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有桑，北山有杨》连倩

6、6坦白

　　6坦白
　　平复心情后，钟夫人走回房，钟士元正在书房等着自己：“如何？离儿肯了吗？”
　　钟夫人想起慕容芷交代自己如若老爷问起，不可说小姐愿意进宫了，便开口：“还是哭哭啼啼地不肯进宫。”
　　“唉，”钟老爷叹了一口气，“你好好劝劝离儿，这宫是一定得进的。你不知道一日皇上还问起离儿生辰，提了一句小姐还未嫁娶吧。皇上是有意让离儿进宫啊。”
　　又过了几日，慕容芷向钟夫人辞行说，广陵的姑母让自己过去，既然丹阳的亲戚找不到，去广陵也是不错的，多谢钟老爷钟夫人的关照。第二日，便起程了，钟离也出来一定要送到城外，只是回来后又躲进房中不肯出来。钟士元去了几次都被堵在门外。
　　进宫这事已尘埃落定，钟离在进宫的名单上。
　　在进宫前一日，钟士元来到女儿房中，女儿终于肯让自己进房了。
　　“离儿，明日你就要进宫了，为父要叮嘱你几句……”
　　眼前的人转过身来，“钟老爷。”
　　钟士元一惊，只见眼前这人和钟离眉眼间有五六分相似，可却分明不是钟离，便惊呼道：“你是谁？我女儿呢？”
　　“钟老爷，我是慕容芷。至于钟小姐此刻应是在千里之外了。”
　　“来人啊，小姐追回来。”
　　钟夫人赶过来，制止道：“士元，不可。离儿她有意中人了。就算此刻再去追也来不急了，传出去便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便欺君之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进宫，谁知道她接近皇上有什么目的。”
　　“不知大人还记得这玉佩吗？”钟离拿出一块玉佩。
　　钟士元一看那玉佩，惊呼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小女子正是慕容夏槐的女儿慕容楹。”
　　“可当时慕容家被满门抄斩了。我竟一个人也救不回来。”
　　“只因我当时不在家，陈叔偷偷叫他儿子告诉我快逃，我这才躲过了一命。姚守阳寻我不得，因处斩时间到了，便寻了个小女孩当成我杀了。”说着眼泛泪光。“钟老爷就算不信我一面之词，可总该认识这玉佩吧。”
　　钟士元把玉佩拿在手上细细抚摸：“这是爹送给我和妹妹的玉佩。怪不得你和离儿竟如此相像。”
　　“钟老爷如果还记得和母亲的兄妹情，便让我进宫吧。”
　　“如果你是我妹妹的女儿，那我更不能让你代替离儿进宫了。”
　　“钟老爷，十年前你不出手相救实为无奈，慕容家不会怪你，但请你不要阻止我进宫复仇了。”
　　“楹儿，宫门深似海啊，帝王的爱又太浅薄啊。”
　　“钟老爷，就算今日进不了宫，他日我也会设法变成宫婢进宫，只是阿离有了意中人不愿进宫，我便替她进宫，也算报答钟老爷这几日的收留。“
　　“楹儿，你还是记恨我当初不肯出手相救，对吗？”
　　“钟老爷，慕容家不曾记恨。”
　　“那你为何不叫我一声舅舅？”
　　慕容芷迟疑了一会，终是叫了一声“舅舅”。
　　“诶，”钟士元满眼泪光地应道，“自从你母亲嫁给慕容夏槐，跟你外公断绝关系后，我便鲜少见到你母亲了。只记得你满月的时候，你母亲还偷偷带我见过你一回，没想到如今你已长那么大了。离儿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表姐呢！”
　　“离儿还是不知道的好。如若知道她定不会让我替她进宫。”
　　“楹儿……”
　　“舅舅。”
　　“算了，”钟士元摇摇头，“我也劝不了你。只是在宫中万事小心，如果能报仇那最好，如果不能，保全自己。慕容家只剩你了。如果有需要舅舅帮忙的，尽管开口。十年前我救不了你的母亲，如今我定会帮你。”
　　“舅舅放心，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只是有些事还得告诉舅舅……”慕容芷将一些事细细地交代给钟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