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约吗？滚不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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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谷白在屏幕前看见薄荷的话顿时哭丧了脸，被人当成抖M什么的，真的好伤心啊qaq，自己才不是抖M呢，都是浓茶那个混蛋，看完下次不弄死你88888，那条微博才不是自己愿意发的，虽然自己也乐在其中啦……
不知道茶白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呢，这么想着谷白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脸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茶白，明明是很严肃的表情嘴角却不显眼地上扬着，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谷白撑着下巴，仔细的端详茶白。茶白坐的位子正好是正对着窗户的，阳光洒落在茶白的皮肤上，映的对方暖橙橙的。
在谷白眼中，他就是一个天使，一个愿意降落在人间陪着自己的天使。
这位天使看着屏幕时而捂着嘴偷笑，时而认真思考，时而扭动一下脖子，后面的头发也跟着天使的动作而晃动起来，很美，每一个动作。
谷白悄悄拿起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点开相机。仿佛心灵相通一般，在谷白按下拍照键的时候茶白对着谷白的方向抬起头，照片永远的定格在茶白抬头的那一瞬间。
在不久的将来，谷白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病床上看着这张照片的时候留下了怀念的泪水。
真的是个天使，这样想着的谷白亲吻了一下手机屏幕，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茶白微笑了一下。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谷白，过后一脸嫌弃的看向谷白，啧了一声，继续回过头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他的茶白，他的天使，如果能永远这样多好，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个时间吧。
可是现实终究不会如愿，谷白永远也锁不住茶白，说是锁不住还不如说是不舍得锁住。锁住了茶白，那就不是他的茶白了，他的茶白永远是自由的，他的茶白应该是站在顶峰藐视众人的，而不是在家陪自己玩骰子，给自己剪辑视频，不是这样的，这样的茶白不是自己想要的。
“茶白，我们晚上吃什么啊？”突然出声...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让人舒服的少年音，清澈动人，好喜欢。
“嗯，想吃咖喱！拉面！”好想独占……
“吃得下吗？”但是不行……
“唔，那今天吃咖喱吧，明天吃拉面。”不想伤害他。
“好的。”……不要离开好吗？
“茶白……”内心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再不说就没有时间了。
“嗯？”但是真正要和你说的时候
“没什么，玩的开心。”却不知道怎么说。
——这样的我……是不是没救了。
——讨厌这样子
——好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
——不对
——我爱你
茶白疑惑的看着谷白，看着对方好像在发呆，也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看着聊天窗口。
其实谷白在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会是什么表情？
谷白在没有认识茶白之前常常在想，天使被折了翅膀是什么样的？哭丧着脸，像个可怜的弱者一样在地上哭着，求救着？
当谷白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出来了，天使就是天使，即使是被折了翅膀也是天使，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自信，永远不会低下头。
那么天使，让我养你一辈子好吗？至少用我的一辈子来养你，不要说离开，但是如果想要离开的话，至少记得和我说一声，不要一声不响的，我不会锁住你，当你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会放你走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回家的话，我永远欢迎你哦，如果累了，我的肩膀可以给你靠哦，所以...至少...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好吗？
[微博]寒少V：啊~七君不要，我受不了了。
啊，寒少也输了吗？等到谷白再次看向微博界面的时候发现最新微博，老寒也输了，哈哈哈哈太逊了，真的，太逊了。
在茶白看不见的地方，一行眼泪顺着谷白的脸颊滑下，自己几时才能再次看见这位天使呢，感觉没有下次了。
想到了第一次看见茶白，在下雨天，那好像是十几年前，他的家庭被破坏，迫于无奈，或者说是可怜对方与自己有着差不多的命运而收留了他。
我的父母也是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去世的呢。这样想着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摸上去手感不错。小弧度的俯下身去，能闻到一股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那一年，谷白24，茶白16。
他想要报答我，然后第二天就去买了书学做菜，还因为切菜的时候切到手指而受伤，真是太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很激动，我感受到了一丝家的温暖。
那一年，谷白25，茶白17.
给他付了大学学费，加起来将近一万，对于自己来说是比挺大的数目，但是不付的话，茶白就不能读书了，浪费了他的高考成绩，他的成绩可是可以上北大的啊，如果放弃了那不就太可惜了吗？那可是北大啊。
那一年，谷白26，茶白18
一万，对于自己还是挺重要的，没有钱再用到治疗上，嗯，好像病情有点加重了，不能让他知道，绝对！我的茶白好像交了女朋友了，是一位特别可爱的女孩哟，笑起来很好看。哦对了还有一对小虎牙。
那一年，谷白27，茶白19
身上好疼，啊……果然一到晚上就特别容易疼吗？好疼……怎么吃了止疼药还那么疼呢，幸亏他住校了，不然看见这样子怎么解释呢。不想解释，不想让他担心。
茶白……在干什么呢？
那一年，谷白28，茶白20
茶白中秋节回家了，他开心的跟我讲学校里的事情。还提到自己赚了第一笔钱，他很开心。从表情和语气，可是身上好疼，必须要忍着。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好好看看茶白岂不是很可惜吗？
那一年，谷白29，茶白21
感觉自己活不长了，存款也已经不多了，不知道还支付的起下次药品吗？茶白今天生日，一定要个大蛋糕给茶白呢，恭喜你今天22岁生日，前年20岁生日是和同学还有自己女朋友过的吧……
想到那一年，自己在家等着茶白，他以为茶白会回来的，毕竟20岁生日不是应该和家人一起过吗自己特别开心的去外面买了个大蛋糕。
但是没有回来……
在那一天的23:59，我轻轻吹灭了蜡烛，给他许了一个愿望。
祝愿茶白健康，以后能好好的走下去。
那一年，谷白30，茶白22
30岁了……谷白依旧没有找妻子，不是不想找而是不能找，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爱上了茶白，但是不能耽误他，他还是个孩子，他那么年轻，不能把它往歧路上带。
他知道他的心里不是很成熟，他们的角色关系常常反过来。他常常对着茶白撒娇，茶白非但没有斥责他，还纵容他。
存款终于用完了，不得不减少药品的种类。可能是因为药品少了几样的关系，视力开始下降，是电脑玩多了？不行，会影响工作的……对了茶白今天跟我打电话说自己和女朋友分手了，我轻声安慰他，我不希望他伤心。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听上去很沙哑，可能刚刚哭过。
他的茶白……哭了。
那一年，谷白31，茶白23
医生建议我要住院了，再不住院可能会死，但是啊……实在是没有钱啊，就算我不需要，茶白还需要呢，茶白现在在实习，正是缺钱的时候，父母的遗产……是不是该考虑用一下？虽然发誓不用的，但是……至少是为了茶白。
那一年，谷白32，茶白24
还在继续用药，虽然医生多次建议和强求我住院，但还是不要吧。听说茶白在开公司，他现在可是需要钱的，这几个月还是和茶白少见面吧，脸色越来越苍白了也越来越瘦了，茶白看见了会起疑的，最近嗓子有些开始疼而且沙哑……视频录制是不行了，工作也辞掉吧，不，至少在等等，等到茶白工作起色。
今天在床上翻着手机相册，发现这些年来的照片里面全都有茶白。
睡着的茶白，正在做饭的茶白，靠在沙发上玩电脑茶白……
茶白，他的天使过得好吗？
那一年，谷白33，茶白25
啊，原来茶白的公司很早就开始计划了。嗯，恭喜你，终于熬出头了呢，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有点可惜没有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开始写日记，想起写日记也是去年的事情，我想要把关于你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
12.25，圣诞节。当天下雪了，有些冷，茶白记得多穿些衣服不要着凉了。
那一年的圣诞节睡的很不安稳，朦胧之间总觉得有人在旁边陪我。错觉吗？
那一年，谷白34，茶白26
看见茶白那么年轻有为我就放心了，你看，茶白果然还是要站在顶峰的，不愧是我的茶白，我的茶白……自从茶白工作起色开始，很少再给我打电话了，他也搬出去了，搬到公司了，很少回家，不放心，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也听取医生的建议，住到医院了，因为茶白再也不需要我支付经济来源了，有时候甚至还要他给我支付，嘿嘿，不愧是我的茶白。
那一年，谷白35，茶白27
啊，癌症，多么讨厌的词啊，嗯，听护士说我越来越瘦了，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是吗？嘿嘿，好久没有更新B站了，不知道粉丝们会怎么样，茶白这一年好少给我打电话，嗯，不打也好，不打也好，嗓子……渐渐的发不出声音。
那一年，谷白36，茶白28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我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在医院里没有事情干，就会写写日记更新一下B站，但是这几年来更新视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因为嗓子的状态不是很好，让粉丝们担心可不好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后期不见了。
茶白公司好像很有名的样子，前几天打电话跟我说想回家过春节了。啊，想家了啊，不错不错，想想自从我进医院前几年还会回家住几天，但是近些年好像有点困难。我和他说不用了，好好忙工作吧。
听说茶白这个总裁当的相当不错，他说要寄给我钱，我拒绝了。完全不需要啊，给了我不就像是在还钱一样吗？在还当年的一切，不要这样子啊，我和茶白可是家人啊，亲人之间没有钱这个概念的啊。
春节当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少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我躺在床上抚摸着笔记本，许是无聊，我开始从头读了起来。读到一半我开始笑了，哈哈哈，那时候的茶白好可。啊，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有真正看过茶白了，哈哈哈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还是我记忆中的天使吗？
嘿嘿，更成熟了吧。
我望向窗外，突然有个熟悉但却陌生的身影，一晃而过，是错觉吗？刚刚好像是茶白。
外面开始下起雪了。
三月，天气开始渐渐暖和了，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白天和黑夜也辨别不出了，我想终究还是来了，我害怕的事情。
说是害怕倒不如说解脱？这些年来每晚我都会疼痛，那时候我确实害怕了。我害怕我还没有和茶白打声招呼就走了。
每当我疼的昏过去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个人在照顾我，在给我擦汗，或许是护士。
但是……他的手很暖和，记忆中的手，茶白的手。
对了，不知道茶白知道了会怎么样，如果他知道我患有癌症。可能茶白已经知道了吧，那么多年了，我没有回家，没有和他见面，但是知道了为什么不过来呢。为什么呢？或许他不知道。
但是我总感觉茶白在我身边。换句话来说我觉得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照顾我。
或许我的内心承认每天晚上照顾我的是茶白，即使那是梦。
那天晚上，一个看上去意外但我却完全不意外的人来到了我的病房，我一开始以为是护士，所以我没有睁眼，尤其说不愿意睁眼倒不如说我现在睁眼都已经很困难了，他到来的时间可能是白天也可能是黑夜，我不知道。
我听见了一个声音，还是那么的清澈，还是那么的动人。和记忆中一样。
“你老了，也瘦了。”他这么说着。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啊。”我瘦了吗？很好奇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他蹲下来握着我的手，好暖和，这个触感……是了，我的茶白。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但看见的也只是模糊的影子，啊，现在是黑夜啊。
我努力看清茶白现在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是模糊一片，我想要触摸他……
我的天使，my angle。
“…茶……白”我想叫他，我想。
但是我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听不懂，沙哑的让人不舒服。
“嗯。”他听懂了。
“欢迎回家。”
“嗯，你在的地方就是家……谷白。”
我安心的闭上眼睛，我听到答案了。
是的，你在的地方也是我的家哟，茶白。
谷白安静的躺在茶白的怀里。
那一年，谷白37，茶白29
谷白的生命永远停在了37。
对于茶白来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一夜没有对着谷白说，喜欢你。
他很早就知道了，在他21岁的时候。他回家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谷白的时候，谷白笑的很苍白，捂着身子。真笨，明明不会演戏。
谷白不说，茶白也不提。
真正知道谷白得的是癌症是在27岁的时候，谷白住院那一年。谷白根本付不起住院的钱，但是医生没有说，医生只是默默的垫着。
在一次商业舞会中，他和医生认识。他知道谷白住院了，他得了癌症。那时候让是失控的，他想冲到谷白的病房，把他拉起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难道不当我是……家人吗？
医生拦住了自己，太冲动了不是吗？
他想着可能谷白心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没有戳破，他所做的只是将病房费付清，然后暗中照顾他，半夜去看看他，陪着他。
在谷白身体疼痛的时候紧张的拿着毛巾擦拭谷白的身子。他好怕，好怕谷白就这么走掉。
眼看着谷白被病魔折磨，看上去越来越老，瘦的不成人形。春节那天，本来想趁着他清醒的时候看看他的，但没有勇。既然谷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生病那么就不要戳破了，谷白有他的打算。
虽然他想不明白这个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
谷白死了，死在了我的怀抱里。嗯……这样就可以了。
始终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一年，茶白带了一束矢车菊到谷白的墓前，轻轻的放下，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坟墓。
[遇见]
那一年，茶白35，终身未娶。
那一年，茶白85。他拄着拐杖去了谷白的家乡，杭州。
那一年，圣诞节。茶白老死在了家中，被保姆发现。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约吗？滚不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