣，赤脚背靠着门，寒意带着幸灾乐祸的恶意爬上心头。
　　这一夜可是够乱的。小明跪在沙发上穿好平哥昨晚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开始坐着穿袜子，边穿袜子边这么想到。
　　想到平哥，小明手头的动作慢了下来，轻声笑了一声，小声说道：“有什么用呢。”
　　等穿好鞋子之后，身体也逐渐暖起来了。小明小声提溜起外套，轻手轻脚踮脚走进厨房。
　　城市的夜是安静的，有时候窗外会传来按汽车喇叭的声音，不过是从太远的地方传来，又隔着玻璃，倒不像白天那么吵人扰人心思，就是，有些冷清。
　　这间屋子是平哥工作后自己买下来的，地段靠近市中心，有不少公共交通，还有到小明学校的公交。小明也是搬来和平哥一起住才发现的。这套房子是旧居民区，配套设施很齐全。菜场，大卖场，便利超市，电影院这些全都有，小区离市医院开车也快。
　　对小明来说，厨房可能才是最熟悉的地方，或者说，是和平哥回忆最多的地方。
　　离出发时间还早，小明关上厨房的门准备做早饭，小明不希望也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吵到平哥。
　　平哥会做饭，不过不会特意买什么榨汁机，不同功效，不同大小，不同品牌的电饭煲，烤箱，面包机什么的。厨房里，大大小小的机器，各式各样的餐具，成套的碗碟，都是小明自说自话按自己的喜好摆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