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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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七月。
各大高楼的彩灯陆续关闭，住宅区也是一片漆黑，整个城市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公路上驶过的一辆车的声音，但随后即可安静。房间里面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就显得格外清晰。程曦此刻正在床上等Instagram。床头的暖色灯光照亮卧室一片温馨气氛，哗的浴室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围着浴巾带着满身才洗完茶树的味道，躺在程曦旁边。
而我此时此刻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快捷酒店里面的浴室出来，我擦干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上床蹭蹭旁边的人，顺便在胸口上轻轻咬了一口，闷闷的说，“我马上要准备考试周了，会很忙，还是很小见面吧。”
旁边的人点了头，把我拉近怀里。温热的成熟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将我包裹。
现在我们或许已经安眠，或者在酒吧买醉，亦或是在黑夜密谋，也有可能是像我和程曦一样刚刚温存完，躺在别人怀里。但是也还有人才刚刚下班，何洛洛高跟鞋走在大理石上哒哒声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格外安静，有种吃人的恐怖。在电梯里看着手机上清楚显示的19:30，这已经是最近最早下班的时候了。虽然这层楼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但是在电梯下降途中也有别人加入。是十六楼的一个男人，在最近加班后的时候通常都会在电梯遇见，他是一个高大的，棕色头发和蓝色眼睛的帅哥。他对洛洛打招呼，“a va ”
走出大楼，打车回家。洗完澡惬意的躺在床上已经快九点了，洛洛随手播放了一首歌曲，就去到了一杯酒，安静的听着几十年前的老歌《je t'aime.......moi non plus》
我们在不同的地方经历着不同事情，有着时差，当初大概谁也没想到如今的生活是怎样，就像你小时候不会知道在城市的夜里看不见夏夜星河，只有照亮城市各色彩灯映出的猩红天空，触目惊心，没有在仰望的心情。当初蓝天白云，青草悠悠时候一去不返，的确不回来，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岁月了……
第二天我便收到了来自洛洛的邮件，当时我在图书馆和程曦碰头，拿着那种玻璃瓶的酸奶在一个大树下抱着余秀华的诗集，阳光落在脸上炙热发烫。但是程曦却是一路捂着胸口朝我狂奔来，表情惊恐，不亚于被恐龙追着跑得电影女主的气势。
十分钟之前。
程曦站在花洒下面，咒骂这个一天洗三次澡的天气，满身泡泡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但显示是本地。她拿起手机，“喂！”
“喂，”那天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谁啊？”程曦道。那边停了一阵，只有电流滋啦的声音，喂了好久都没人说话，程曦火大的要挂掉时，那头说，“我是安良啊。”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手心的汗水让我抓不住酸奶，“啪”碎了一地的白色浓稠质地的东西。
程曦，“他说他明天来找我们。”
我觉得我还是像这酸奶瓶子一样快要被这个消息压碎，毕竟前一分钟我还在看洛洛写的关于怀旧的邮件，那么现在的确是把我拉入到了过去。图书馆的中央空调开的太大，冷气让我的腿一阵颤抖。我和程曦相对无言，都看出对方的震惊，过了好久我揉着被刺激的突突的太阳穴，一阵头疼。
安良，这个在我们生命里面消失好久的名字又再一次浮现，几年前那个破裂，血红，伴随警车与咒骂的夏夜又再一次浮现出来。这个本该是随着时间消失的，不能再提起的人和事终于从我们仓皇掩盖的泥土里出来了。
“徐至东，你一定要冷静啊。”程曦拉着我的手安慰。
如果一定要问是怎么的事让我们受惊，那只能说是一个很纠葛和遥远的故事。要理清楚估计得好回忆起好几年前了。
当天晚上，我拎着一瓶酒在操场里独自一个人喝。模模糊糊想起了七岁那年——那颗榕树，三双晃荡的腿，破碎的阳光与树影，空气淡淡栀子花的味道夏天了。毕竟要追溯的话，的确要到好久以前，以前不懂事的年龄了。
七岁那年在我们一起揍了那群男生后奠定了坚固友谊，我们指我，程曦，何洛洛。我们三个小时候性格不同，却结缘到如今。我胆小，软弱，还经常打不赢玩伴。但是程曦却是一个比我还像的男孩子，黝黑的皮肤，霸道的气势以及在可以扛枪战里面里面干掉所有男生的战斗力破表的女生。何洛洛却是一个温柔，恬静，从不玩闹，安安静静会弹钢琴的小淑女。
三个性格迥异的人，却有着相同的气场。我被欺负了，程曦就去揍他们，洛洛则会给我们准备吃的还会我消除腿上淤青。我不止一次表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以分享一起的朋友。我们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拉着彼此的手长大。
初中是一个神奇的时候。男女混杂在一起，有比较小时候意识到男女有别，并且在开始青春期来临，男男女女开始发育了。这最直观的是关于程曦的——有天放学路上，程曦突然就蹲下，捂着肚子，冷汗之流，咬牙切齿的喊疼。当时把我吓坏了，但是洛洛很快的说要我把她扶到她家里去。我慌忙的点头答应。
我就看着她，给程曦找了个热水袋放上，然后去厨房煮汤。我问，“不用带她去医院看么，她看起来快要死了的样子。”
谁知洛洛白了我一眼，说:“你没生理常识么，这明显是经期到了。”
于是我就震惊了，虽然在生物课上老师有讲到这一章，但是完完全全的被我们含羞的遮掩过去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程曦是个女生！我看着她躺在床上捂着热水袋，她居然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有了很大变化，穿着老气横秋的校服，也遮不住开始有了曲线的身姿，皮肤白皙，手指纤细，脸庞突然有点像洛洛床头那张奥黛丽照片的清秀。
程曦在什么时候突然褪去了，当年那个假小子样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程曦那个下午之后又改变了好多。如果说，我每天都跟洛洛她们一起相处，完全没有其他男生对他们关注的话，这是真的！我同样回头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洛洛，我知道她从小就是美人，及腰的长发，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鹅蛋的脸型，霎那就想到看过的关于玛格丽特的描写，就突然适应与她。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的气质，谈笑间就好像古典女子一般。
我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太有眼无珠。我还经常在她们面前吧啦学校漂亮的女生，然后学校最漂亮的女生就在我旁边啊。洛洛擦觉到我的目光，很疑惑，“你干什么？”
我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没，就觉得你好漂亮。”
“呵，”洛洛突然就笑了，“你现在才知道么？”
“……啊”
程曦的那个下午就像是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一样，对我们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首先我感受到了她们是个女生。其次是那次之后，学校突然有了追求程曦的人，开始只是会偷偷要我转交情书，还有更直接在放学路上，拦住我们，支支吾吾涨红了脸的拙劣告白。甚至还有电视剧看多，要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中二少年。但是还没等来英雄，程曦就早拎起书包大杀四方的把一群来充当流氓的少年，揍趴下了。我看着她战斗力破表的样子，仿佛看到当年她扛枪冲锋陷阵的那个时候了，不敢招惹。在中二少年还没反映过时候我们都已经沐浴夕阳的光辉里走远，从此以后学校追求程曦的人更多了，直逼何洛洛。
而最后这一切都被葬送在一个下午了，我们在学校打完网球，程曦拿过我的水就直接灌下去后，说:“洛洛，至东。我今天被表白了！”
我们点头示意知道，已经不用那这种见惯的事情拿来说。但是故事却远没有我们想的如此简单，“你们还记得中午我被人叫去天台的事么？”
“知道。”当时我还和洛洛猜测是不是其他妒忌女生叫去天台教规矩去了。毕竟书中这样的段子不少见，想想也是一阵担心，但是随后记起她那破表战斗力，不把别人从六楼天台摞下来都算好的了。然后继续安心吃饭。
程曦听了我们的脑补，翻了白眼，“其实是这样的。”说完又大大咽下一口水。程曦在我们热烈期待八卦的眼神里面，说出来事情的来由。
没有什么天台撕逼战，只有一个男生。故事也是这样男生对她表白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临下楼却被那个男生堵在墙角给强吻了，虽然也只是轻轻触碰，但这对一个十几岁不经事少女也是一种重大打击你。用现在的话，便是被壁咚了，所有女生都会浪漫期待的壁咚。
听完她的讲述我们都沉默了，程曦坐在我旁边白色的T恤被汗水湿透，看得见里面粉红色的内衣。这个还是洛洛送的，我亲眼看见她去换上的，我一直觉得何洛洛比得上自己爸妈，给我们这个青春朦胧里最直观的描写，让我们把自己那些羞羞的事情给我们解惑。甚至连我人生中第一次湿了裤头，都被告知。虽然她们关系的是我梦见了谁，但这不重要。
洛洛，“那个男生是谁？”
“是安良。”
“安……良？”咋一听还是个熟悉的名字，但就是记不起，不过洛洛很好的的给我们带来了这个安良的所有消息。
——好歹是个初中知名人物，据说与何洛洛并肩站在我们学校颜值巅峰。
关于安良我们有了个简单的了解，就是白马王子一样的人物。不过我随后就记起我为什么熟悉这个人了。在初中三年里最后一次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我就跟这个安良正面交锋过，那是最后长跑项目，这个一米七五的十四岁少年，鹤立鸡群在我们还都是一副发育不良的瘦竹竿里格外引人注目。我弯腰撑膝大喘气的时候，他在舞台上领取奖杯，被汗死湿透的刘海扒拉在脸上，也遮不住那一种阳光的感觉，那种呼出气息就像夏天带着香樟味道的风，眼神明亮，装着满天星河，皮肤是种小麦色，汗水在脖子上反射阳光的灿烂。
——以上详细参考花痴女生的对话。
何洛洛瞟我一眼，“话虽夸张一些，但的确不错。”
“那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呢？”程曦凝重的看着我们，像是在教堂祷告一样的严肃。
洛洛，“我从不打算在这样年龄里做浪费时间的事。”
得到洛洛的回到后，程曦朝向我。
我想了想说，“虽然我也不太赞同，但是如果你也像其他女生一样渴望的话，你可以试一试，毕竟连洛洛都夸奖的人。”
这话很真，洛洛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一般很少认同其他人，连她都觉得好的人，都不会太差，比如我…
听完关于我们的答案后，程曦迅速的给出答案。所有用烂了却百试百灵的回答——“我读书时期不想谈恋爱。”
但是安良是谁啊？安良说，“没事，我就一直等你，等到你觉得合适为止。”
这个就让程曦哑口无言。所以这个带来的结果有俩，有好有坏。好的是程曦相对清净了，坏的是成了女生公敌。
在没深刻认识以前，我们对安良的影响停留一个肤浅的认识，痴情种子，白马王子。但自从每天放学上学都跟我们一起后，我们改观了。每天早上他都会骑着单车在我们小区前的十字路口等我们，然后还带着给程曦和洛洛的牛奶，当然没我的份。从小到大，饱受争议三人团体，迎来了第二位男生。
在放学后我们都会去操场看安良打篮球，看着他奔跑，汗水流淌，在青春的阳光里发光发热。导致我有时居然也会跟不远处快要晕倒女生一样发花痴了。
我把这想法给洛洛，随口一提。洛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过很快就转过头，我也没多加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