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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万劫不复】 ...

  •   “我好冷啊......君玺你抱着我......”

      “抱抱我......”

      带着哭腔的声音朦胧传入耳朵,裴仲言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个火炉,肌肤相贴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热意,偏偏那个热源还毫不知情的往他怀里钻。

      他猛地睁开眼睛,贺兰舜在他怀里,烧得两颊通红。

      无需伸手,都能感受他身上灼人的热度,裴仲言拧着眉头直起身子,只觉得心头发慌。

      他怎么会睡过去,连贺兰舜高热了也不知道。

      这样高的温度,若是退不下去,任他钢筋铁骨也受不了,更何况贺兰舜的体子一向都不是顶好。

      而他刚一动身子,贺兰舜就猛地打了个哆嗦,睁开水濛濛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

      “冷......冷......”

      他的头发还未全干,凌乱的搭在额头,羽扇似的睫毛乱颤,眸子不复从前那样黝黑,透着水灵灵的雾气,好似一碰就碎的瓷器,哪里还有半点威严庄重的影子。

      裴仲言不合时宜的滚动了一下喉结,然后努力移开视线,碰了碰贺兰舜的脸。

      “皇上,你醒了,你在水里待了太久,我怕你风寒,就做主替你脱了衣服。却还是害你发了高热,微臣该死。”

      裴仲言微微低下了头,在贺兰舜发问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他并不担心贺兰舜责怪,反而担心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热,贺兰舜自幼体弱,一贯需要娇气的养着,若是生病,向来都会病上许久,从前在丞相府,他一年四季都会私下里着太医给他开些沐浴的汤药,隔三差五的泡药浴,以防他感染风寒。

      贺兰舜体子不好,但本身又极其厌恶喝药,每每生病,吃药都需要他一块饴糖一口药的哄着,喝的不高兴了,还要他嘴对嘴的喂,说是不能让他一个人苦。

      他也乐得哄着他,只是喂着喂着就总是免不了的有些不可收拾。

      他念他生病忍着不动他,他还会趴在床上喘息着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舌头舔一舔唇角,故意引诱然后看他恼火的样子不怀好意的笑。

      可现在这里不是丞相府,哪怕是苦的要命的药,他一时都找不到,只能出去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他认识的能解寒气入体的草药了。

      裴仲言皱着眉头想的出神,一双滚烫的手却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颤颤的环住了他的腰。

      “好冷啊,你抱抱我。”

      纤细的胳膊紧紧的环在他的腰上,热度透过肌肤相接的地方火炉一般的灼烧着裴仲言,让他心头发烫。怀里的人却对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毫不知情,一边轻声呢喃,一边用脸颊亲昵勾引般的蹭着裴仲言赤/裸的胸膛。

      裴仲言身子一僵,随即反应过来,贺兰舜多半已经烧糊涂了,才会无意识的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也完全没有听见他之前讲的话。

      可能让贺兰舜露出这样的姿态的那个人,又是谁?

      仅仅这样一想,裴仲言就觉得心里恍惚钻出一只狰狞巨兽,一口一口的啃食着他的心,痛的他想要弯下腰去。

      他自嘲般的笑出声来,然后抬起手情人抚摸般的勾起了贺兰舜的脸,一点点的凑近他耳边,轻声问道:“皇上,我是谁?”

      贺兰舜迷茫的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透露不出半点情绪,显然已经烧得连最起码的认知都没有了,又怎么会回答他的问题。

      裴仲言压抑住想要将人一把按在地上的欲/望,死死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腥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起来,压抑住他心里不断涌现出的恶欲。他得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才能忍得住不对眼前的人做出什么乘人之危的事情,尽管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引诱他。尽管想到他这个样子也曾呈现在别人眼前他嫉妒的发疯。

      裴仲言一把拽过搭在一边的衣服,将贺兰舜牢牢的罩在里面,然后面朝另一边,用余光将他的衣服打上结,离他远了一点,准备起身。

      “皇上,你感染风寒烧糊涂了,臣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草药给你摘......”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拽了回去,将他起身的动作和未说完的话一起压了回去。

      他对贺兰舜毫无防备,也未曾想到贺兰舜会突然爆发这样大的力气,竟然将他一把拽倒并翻身骑了上去。

      “你哪儿也别想去,我不准......”

      这一下好像花光了贺兰舜的力气,让他连说话都止不住的喘,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毫无焦距,绯红的唇却被他紧紧咬住,眼角通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我好想你啊,想的要死了,你想不想我?你一定不想我,你大概恨死我了,对,你大概恨死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后面的话裴仲言根本就没有听清,而他现在也无心听他呢喃了什么,他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衣衫不整露出的雪白的肩,凌乱散在肩头的发,不断起伏的精瘦的胸膛和隔着薄薄布料坐在他欲/望上的臀。

      裴仲言的呼吸骤然加粗,眸子也眯了起来。

      他想要他,特别想,从来没这么想过。

      这个人大概真的是烧糊涂了,不然他一定不敢这么撩拨一个男人的欲/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褪去了故作威严的伪装,要哭不哭的样子既让人心疼,也让人心狠,想要狠狠的欺负他直到他哭出来。

      又或者对于裴仲言来说,哪怕他真的是一只长了利爪的龙,在他眼里,也永远都是初时那青涩诱人宠爱的样子。

      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向某个地方涌去,让他开始涨的发疼。

      他哑着嗓子,捉住身上人的腰,紧紧掐住。

      “告诉我,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是谁?”

      他想的那个人是谁?这样亲昵依靠着的人是谁?代替他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他死死的盯着贺兰舜的眼睛,随即意识到他竟然对他即将吐出的字眼有了期待。

      傅君玺,就算是裴仲言。

      贺兰舜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哪怕被掐着腰的姿势让他难受的挣动,他的视线也依旧没有焦点,看着裴仲言,却又像是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

      裴仲言咬的牙齿发酸。

      他将贺兰舜一把掀开,手却半点没有犹豫的垫上他的头,将两个人的位置调换,然后翻身跪在他身侧,手撑在贺兰舜脸旁,逼近他耳边。

      “看着我!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是谁?你想的人是谁?希望陪在你身边的又是谁?如果你处心积虑除掉我是想要跟那个人在一起,那么你告诉我,他是谁!”

      裴仲言觉得自己大概也疯了,那个禁忌的未曾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告诉了他最不该告诉的人。哪怕他现在烧得神识不清,可但凡他之后想起哪怕一丁半点,对裴仲言来说,都足以酿成杀身之祸。

      贺兰舜偏了偏头,视线和裴仲言相交的那一秒,他伸出手勾住了裴仲言的脖子贴上了他的唇,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勾住了完全来不及反应的裴仲言的唇舌。

      裴仲言完全僵住了,而让他更难以置信的是混着贺兰舜的唇舌一起滑进他嘴里的湿咸的眼泪。

      恍若隔世。

      贺兰舜在吻他,贺兰舜哭了。

      “我好想你啊,求你别走,求你别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啊,君玺。”

      贺兰舜呢喃着在裴仲言耳边炸起一道惊雷。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不是裴仲言,而是那个真正应该属于他的名字。

      “你在说什么?”他哑着嗓子,像是含着砂砾。

      这个禁忌的名字就像是打开了贺兰舜身体里的闸,让他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也痛的不能自己,他指节青白抓着裴仲言的衣服,就像是抓住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凶狠的撕咬般的吻着裴仲言的唇,然后肝肠寸断的喊着。

      “君玺。”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自己勤快了的错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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