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洛九天传》九芊

23、023 知己知彼，楚南侯府概况

　　叶九天和裴芊雪来到后花园荷花池中间的湖心中亭聊起天来。
　　“小云，你去拿一些点心来。”裴芊雪吩咐道。
　　念云想来两人是要说些体己的话，会意地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叶九天双手扶上栏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
　　“来来来，咱们坐下好好聊聊，这府里的人一个个都不安好心，除了娘以外就只能跟小云妹子说话了，可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真真是憋死我了！”裴芊雪懊恼道。
　　叶九天坐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古代贵族的家总是这样的多规规条条，不过我家小雪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过了几个月，我甚欣慰呀。”
　　“什么呀！我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裴芊雪不满地嘟起小嘴。
　　叶九天微微一笑，“不知道是谁心心念念着我来救人呢，嗯？”
　　“我错了。”裴芊雪马上举白旗，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哈哈，好啦，快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怎么说我们暂时也只能住在这里了。”
　　裴芊雪斟酌了一下，才道，“先从我的便宜父亲说起吧，他呢，叫楚元昊，是现任的楚南侯，至于祖父母他们听说几年前已经去世了，楚南侯除了我娘周雅月这个正妻还有一个侧室钟孝婷，三个姨娘，哦，本来是有六七个的。”
　　叶九天不由说道，“看来古代的男子妻妾众多确实不假。”
　　“可不是嘛，反正我是不喜欢这个楚南侯，平时也没怎么碰面的，碰了面也就打声招呼就是了。以后要是我在这里找个男人啊，那必须是得只娶我一个的。小九，你也是啊，千万要长眼了。”
　　叶九天无语，“现在说这些似乎早了点吧，再说，隔墙有耳，可别被有心人听到了。”
　　裴芊雪笑笑，继续说道，“娘一共生了一男二女，嫡长子楚浩华，嫡次女楚浩渺，还有我这个三女儿楚浩雪。侧室钟孝婷则有一个庶子楚浩洋和一个庶长女楚浩玲。其余三个姨娘只有二姨娘王氏生有一个儿子楚浩翰，因着这个儿子倒也比四姨娘和六姨娘好过些。这些就是大房的情况了。”
　　才是一房的情况，这人就不少，叶九天不免皱了皱眉，好在她记忆力比一般人好，裴芊雪都能记住，她自然也能记住，想当年叶九天的背书速度那可是名列前茅的。
　　“你对你那些哥哥姐姐妹妹们有哪个比较熟悉的？”
　　裴芊雪想了想，“我和大哥，就是——”
　　“嫡长子楚浩华。”
　　裴芊雪点点头，“我和大哥比较熟，那天我被接回来的时候除了娘亲就只有大哥是真心露出开心的表情的，这第一印象自然就是好了，平时他也的确很关照我，对了，那地图还是我托他帮我搜罗的呢。”
　　“哦，他可有官职？”
　　“他被皇上封为威宁将军，说起来和你的段将军倒是有得比的，都是英雄出少年啊！”
　　叶九天白了她一眼，什么叫他家段将军了，段玉箫什么时候成她家的了？
　　“哦，他似乎也被封了号。”
　　“嘻嘻，我知道我知道，封的是风箫将军，人如其名啊！”裴芊雪得意道。
　　“之前明明就不认识人家，这回倒是把人家的事了解了个遍，呵呵，我家小雪该不会是十月芥菜，起心了？”
　　“去去去，本姑娘承认他是很帅，可是我对他可没那感觉！”裴芊雪嗔道。
　　叶九天也不打趣她了，“好啦，不逗你了，继续说。”
　　裴芊雪这才静了静，继续说道，“我那三姐楚浩渺人倒是长得漂亮，还被称为京都第一美女，但心里可不见得怎么好，仗着自己是嫡女就横行霸道，嚣张得不行，她的丫鬟表面对她恭敬，实则心里不知道多讨厌她呢。可是她就是好在长了一副好皮囊啊，父亲因着她年纪赶上今年皇上选秀，打算送她去选秀，让她入宫为妃，也就惯着她，没什么大事就算了。说来就是娘亲她也不怎么恭敬呢，我来的第一天她还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想起来就气人！”
　　“听你这么说，那楚浩渺也就是一个长了个好皮囊的草包而已，要是她足够聪明和耐心，断不会让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对，她就是一个被娇惯了的大小姐！就她那样的要是真进了宫，怕是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呢！”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个道理裴芊雪也很清楚，不是足够聪明的人在里边只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反正没什么事也别主动招惹她。还有楚浩玲和楚浩洋呢？”
　　“说起楚浩玲，虽说是庶长女，她的处境实际上不怎么乐观，毕竟是妾生的女儿，所以那些人都不太看得起她，还因为她是个长女，楚浩渺这个嫡女见了她还得叫她一声二姐姐，你说她这个个性怎么能忍得了在辈分上被一个庶女压了一头？所以平时大家都尽量不让她姐妹俩见面，省得一见了面就闹，当然了，都是楚浩渺单方面大闹，没事偏要找事！”
　　“那楚浩玲怎么看？”
　　“这个二姐呀，虽说和我不是一个娘的，不过她虽然有些城府，却应当没有害人心思，平时也没见她和其他人怎么亲近，大概是不想多生是非吧，毕竟是长女，虽然是庶长女，楚南侯虽然没有特别喜欢她，不过至少会给她安排一个得体的人家就是了，况且她还有大姨娘钟孝婷呢，再过半年她也要嫁了，这阵子都还在操办婚事，听说是要给杨县丞的嫡子当正妻的，虽然是七品官，但听说杨县丞的嫡子很有才华，今年的科举很有希望，倒也是好婆家。”
　　“而且依月姨的性子，也不会亏待了她。”叶九天补充了一句。
　　裴芊雪点头，周雅月这个主母可是相当仁慈的，楚浩玲平时也没犯过什么错，一直安分守己，比之被宠坏的三小姐，这位二小姐反而更得大夫人的心。
　　“好了，再说说二房的，二姑姑楚秀云是父亲的姐姐，二姑父崔元凡是入赘来楚南侯府的，听说这个二姑父是个妻管严，成了婚好几年都没有纳妾，一男二女都是二姑姑所出，嫡女楚浩月，嫡子楚浩宇还有庶女楚浩珍。”
　　叶九天听了不由疑惑，“这崔元凡入赘不但纳妾不准连三个儿女都要跟楚家的姓？什么人啊？”就算是入赘的，也太欺负人了吧。
　　“唉”裴芊雪叹气一声，“你不知道，我那二姑父原只是个不得志的书生，当初和二姑姑一见钟情才有了后来的事，所以说，二姑父完全没有背景，连他的父母亲都不在世了，你说他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叶九天嘴角不由抽了抽，“你二姑姑，厉害。”
　　“我只怕二姑父总有一天受不了，毕竟他总是个男人啊，就是和二姑姑感情再好，也难免不会心生怨恨。”
　　叶九天虽然觉得崔元凡这人挺悲剧的，要是他当初知道那人是楚南侯府的小姐或许就不会和人家定情了吧，不过人家的事她可管不着，“闲事莫理，我们在这里毫无根基，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嗯嗯。”裴芊雪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念云就捧着托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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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娘，你竟然要收一个陌生人做义女？不行，我不答应！”
　　晚饭前，周雅月带着叶九天露面说要收她为义女的时候，楚浩渺第一个就站起来反对了。
　　“咳咳。”周雅月正要开口，楚南侯楚元昊出声了，“夫人，怎么这么突然？”
　　叶九天半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楚浩渺，她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身是水绿色的百褶裙，头梳花髻，簪着累丝珠钗，五六根细细的金簪，戴着翡翠绿耳环，脖上吊着一枚通体幽绿的玉佩，生着一双媚人的眼，樱桃小嘴，鼻子如粉雕玉琢，此时蹙着眉也甚为赏心悦目。叶九天心中可惜，可惜这么一副好皮囊长在了一个刁蛮大小姐脸上。
　　“老爷，九儿不是什么其他人，她乃是雪儿的救命恩人。”
　　“哦？果真？”楚元昊微微吃惊。
　　“是的，侯爷，妾身先前去还愿之时偶然遇见了九儿，雪儿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妾身怜九儿父母亲已逝，不忍让恩人流落街头，又见这孩子虽不是出身大家却很懂规矩，故才想着收她为义女，好报答恩人。”
　　“唔……”周雅月说得头头是道，他一时没有话反驳，便看向叶九天，“你叫——”
　　“民女叶九天。”叶九天恭敬地说道。
　　一旁的裴芊雪心里直叫小叶子好淡定，好演技。
　　“大胆！对着楚南侯竟敢不自称奴婢，难道这就叫规矩！来人，给我掌嘴！”楚浩渺看不惯叶九天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我楚家白吃饭？想得美！
　　“渺儿！”周雅月皱眉，这个女儿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己孩子，她根本不会给她面子。
　　一旁的裴芊雪想要说话，却被叶九天盯了回去。
　　叶九天恭敬道，“这位一定是楚大小姐了，民女虽然愚钝，但却知道西夏律例，只有下人对着主子才需要自称奴婢，但民女并不是楚南侯府的婢女，所以自称民女，不知民女所说是否有错？”
　　裴芊雪在一旁暗暗叫好，周雅月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浩渺没想到叶九天会来反驳她，她凭什么！只不过是一介贱民！连他爹爹楚南侯都把她捧着哄着，今日竟然让一个小小贱民给驳嘴了？
　　“你，你”你了个半天楚浩渺还是你不出个什么来，关键是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
　　裴芊雪心知肚明，心中暗自讽刺对方没文化，居然词穷。
　　楚南侯楚元昊也没想到叶九天的嘴巴竟然如此厉害，而且面对自己也没有丝毫慌张，镇定自若，单是这份镇静，楚浩渺就比不上了，想到这里，他也不由暗暗叹了气，这女儿只得了一副好相貌，脑子却没能遗传自己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