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炎皇》染***社

15、武有八极振乾坤

　　锐利的刀锋划过面庞，玄月的意识渐渐混沌，灵魂沉入了深海，一切的声音，一切的光芒，都消失了。而自己，好像大海中漂泊的小舟，在风雨雷电中颠簸，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这世界啊，就是一个大苦海，肉身是船，灵魂是船里的人，要想渡过彼岸，是不断加固船身，还是强化自己的水性...”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浑浑噩噩的意识中浮现。
　　“然而，苦海无涯，回头了，岸在哪里？”玄月的灵魂在虚无中喃喃自语，“我是选择在这苦海中沉沦，还是选择那虚无的彼岸？”玄月仰望着虚无中幽蓝的天空，好像看穿了世界背后隐藏的秘辛：“如果，这世界有一座桥....人们可以凭着他渡过彼岸....一座桥....”
　　突然，虚空如同镜面一般缓缓破碎，一座金色的大桥，在玄月眼前浮现，桥的长度在无限延长，向着那遥远的彼岸通去....
　　她美丽的瞳孔缓缓张开，天空中清亮的月光，也显得那么刺眼，点缀在夜幕中的一颗颗星辰，排列成玄奥的图案，不断地变换着。
　　“玄儿，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呼唤，传入玄月的耳朵，木头在烈火中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使她混沌的意识有些清醒。侧目看去，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眼前女人的面庞，温暖的火光，好似将女人渲染成火罗帝国古籍中记载的【圣母】的形象。
　　玄月瞥见冷月手中旋转的匕首，锐利的寒光，使她的心脏高速跳动，一股危险的直觉，好像成千上万的蚂蚁，不断地啃咬。“娘，为什么。”玄月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失望与痛苦。“为什么，要杀我。”
　　“嗖——”冷月手中飞旋的匕首，携着锐利的破风声冲上天空，在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插落在地上，蔚蓝的刀身颤抖着，发出悦耳的蜂鸣。“我干嘛要杀你。”冷月的声音清脆空灵，好像动听的笛子。“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力罢了。”
　　玄月艰难的撑起身，包裹身体的毯子滑落，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如象牙一般晶润。低下头去，双指按着眉心，陷入了沉思。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好像一台超负荷的机器，快速的运转着。那怪梦中的场景，切割成一帧帧闪动的图片，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令这具单薄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苦海...无涯...岸在哪.....里？”玄月精巧的嘴唇滑出几个古怪的词语，突然一道巨大的金桥横亘在脑海中，也打碎的她的沉思。寒冷的晚风，拂过她的身躯，一阵冰凉的寒意，使她混沌的精神为之一振。
　　“玄儿，你的身体太差了，这样超负荷的炼体，只会适得其反。”冷月倚在的一颗粗壮的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枝草根，高高束起的红发，也散落下来，垂在双肩，这并不是一位刀口舔血，冷血无情的刺客，更不像一位，叱咤风云，笑傲乾坤的宗派掌门。
　　“那我，又该怎么办呢？”玄月甩了甩发痛的头，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裹紧毯子，躺倒在地上，“我没有练武的天分，可是想要改命，这点苦都受不起，还算是什么儒家弟子。”她的双瞳之中，星辰生灭，时光流转。她想起了苏秦，想到了霍去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炼体这一条路，贵在坚持，意志坚强，逆天改命，腾飞化龙，意志脆弱，筋脉寸断，根骨尽废，你又要作何选择呢？”冷月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树干，一颗果子便顺着树干滚动下来，精准的落在她的手中。
　　看着靠着树干，津津有味地啃着水果的母亲，玄月心里涌出一丝苦涩，这些年，母亲为了自己，受尽了宗门中一些小人的暗箭，嘲讽。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在玄月幼年时，母亲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将一句句的诗歌念给她听，在这个男尊女卑，实力至上的时代，向玄月这样的人，是纯粹的废物。而母亲却从没有放弃，对她的培养。
　　“娘，你放心，现在我手中有《大汉武经》，炼体之法多如牛毛，娘，请你相信我。”玄月看向母亲，被火焰映成金色的双瞳，充满着坚定的神色。
　　“傻孩子，娘怎能不相信你呢？”冷月抬手抚摸着玄月柔软的长发，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母性的光辉，在这张冰冷麻木的脸上展露无遗，这可能是雌性动物的共同特征吧。
　　“不过，你的拳法，纰漏很大，过于偏重进攻，放弃防守，这在以后的战斗中，会吃大亏的。”冷月啃完最后一口苹果，掌心升起一道金色的火焰，果核瞬间化作虚无。“你需要一门可以抵御攻击，化解招式的拳法。来弥补龙虎镇山拳的不足”
　　“可是，我现在刚刚开始练武，练太多的拳法，好像并没有好处。”玄月的意识运转如电，她深知古书中“贪多嚼不烂”的道理，练武之路，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向真正的巅峰。
　　“玄月，有的时候啊，太聪明，其实也不好。”冷月拍了拍手上的果渍。从柳腰上摘下一个小香囊，袋口朝下，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落在草地上。“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玄月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躯体，小脸微微一红，麻利的将衣服穿好，赤着白的炫目的双足，在柔软的草地上跳了跳，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左臂骤然发力，一拳打在面前的树干上，树冠上的叶片传来一阵悦耳的清响，在寂静的夜里却很是渗人。
　　“力量不错，再来。”冷月纤长的手指捏住下巴，双目闪光如电，这一刻，玄月才惊讶的发现，母亲在儒学上的修为，远远高于自己，目光生电！这样的境界，即使是大儒也很少有。
　　“啪，啪，啪。”柔韧的长腿如同两条鞭子，在空气快速抽打，阵阵的爆鸣声落下，粗壮的树干出现了两处凹坑。旋即向着树干一蹬，借着这股推力，她的身形扶摇直上，一把抓住头顶上的树枝，稳稳地坐了上去。
　　这幅场景，如诗如画，月下美人，蝶舞翩然，这样绝美的景色，也只有曹雪芹的妙笔才写的出来吧。
　　“好好好。”冷月抬起头，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套拳法，便传授于你，接好了。”冷月屈指一弹，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落在玄月手中。
　　靛蓝色的封皮上，写着三个刚正有力的大字：八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