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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只因认错你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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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手中牵着的却不是最初爱着的你。
而在遥远的彼岸静静观望着的你,心中会泛起波澜吗。
对于阿尔弗雷德的问题,阿格莱娅既意外又不意外。她也曾问过自己,如今的自己对于那份最初的感情究竟是抱以一种怎样的心态,甚至假设过如果当初阿尔弗雷德和Giotto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会更倾向于哪一方。
不过这个问题,本就是无解的,因为没什么现实意义,不是吗,时光已经给出了它的安排。
“如果是在四年前,你告诉我你会和另一个女人共度余生,那么我的心情会和当时的你一样。只是现在……我不能说我完全不在意,但不会那么激烈,光阴会磨平许多。但光阴中所留下的一切,也许被埋藏得很深,但都会永远留在心里。”
幽黑的眸子带着恬淡的笑意,凝视着对面的男子。
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了。更何况爱情本就不会是生活的全部。
阿尔弗雷德也是眼含温柔,半开玩笑地说道:“说真的,莱娅……现在的你依旧让我心动不已,或者说现在的你更加迷人。如果你依旧单身的话,我绝对会继续追求你的。”
“嗯……等有一天我成寡妇了,你或许可以这么做。不过,我可不希望会有那样的一天。”阿格莱娅也是开着玩笑,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真是的……突然有点同情彭格列先生了。”
……
阳光正好,话题聊开后二人也都越发放松自然。
只是,谈笑间——
阿尔弗雷德突然眉头一紧,迅速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武器皮鞭,冲着一个方向一挥,堪堪抽飞了一个明显是朝自己砸来的手铐。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阿格莱娅也是心下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向刚刚那个手铐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手铐被那个掷出者不慌不忙地稳稳接住。
铂金色的短发,上挑的丹凤眼泛着淡漠的冷光,棱角分明的脸庞面无神色。烟灰色的风衣,无论是衣领、腰带、还是袖扣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更显严肃刻板。
这个人是……
“是……是你……”阿格莱娅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咖啡厅的男子。
虽然只见过一面,而且是两年多前的事了,但这个男子独特的气场还是给她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而且当年和Giotto一起离开热那亚时,两人也聊起了那件事。她也是从Giotto那里得知,那个看上去就甚是严肃冷酷的男子是英国机密情报局的首席,叫做阿诺德。
感觉到来者不善,阿尔弗雷德立刻进入警戒状态:“莱娅,你认识这个人?”
真是奇怪,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一脸冷漠样的男子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敌意与战意。他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吧……
阿诺德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嗜血的笑意:“两年前的那笔账,该算了。”
“哈?”阿尔弗雷德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在说些什么。
……
两年前的那个初春,在意大利热那亚的那个海港。那晚的交战,他完败给了那个戴着面具的金发男人,这是他第一次遭此羞辱,也是他第一次未能完成大不列颠帝国交派给他的任务。
后来在热那亚街头偶遇与那个坠子里的照片一模一样的女人,却一无所获,甚至还与那个梳着热带水果发型的让他厌恶的术士没什么意义的打了一场。
他本打算就算是把热那亚搜个底朝天也要找出那个金发男人,再与他交战一场并且彻底击败他,但却接到了不列颠那边发来的紧急任务,只得收手。
之后,他被派去英国在南亚成立的东印度公司那里执行一项长期任务,上个月才回到欧洲。在伦敦休整了些时日后,他便来到了西西里的阿尔卡莫。
他记得,当年那个金发男子说过,他会在阿尔卡莫等他。
哼,等他?哇哦,那就等着他痛快的铐杀吧。
而今天,刚到阿尔卡莫的他正准备想办法搜集关于那个男人的情报,路过街上的一家咖啡厅时,无意间的一瞥,却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坠子里的女人……
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个……金发男人!
……
情况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真的,阿格莱娅也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应该是叫做阿诺德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就要与阿尔弗雷德交战,见咖啡厅里空间有限,身手施展不开,二人直接打到了大街上。
“这位先生……我们应该不认识吧?”阿尔弗雷德有些艰难地抵御着阿诺德充满了杀气的连续攻击。
他真的很无辜好吗,眼前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他真的从来就没见过啊!
“哼,铐杀!”阿诺德的怒气明显又涨了一个指数。
在阿诺德的潜意识里,已经理解为了这个金发男人早就不记得自己这个弱小的曾经的手下败将了。
哇哦,居然敢瞧不起他。
犀利的凤眸微微眯起:“哼,你不是很擅长造冰雕吗。不用那招……是不屑吗?”
他绝对不会两次败在同一个招式下,这次,他一定要破掉那招。
“造……造冰雕?”阿尔弗雷德更是一头雾水,严重怀疑他跟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次元的。
……
围观的人们已自觉地靠着街两侧而战,避免波及到自己。
人群里,同样观望着的阿格莱娅在听到了阿诺德说的“造冰雕”后,瞬间明白过来时怎么回事了。
这位首席先生看来是……认错人了……
毕竟“造冰雕”这种事可是她家那位的独门绝技。
刚想出声制止,却见一直发动着凌厉攻势的阿诺德突然停了下来,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对面的男子。
他承认,对面的这个男子实力不简单,甚至还留有余力,但是……绝对不是两年前在热那亚海港遇到的那个男人。虽然有些感觉很相似,但过了十来招后,他判断得出二人进攻手法完全不同。
所以……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思及此,阿诺德也不愿再多耗时间,收起自己的武器,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说打就打,说走就走,阿尔弗雷德完全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啊!
这时,阿格莱娅从人群中走上前去,刚想对阿尔弗雷德解释什么,却见一队警察匆忙跑来,将二人包围住了。
阿格莱娅带着份嘲讽地撇了撇嘴角,西西里那些吃着官饷的所谓的警察,他们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了。刚才两个男人街头打斗的时候,什么也不敢干地躲在一边。等到打斗结束了,再一副维护治安奉公执法的样子跑出来随便逮个当事人回去交差。
领头的那个肚子流油的警察粗着嗓子吼道:“你们两个,聚众闹事,跟我回警局一趟!”
阿格莱娅用眼神制止了刚想抗议的阿尔弗雷德,又悄悄地摘下今天手腕上戴着的手链,不着痕迹地交给了那个领头的警官:“这位警官,事情是因我而起,与这位先生无关,我跟你回警局就好。”
偷偷打量着被塞进手里的价值不菲的手链,深谙道行的警官立刻明白其中的寓意,立刻对着阿尔弗雷德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莱娅,你……”阿尔弗雷德想要制止阿格莱娅的举动,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警局,他自己置身事外去。
阿格莱娅却是凑到阿尔弗雷德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在亚平宁半岛的南部发展自己的势力,所以这些麻烦事,你还是少卷入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心,对于这些腐败堕落的官僚来说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办。况且在阿尔卡莫,没有人敢动我的。”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但愿下一次重逢不会太久。”
……
阴森昏暗的监狱里,透着阴凉的寒气。
阿格莱娅双手抱臂,摩搓着自己来稍稍取暖。
她还是稍有些失策了,除了那条手链,她今天身上还真没带太多值钱的东西。拿不出那些值钱的家伙来,自然就是被投进这阴冷的牢房里,要么等着受刑,要么等着家属来交“赎金”。
这几乎成了西西里的潜规则了。果然,自卫团还要继续努力啊……
刚想到彭格列自卫团该对那些腐朽的警察署予以制裁时,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个带头抓她的警官谄媚而又敬畏的声音。
“这边,这边,您请……真没想到,您居然会亲自来一趟。”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终于,隔着牢房的栅栏,来者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金色的发丝即使在如此昏暗之地也难掩其光彩,一身白衬衫外套黑色的西装式马甲,再加上那特制的黑色的披风,浑然而成的王者之风。略显冷峻的扑克牌脸上,橙红的双眸中却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看吧,她的家属来赎她了。当然,以她先生在阿尔卡莫的地位,怕是没人敢管他要“赎金”吧。
“亲爱的,还好你来的及时,比起这种地方,我果然还是更想在你怀里过夜。”
语调完全没有任何类似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反而带着调情的意味。不光冲着丈夫妖魅地眨了眨眼,还隔着栅栏在丈夫那张英俊的脸上谐了把油。
看到妻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想必是没出什么大事,Giotto也暂且放下心。
覆上那双在自己脸上肆意游走的柔手,止不住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进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了。”意有所指地瞥向一旁那个一脸冷汗,低头哈腰的警官。
“这……这就放您出来。”那警官忙不迭是地从口袋里取出监狱的钥匙。
而这时,阿格莱娅却是一时起了玩心,制止住了那人想要开锁的动作,转而看向丈夫:“我亲爱的丈夫,可以用一个更英雄的方式救我出来吗?”
Giotto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不过妻子难得向他撒次娇,他还是很受用的。
手握上监狱的铁栅栏,升腾起的火焰瞬间将那些铁栏熔成一滩金属质地的水。
一旁的那警官简直看得目瞪口呆。
阿格莱娅似乎也对丈夫的表现很是满意,步伐优雅地走出牢房。
挽上丈夫的手臂,倚靠着那坚实的肩膀,开口道:“Giotto,我的手链还在他的手里呢。”
察觉到那双金橙色的眼眸向自己投来的那不怒而威地让人简直喘不过气的目光,那警官慌忙地将之前受贿的那条手链还给了阿格莱娅。
收回了自己的东西,阿格莱娅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只不过挽着丈夫的手臂离开时,又回头冲着那人笑了笑:“对了,牢房损坏的赔偿,就请麻烦从你的腰包里出吧,我想你的各种收入应该不少吧,那就不要再折损纳税人的钱了。”
……
出了警局,明显感觉到在那个阴凉的监狱里待久了的妻子身上的寒意。Giotto叹了口气,将自己的Ⅰ披风取下披到了妻子的身上。
“莱娅,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