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没有刃

10、吃饭睡觉撸阿鲁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平哥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棕色沙发里，一只手握着遥控器看国际午间新闻，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小明的肩膀上，小明呢则头枕在平哥的大腿上，百无聊赖的翘着二郎腿双手举着手机刷朋友圈。
　　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电视前的木质地板上，沙发前摆放的木制茶几上，水养的风信子已经开花，淡粉色的花瓣，一朵紧挨着一朵。
　　这风信子是学校里义卖的时候小明顺手买来的。小明抱着“洋葱头”醉醺醺的倒在平哥怀里就是这么说的。
　　平哥抬起搁在小明肩膀上的手，摸了摸小明的短发。小明忙着玩手机，用脑袋蹭了蹭平哥的掌心，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掌心直击心脏，平哥明显感到自己心头加速，有些口干舌燥。平哥动来动喉结，微微低头看向小明。小明不明所以，但一颗心都飘在玩手游上，就只发出一声轻哼并没有看向平哥。
　　平哥俯下身子，松开手中的遥控器，转而一把握住小明玩手机的手，将手机从自己视线里移开。自己则与小明鼻尖对鼻尖，眼对眼。平哥暗喜得瞧见小明瞪大眼睛看自己，恶作剧般微微屈膝，让小明离自己又近了一些，仿佛是小明自己主动靠近自己一样。平哥翘起嘴角正想开始下面的动作，小明一个手肘顶向平哥，平哥猝不及防，一下子向后撞到沙发里。
　　“干什么？”平哥缩在沙发里，因为被撞得有些疼，微微皱眉看向已经盘腿坐在一侧的小明。
　　小明也学着平哥皱眉的样子，歪着脑袋说：“你突然靠这么近，干什么？”
　　平哥看着眼神直勾勾的小明，顿住了。别过脸，不去看小明。像是在和自己赌气一样，平哥觉得胸闷觉得气短，觉得什么事一碰到小明就解释不通。等平哥自己气消了，没有等小明喊自己，就又把脸别过来。只见小明换了一个姿势在沙发的另一头接着玩手机。
　　“你在玩什么？”平哥用自己清冷的声调淡淡的问小明，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平哥也换了一个背靠沙发的坐姿。
　　“啊，玩什么啊。”小明头也不抬的重复平哥的问句，平哥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小明不慌不忙的回答，“炉石传说啊，一款游戏啊。”
　　平哥没玩过这个，更何况自己是对手机游戏本来就没上过心。平哥一想到这可能就是自己和小明的代沟，平哥虽然知道小明没有看自己，但依旧尴尬的朝小明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只言片语都没有说。
　　平哥从起身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和小明相处。
　　平哥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内心被一种名叫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充斥着。平哥双手平放在桌子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头顶是清一色的白色涂料，靠近墙角位置的天花板因为颜料涂得时间长了，有了一道比较明显的裂痕从墙壁伸向天花板中心，从这道裂痕底端还各延伸出左右不一道长的小裂痕。
　　平哥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平哥从刚才就皱起的眉头就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他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放下去按电脑开机的按钮。开电脑也不为什么，习惯吧。工作也好，在之前的求职工作也好，平哥努力回想自己在小明这个年纪在做什么，记不太清了。平哥这一次闭上眼睛，既没有深呼吸也没有深深的叹一口气，就宛若石雕一样坐在椅子上，背部肌肉紧绷，或者说身上没有哪块是放松的。
　　身体不比思想，不可能假装违背本意。小腿肌肉突然的抽搐，让平哥反射性弯起身躯，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跌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碰的一声。
　　小明推门进来，看见平哥背对着门低头双手抱住小腿侧身卧在地板上。
　　“大壮，怎么了？”小明三步跨两步单膝跪在平哥身旁，两只手腾空，不知道怎么放才好，也不知道平哥怎么了。看着平哥冒冷汗的额头，小明的手有些发颤。小明看着蜷在地上的平哥，低头用唇碰碰平哥的额头，颤着音说道：“大壮，你怎么了？”
　　小明一只手环住平哥，一只手从平哥膝盖绕过来，让平哥头靠向自己。小明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等平哥开口，贸贸然抱起平哥，自己也管不了了。
　　小明抱着平哥，一脚踹开半掩着的卧室房门，轻轻将平哥放在床上。自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茫然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平哥。
　　“没事，刚刚突然小腿抽筋了。吓到你了？”平哥手撑着床单向后挪了挪，靠在枕头上，歉意的看向小明。
　　小明愣愣的看着平哥，不反应不回答。平哥不放心，身体向前倾斜，想再说些什么。小明却不想听，与平哥的动作同时，平哥一动就朝平哥扑去。小明和平哥十指相交，额头相抵。小明闭着眼，开始只是轻轻用额头碰碰额头，但辛辛苦苦压抑住的感情却在这轻轻的一碰之间土奔瓦解。小明不敢看平哥，闭着眼胡乱一气的用脸蹭平哥，用脸颊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包容。平哥哭笑不得的由着小明发泄自己情绪，像逗小猫小狗一样，侧过脸躲过小明的额头，在小明接着蹭到自己之前，嘟起嘴唇轻轻点了一下小明的脸颊。握住自己的手猛的一僵，平哥反手握住小明的手，稍稍起身便将浑身紧绷的小明环抱在怀。感到小明在怀中渐渐放松身体，平哥在小明耳边带着笑意小声说道：“没事了。”
　　小明一反常态，沉默的爬上床，侧身卧在平哥身边。连平哥想要下床做饭也不许，无论平哥说什么解释什么保证什么，小明只重复说：“休息，现在休息。”
　　平哥拿小明也无可奈何，伸手捏捏小明的脸蛋，瞧着小明一脸严肃的小样子协商说道：“好，我今天休息，不过家里没吃的了，晚饭你说吃什么好？”
　　平哥伸出手指堵在小明嘴前，讨好的凑近小明，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都快休息一个下午了，我起来给你做晚饭，再晚些时候还要送你回学校呢，总不能在外夜宿吧。”
　　平哥深知夜宿在外是小明一问必尴尬必会卡壳的问题。
　　小明严肃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幽幽看着平哥，呼吸再三才开口说：“万一要和别人解释是麻烦，但是今天你要休息。我来做饭，我来洗碗，晚些时候我自己坐公交回去。我可以夜宿。你，同意吗？”
　　平哥也不知道怎么和小明相处。相处久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就会特别奇怪。也行是小明在不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过头了，明明很正常的对答总是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思。
　　“同意啊。”平哥这么对小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