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司徒雨山

3、女朋友

　　"希扬，你明天休息？"郭怡坐在更衣室的化妆台前扒拉着眼皮刷睫毛膏。
　　"嗯，明天学校有课，我跟同学约好了。"希扬坐在一边抱着手机切苹果。抬头看到郭怡刷睫毛膏的样子吓得手一哆嗦砍到了了炸弹。
　　"唉，男的女的，有帅哥吗？"小三转过脸，刚打上粉底的脸，惨白的跟鬼片里的女主角有的一拼。直接吓得连砍两个炸弹，游戏结束。我
　　艾玛，都说女人化妆前和化妆后判若两人，化妆中的女人更是吓死人。
　　记得希扬刚来这上班时第二天去吧台领了服务费有公关来找他领服务费，希扬老半天楞是没认出来是谁，后来那女人说了他的名字才把钱拿给他。那个黄脸婆真是昨晚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吗？卧艹，谁发明的化妆，这绝对是世界第一大发明。
　　希扬干脆不玩了，把手机装起来。"女的，和我一个班的中专同学。你要玩百合吗？不过他有男朋友了。"
　　"……"
　　"对了。昨晚我看那间房，就是你带进去的那个人啊，你记得吗？"郭怡妆化完了，对着镜子臭美。
　　希扬低头想了会儿。"记得，怎么了？长得还不错，怎么看上了。"
　　"滚，他昨晚中途出去了大半天，我还以为他走了，后来进来就跟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你的消息。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不能啊，我去厕所遇到他，他在厕所吐，我就关心了他一下，然后我就去查房了。然后一点找老大汇报完就收拾东西走了。我没机会去得罪他啊。"
　　"希扬，过来帮我编一下蜈蚣辫。"小三化好了妆。

　　天黑了，到处都是霓虹闪烁，城市展现出了他另一面的风情。黑夜下的城市犹如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撩拨着人们的心尖。
　　"对不起，打扰一下。"来人朝着希扬勾勾手，示意他出来。
　　希扬放下手上的色子，跟客人说了抱歉，起身出了包间。
　　"邵哥，怎么了？"
　　来人叫邵阳，是一位订房经理。
　　"我定了间房，客人要点你看房。不过他就昨天来过，你跟他认识？"
　　"叫什么名字啊？"
　　"姓王，王空。你认识吗？"
　　"王空？"希扬低下头，在脑海里搜索有没有他认识的人叫王空的。
　　"没有啊，我不认识啊。"
　　"那你看……"经理也有些为难。
　　"邵哥，你看我这间房都看了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换出来也不太合适。要不你跟他解释一下。我过去跟他喝一杯，道个歉。"希扬也没办法。
　　"那好吧，我先过去。在v2。"
　　"好，我去跟美女说一声，帮我招呼着下。"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日子，几个狐朋狗友约好了一起来宰王空。吃过饭，又相约着初来唱歌。王空没办法，想起昨晚那个经理有给过他名片，便打电话定了房。至于点希扬看房，王空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会鬼使神差的去打听他记住了他。还点名要他看房。
　　当听到希扬已经看房了，来不了，心里竟然有点失落。不过又听到等会他会过来，心里又有一点雀跃。
　　"对不起，打扰一下。"希扬推开门，王空看着他标准的职业性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
　　其实希扬刚刚在门上的玻璃窗外就看到王空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他点他看房。
　　包房里连上王空有四个人，都没有叫公关。
　　"不好意思，来晚了。"
　　希扬进来时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惊的希扬头皮发麻。
　　"嗨，希扬来啦！王哥念叨你半天了。"邵哥接腔说道"来来，过来坐这。"
　　王空："……"
　　看房的公主叫马珊，是个娇小的女孩，他们都叫他小马珊。客人来时便说了要点希扬，不过希扬已经看房开不了，马珊都知道的。马珊便没有管他，朝他笑了笑。
　　希扬进来时她正在叠纸巾，希扬便自己从消毒柜里拿了杯子自己倒了杯啤酒。
　　王空也从旁边挪了个位，示意希扬坐到他旁边。
　　希扬也顺势坐下；"没想到王哥会记得我，真是荣幸。只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为你服务。我先自罚一杯。"说罢，就抬起杯子，一饮而尽。
　　"呵呵，就是想谢谢你昨天晚上。你们的服务很到位。昨天酒喝的有点多，没闹什么笑话吧我。酒喝多了东西也记得乱七八糟的。"其实他就是害怕昨天亲了希扬的那一下，会吓到希扬，会让希扬觉得他是个很随便的人。而当事人希扬表示；你什么时候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希扬的粗神经全公司都知道，所以公关部的总是爱调戏他，逗他玩。希扬慢慢的也养出了个流氓习惯，就是打人家的屁股。
　　"没有没有，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能记得我。下次，下次我一定陪王哥好好喝一个。"边说边抬起酒杯"来王哥敬您一杯，我嘴笨不会说什么，祝您样样好。我干了，您随意。"王空怎么能随意呢，肯定是全干啊！
　　然后一一给包房里的人敬了杯酒。"唉，王哥，你们怎么没叫公关啊？有什么要求的，我让表姐给你带啊！"
　　"我想让你陪。"当然，王空只敢在肚子里说。"不用我们就哥几个喝喝酒，唱唱歌，不用叫人了。"
　　"那多不好玩啊！我出去叫人。你们继续喝。"其实只是找借口离开包房。
　　"不用了，会划拳吗？来两局。"王空跟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啊！先说规则……"
　　希扬没办法，只好赔笑玩了几局。
　　"王哥，你们好好玩，我还在看房，出来这么长时间客人要投诉了。我得走了。"希扬看看手表出来的时间太长客人会投诉的。
　　"是啊，王总你看，希扬还要继续上班的。"邵哥也不好得罪客人，可是希扬那边还在上班。也只能赔着笑脸。"下次，下次来我让希扬留下。"
　　王空虽然不乐意，可也不想让他为难。
　　"好吧，下次我早点打电话给你。"
　　"那我先过去了，你们玩开心啊。"
　　希扬起身后退三步才转身拉开门出去。
　　"唉，小公主，麻烦你帮我们拿下热毛巾"
　　马珊应了声就出去了。
　　"唉，王空，看上那小孩了。"苏行拿胳膊拐捅了捅王空。
　　王空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不行啊？"
　　苏行是王空的大学同学，也就是和他一起创业的那个室友。家里也有钱，有点二世祖的脾气。王空的事情他们几个也了解。
　　"那还不简单，直接开个价。多少钱愿意跟你不就完了。"说完还朝他挤挤眼。
　　"能不能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势利。他不可能是那种人。"王空有着气恼。
　　"你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你很了解他？你才认识他多久？他不爱钱会来这种地方上班？"苏行点起一只烟，让王空自己想去。
　　"也许…也许他有他的苦衷…"王空自我安慰道。
　　"苦衷，这世上有苦衷的多了！再有苦衷，他也是为了钱！"赵森林放下酒杯。"王空，你跟他玩玩行，别真上心"
　　"行了，你们就别说教人家了，你们的歌还唱不唱了，不唱我切了。"那两人赶紧去抢话筒。
　　最后说话的叫任天，是他们宿舍的老大。
　　"空啊，别的我也不多说了，都快三十了。你只要别把自己伤的太惨，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都是那么大的人啦，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吧！"
　　说完拍了拍王空的肩起身点歌去了。
　　真的只是为钱吗？王空点起一支烟不禁深思起来。

　　夜色中人间星辰流浪月中,那染上了华灯的纵横的纷纷扬扬,喧嚣中听见了整座城市的醉意.而在那回荡着些许歌声的建筑物,幽暗与绚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酒的香味,或浅,或烈.闪烁之中,有人已经醉倒陷入梦寐中。还有人正借着酒意在舞池摇曳身姿。
　　而那柜台不停地忙碌的调酒师,在杯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彩虹,碰撞后,又炽烈又冰冷.
　　酒在绽放之中,滑入喉咙,清甜过后是浓郁的辣.跃动的人们踩着那旋律,各自舞动着自己独特的舞步.歌手们则已然带动起了人们的热情,用沙哑的摇滚,创造一个音乐的时代。
　　希扬有些厌烦，刚打发走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有些仄仄的手托香腮的杵在小圆桌上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眼神渐渐没了焦距。
　　小三的客人买单后邀请继续到昆都嗨。小三推脱不掉，只得叫上希扬和郭怡作伴。郭怡和小三喝了酒跑去舞池撩骚了，希扬没兴趣。想起明天要去学校上课，希扬真是头疼。他不想上课是睡着上的。
　　"扬子，怎么了？"台上DJ小黑趁着舞队跳舞热场转身过来发了一支烟给他。
　　希扬也接过点上，指了指舞池里的小三和郭怡。"诺，那两个姑奶奶给拖来的，明天还要上课啊！"
　　小黑笑笑，拎起酒瓶示意希扬干杯。希扬也勉强喝了几口。
　　"唉。"
　　"怎么了？"
　　"那边卡座的人你认识吗？看你好半天了。"
　　希扬闻言转过头去看。
　　王空没想到希扬会突然转过来，躲闪不及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怎么又是他？"希扬微微蹩眉
　　"怎么了"
　　"他今天去我们场子了，点我看房，我没看。我只过去和他和了几杯。"
　　"那现在是在想找你麻烦？要不要我把阿兵叫过来。"
　　阿兵是位退役军人，在这里当保安。张的又高又壮，可是由于地方口音，说起话来温柔婉转，跟他的外貌一点都不符合。所以他不爱说话，直接一个眼神就给人吓回去了。
　　"没，你帮我看下桌子，我去看看。"希扬说完就拎着酒瓶朝那边过去。
　　"王总，这么巧。你也过来玩啊？"
　　苏行见希扬过来，干脆起身走开。拎着酒找美女去了。任天和赵森林跟希扬喝了口酒就没理他，站在走廊边上看表演。
　　"还真是巧，我朋友他们过来找我。没嗨够，就提议过来这边续摊。没想到你们也过来。"
　　"我也不想来，被朋友硬拖来的。"希扬苦笑道。
　　"呵呵……"王空也找不到话说了。
　　"听口音王总不是本地人吧？在这边做生意啊？"希扬也是没话找话。
　　"嗯，我是S市的。在这边有个公司，做电子行业。"
　　"是吗？我也是学电脑的。"希扬真是学电脑的，不过只是中专水平。中学没考上高中软磨硬泡磨得爸爸来昆明上职高。本来想学设计，爸爸要他学会计，结果希扬自己转专业跑来学计算机。……好像这三样根本没联系。
　　"那你怎么会……"跑来那种地方上班？
　　"我没报学校三校生，直接出来实习。又自己报了成人大学建筑专业。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安排实习能有什么好工作。后来朋友介绍就去公司上班了。晚上上班，白天上课也不冲突。"希扬倒什么都没隐瞒。
　　"那你还真行，毕业后有打算吗？"
　　"毕业后还不知道。我现在在攒钱，想开一家甜品店。"希扬，你这理想还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王空有些无语"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变啊？"
　　"呵呵，有点混乱啊。"
　　"那愿意去我们公司上班吗"
　　"你又不是做设计的，我电脑就是半吊子。"希扬当初会报电脑，纯粹是想玩电脑游戏。
　　"……好吧"王空本来就话少别指望他能找话题。
　　"希扬！"是郭怡。
　　希扬转头看向舞池，舞池里好像有人闹事。当事人就是小三跟郭怡。
　　"不好意思，我朋友叫我。"
　　"你去吧。"王空笑笑，示意希扬自便。
　　王空看着希扬转身离开，觉的有些好笑。这个希扬可真有意思。
　　只见希扬走进舞池里，小三喝多了，郭怡在旁边搀着。有一男的捂着脸站在三人前面骂骂咧咧的没一句好话。看来他们几个是一伙的。
　　"怎么了？"希扬上前拉过小三查看。小三则朦松着眼，看见希扬过来，扒拉着希扬的胳膊告状。不过希扬一句都没听懂，只得转过头去看郭怡。
　　"我艹他妈的祖宗，内龟孙子看着小三酒喝多了，旁边只有我个女的，就蹦过来占小三便宜，被小三刷了一耳瓜子。气不过叫人过来报仇。我艹…………（以下省略脏话若干……）"
　　希扬抬头看看拿男的，这么暗的灯光都能看见脸上的爪子印。小三的手劲还真黑。
　　"嘿，朋友！敢吃我女朋友豆腐！你他妈找死呐！"
　　"不就不小心蹭到两下嘛！不想让人碰你搁家供起来不就碰不着了嘛！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剁了，也没人敢在这放个屁！"
　　"喲！你爸是李刚吧！够屌啊！你就够个屌毛！玛了戈壁的，叫人是不是！赶紧啊！"这时小黑也关了音乐从台上跳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内保也凑了过来站到希扬旁边。
　　"别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等等着我叫人！"
　　"叫泥马个…叫"
　　话还没说完，阿兵一大脚把带头的那个踹翻，然后两边就打了起来。
　　希扬把小三和郭怡拉到旁边也加入群殴。
　　就在这时，在希扬看不见的背后有人拎着啤酒瓶准备砸向他时，被人从旁边拉住了胳膊，甩翻在地。
　　原来是跟闹事的那个一起来的，不过刚巧他去上厕所了，回来就看到朋友被群殴。酒精上脑拎着啤酒瓶就往上抡，幸亏被王空抓住，不让希扬就要脑袋开花了。
　　"谢谢！"希扬转过身抽空朝王空道了谢，朝着那人补了几脚边踹边骂"我让你偷袭！我让你偷袭，老子不把你踹得你妈都不认识老子不姓潘！"
　　几个乌合之众怎么能打得过这些专业的内保。三下五除二就被揍成了猪头给扔出去了。
　　跟他们道过谢，答应小黑过几天请他吃宵夜。才来到王空的卡座上，想跟他道谢。
　　"王总，谢谢你，刚刚要不是你，我就脑袋开花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
　　"呵呵，的确是举手之劳，就抬起手把那人拉开而已。哈哈！"苏行在旁边嘲讽道"年轻人，火气还真是大啊！你这么屌，你家里人造吗？"
　　"……"王空。
　　希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希扬，希扬，走了！"郭怡在那边拖着喝醉的小三招呼希扬回家了。看到王空也礼貌性的笑笑。
　　"你女朋友喝醉了，快送他回去吧！"王空在说出"你女朋友"的时候，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他多想听希扬否认，那不是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可是他忘了，忘了他在希扬眼里不过是刚认识了一天，见过三次面的陌生人。对于一个陌生人，请问有什么好解释的。
　　"嗯，好。再见。"说完这句话希扬转身离开了。
　　小三刚刚还能走得动道，现在直接成了一滩烂泥。希扬没办法只能背着，高跟鞋刚走两步就掉了，郭怡只能回头帮她拾起来拎着。抬头时不经意对上了王空的眼睛，吓得赶紧拎起鞋子跑。
　　艾玛，那眼神，就像是被人抢了肉的狼一样。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可惜，人家是直男，比尺子都直！"苏行在旁边落井下石。
　　"你难道没听说过又种尺子，叫卷尺吗？"任天插话。
　　"……"赵森林。
　　"滚！"苏行咬牙切齿。
　　王空看着希扬背着小三离开的背影，牙都快咬碎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变成皮尺！（一种工程用尺，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