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浅浅》左小夭

6、Chapter 6

　　卡莫的字还是不错的，看的出来他是用心写的，这令我有种莫名的感觉，对卡莫的感觉又多了一点点——暗恋的情愫更深了。
　　但我不能表现的太留恋吧，所以打了个钩后，写上A+，我让旁边的人把本子传回去了。
　　不久后就下课了。
　　游珈冲了过来。
　　*** ***
　　游珈大声嚷嚷：“不行！不准叫我游珈！叫我霜鱼！”
　　“呐？为什么？”我琢磨琢磨地觉得“霜鱼”没有“游珈”好听。
　　“游珈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加油一样！”
　　“那霜鱼也不比游珈好听。”
　　“……你叫不叫？！”游珈象征性地举了举拳头，不过像她这种柔弱小女子，就算举起菜刀也没人害怕。
　　“好好好。霜鱼，霜鱼。”我无奈地改了口，看着她得意的笑，自知从此只能管她叫霜鱼。
　　“诶诶，诺诺，莫莫那本子怎么样了？”起初，喜欢卡莫是只有卓小小知道，有一天我忍不住地告诉了霜鱼。
　　“没怎么样呐。改完了就发回去啦。”
　　“诶，你怎么没有留下来，多瞄几眼？或者抱在怀里死命得狼嚎？”狼嚎就是哭的意思。
　　“你小说看多了。”我淡淡地说。
　　“诶……”上课铃打断了霜鱼的话。
　　*** ***
　　Miss Lee终于要给我们换位了。
　　我冲上去看座位表的结果，是我第二次跟莫舆做同桌，卡莫在我左边的左边。
　　第一眼看到座位表的时候，觉得格外失望。
　　——为什么卡莫始终不是我的同桌呢？
　　即使卡莫和我只隔着莫舆，我还是觉得，我离他好远。
　　我忽然对卡莫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仿佛那就是爱了——超越了喜欢，到达了爱的境界。
　　我对卡莫的喜欢升级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忽然感觉，自己更加喜欢他了。
　　在某些方面失落，往往在另一些方面就补回来了。
　　某经典名句说：上帝给谁都不会太少或太多。
　　这似乎和我更喜欢卡莫的意境差很远呐……

　　“但总比你之前和他隔着两组要好吧！”霜鱼这样安慰我。
　　“反正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在乎我坐在哪里，即使做了同桌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无言以对么？”
　　但是转头一想，既然我和卡莫就算是同桌也不能怎样，那和莫舆坐有什么不好呢？莫舆是“老同桌”了，她又是一个搞笑的人，和她坐，我应该可以忘掉很多不愉快吧——包括卡莫。
　　“蓝朵诺！”莫舆向我冲过来，“我和你是同桌耶！太好了！还有游珈！”我前面是霜鱼。
　　看到莫舆，霜鱼立刻丢下我，去迎合莫舆的拥抱：“亲爱的！墨鱼！”
　　“亲爱的～～游珈～～”莫舆是在撒娇嘛？
　　看着搞笑的“两条鱼”搞笑地拥抱在一起，我顿时笑翻了。
　　可是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来了。
　　大笑真好，快乐真好。
　　——这样就会忘记他了么？
　　——是的吧。如果我的大脑只记得一味的笑下去，那么我就不会想起卡莫这个人了，也不会想起悲伤。

　　一直和莫舆、霜鱼聊天、玩耍，真的可以忘记卡莫。
　　等到我想起他的时候，暮色已近，他已经和他的“狐朋狗友”、现任同桌——姚鸣一起离开了。
　　忽然落寞。
　　莫舆去二班找朋友了，我背起书包，拉着霜鱼，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霜鱼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沉默着拿起包，牵着我的手下楼梯。
　　我没有说话，直到在楼梯口碰到了陈学。
　　“朵诺，我去小卖部买雪糕，那里等你。”霜鱼是个很识趣的姑娘，她知道，陈学这样的“巧遇”是用心策划过的——或许也没有这么郑重，但陈学是确实有话要告诉我的。
　　“朵诺，你拒绝我是因为凌媛吗？”霜鱼还没走多远。
　　“嗯？凌媛？”听到我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凌媛喜欢我的。你认识凌媛吗？你是不是因为她，所以才拒绝我的？”陈学的表情很怪异，我觉得那是接近哀求的眼神，他在请求我告诉他真相——还是告诉他我喜欢谁？难道，凌媛跟陈学说了什么？
　　“咳咳……陈学，”我清了清嗓子，以示郑重，“我不认识凌媛，甚至没见过只是知道她很厉害，我拒绝你有两个原因，一是高中生不该恋爱，二是即使我认为高中生不该恋爱，但我还是有自己暗恋的人。你明白么？”
　　“噢，我知道了。”我觉得陈学那表情应该是叫做如释重负的。“蓝朵诺，”他叫了我的全名，让我觉得很严肃，“我喜欢你，很喜欢的。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即使你不喜欢我。现在我们一起去小卖部，然后分开。”
　　此刻的我不知道说什么，似乎默认了陈学的话，我径直走向小卖部，再没有看过陈学一眼。
　　陈学就在我的旁边，高高的个子却低着头，干净的脸庞，不戴眼镜，白色衬衫，NIKE的AIR鞋，利落的短发，身后传来女生讨论他长得蛮好的言语，前不久的年级统测拿了第二名。
　　被这样优秀的陈学喜欢着，其实我是欢喜的吧。毕竟，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喜欢着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着，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但我是清醒着的。
　　我也许很难喜欢陈学了，因为那存放爱情的左心房里，已经写满了关于那个叫林卡莫的男孩的一切。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卖部门口，霜鱼冲了过来，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示意我看向饭堂里。
　　是卡莫！还有尤乐和姚鸣。他们在饭堂里吃晚饭。
　　我微笑，示意她，我们走吧。
　　继续注视着他有什么用？多一分留恋的目光，他就会喜欢我吗？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多几秒，就会被陈学察觉我的秘密吧。
　　天空此刻布满阴霾，是要下雨了么？就像我此刻看到卡莫的心情。
　　*** ***
　　天空竟真的下起雨了。
　　毫无征兆的，大雨点哗哗的迅速自由落体。
　　“诶，你有带伞么？”我问霜鱼。
　　“没有……”她大概很无奈。
　　“那就只能先困在这里了。”我总不能去向姚鸣、尤乐、卡莫任何一人去借吧？
　　“朵诺，伞给你们，先走吧！女孩子不要太晚回家，会有危险的！”是陈学的声音！
　　“陈学！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惊异。
　　“没有啦，刚才看到有friend在饭堂里，就去打了个招呼咯。”他笑了笑，“快走吧！”
　　“唉呀……不行的啦……”我想，我对陈学已经够内疚了。
　　他撑开伞，塞到我手中：“哎呀，蓝朵诺！走吧！”他猛地把我和霜鱼从屋檐下推了出去！
　　“陈学！陈学！”我大叫。
　　“拜拜～～”他轻松地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进了饭堂。
　　我内疚地看向饭堂里陈学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霜鱼接过我手里的伞，以很可爱的口吻说：“诺诺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普通同学咯。你怎么跟尤乐问一样的问题啊？”
　　“可是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咧……”
　　“呃……随便啦，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你知道我喜欢林卡……”我还没说完，就被霜鱼猛得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腰部！
　　疼！
　　“你干嘛啦……”我抱怨。
　　“朵诺……林卡莫他们在前面啦……”霜鱼轻声地说，“你刚才讲太大声啦……”
　　呃？！卡莫在前面？！
　　我猛一抬头……WOW！
　　——尤乐他们……是什么时候吃完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