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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变卖酒馆 ...

  •   喜宝也进来了。

      瞧着福宝被那双爪子勾的严严实实,有些不悦。

      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冯渊从福宝怀里拔了出来。

      然后又把他按在椅子上,墨色的眸子盯着冯渊的包子脸瞧了片刻。

      揉了揉,搓了搓,按了按,点了点头。
      才开口说道,“没事,昨天还有淤青,今天都消了。打成这样子,就算敷了药,至少也得四五天才能完全消肿。”

      冯渊捂着脸,狐狸眼带泪, “真的?”

      喜宝点点头。

      冯渊听喜宝这么说才把心放下了,对着镜子又心疼肉疼肝疼的好一会儿,才开始整理。

      冯渊不仅长得美,也是个极爱美的人。

      后来还是福宝想出一个点子来,去街上买了条白色的轻纱给冯渊遮住脸,才好了。

      冯渊瞧见镜子里那双盈盈的狐狸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街上。

      酒馆里。

      冯渊着着那身金衫往里一站,白纱似明似暗,似清似楚的遮住了那张锥子脸。

      只露出一双盈盈吊起的狐狸眼,眼波流转,更显风韵清流。
      颇有犹抱琵笆半遮面的神采。

      满金陵的人听说冯渊被何软蛋家的夜叉给打了,都不知道打出个什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来,今儿个这么一看,这举手投足之间,风韵更胜从前啊!

      酒馆里的人不禁看呆了,筷子顿在半空中许久都不见得动一下。

      连端着食盘,肩上挂着洗的发白的抹布的小二哥也跟着看呆了。手一抖,食盘里的酒菜哗啦啦的洒了一地。

      王管事听见声音,从后房里转了出来。

      扬着声音,娇声骂道,“怎么了,怎么了,都造反了不成!”

      翘着兰花指捋了捋那半参花白的胡子,又指着小二骂道,“再抖一下,信不信我打折你的狗腿!”

      觑着小眼往四周一扫,瞧见冯渊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立马又加了一句,“酒馆的生意全被你们这群废物给折腾光了,喜相公对的账八成也是被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给摔没了!告诉记账的牛老头,就说刚才的菜钱从你工资里扣!”

      小二弓着腰,低着头,颤缩缩的认了错。

      又蔫着脸,顺着墙角蹭到后厨里。

      冯渊站在门口,摇着那把牡丹扇,狐狸眼笑吟吟的望着王管事。

      王管事其实人不坏,自从被打小交好的刘屠户骗清了全部家当,甩了之后,整个人的人设都崩成了一团了。

      原来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温柔气度,转眼间就成了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的画风。

      原本那洁净白皙的俊脸,也被他自弃般的留了一把把长得都快能挽成髻的胡子。

      冯渊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媚笑,开口。
      “王管事。”

      王管事同样媚笑,开口。但是那张脸却比着冯渊差早了。面上不知涂了几斤的香粉,胡子上还挂着几撮没抹好的香粉渣子。

      这一笑,香粉全都随着皱纹裂开了,纵横交错,看的冯渊胆战心惊。

      那张脸,绝对可以用可怖,扭曲,诡异来形容。

      王管事抖着香粉渣子,簌簌的往下掉,也跟着客气了一句。
      “少东家。”

      两个人呵呵傻笑的站了一会儿。

      冯渊先伸出细白的爪子,亲切的握住王管事同样白皙的手,“王管事,我今天来有话和你商量。”
      一脸谄笑。

      王管事扒拉下来冯渊掐着他手腕的爪子,规规矩矩的躬身笑道,“少东家有话直说。”

      语气冷,表情冷,整个人都感觉很冷。

      那张脸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张脸上的皱纹似汇成几个字。

      “你别靠近我。”

      要是说喜宝那张脸是腊月冰封护城河,那王管事就是初春薄冻的小水坑。

      一个是嗖嗖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另一个是穿着薄衫冻面皮。

      虽然冷,但是冯渊还是可以应付自如。

      又柔柔笑着握上了王管事的手,王管事也还是笑着把那双爪子扒拉下来。

      来回几次。

      冯渊瞧见他语气依然冷淡,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冷冷的,态度似比着先时更冷,便也觉得没意思了。

      讪讪的收回手,索性就直说了,“王管事,你看你在我们家呆了这么多年了,自打我爹在世的时候就在这里主账,怎么说咱么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吧。我也不跟您客套了,索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的开门见山说了吧。”

      楼上雅间。

      王管事亲自端着一壶茶,几盘小点心过来。

      放下。

      冯渊道,“王管事,你看这酒馆你经营的也挺好的,我在家想了几天,不如这馆子就直接让给你得了。我也乐得清闲,我不会算账,又不会经营这么大的馆子,您老可是这酒馆里泡大的,所谓好钢还得用在刀刃上,更别说您这么一把好手了。横说竖说,这酒馆在您手里才更能发扬光大。”

      王管事听得摸不着头脑。

      只当是冯渊过来说短账的事儿,心内多少有些发虚,但脸上还是装出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少东家,你看你说的。这是老东家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产业,从一家小地铺养到这么大的酒楼,怎么说让就让了。再者说了,出什么事,少东家你别担心,横竖有我呢,我多少在这里混了几十个年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头几个月短的账,您尽管放心。我正在查呢,等查出来,我亲自捧着钱到您家门口谢罪去。”

      冯渊瞧着王管事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摆明了说的不是真心话,面纱下的嘴角不禁抽了两抽。

      这老头,连装都不会装了。但又想想,怕是对他这个窝囊东家也懒得装了。

      狐狸眼转了几圈,暗忖片刻。

      面子上还是故意装作一副谦逊有礼的孙子模样,摆摆手,“王管事,您误会啦。我不是别的意思。”

      合上扇子,又用扇柄敲了一下脑袋,“哎呀,我这儿就不跟您婆婆妈妈的啰嗦了,我今儿个来就是想和您商量卖酒馆的事儿。”

      一听卖酒馆,王管事也就顾不得别的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冯渊旁边的椅子上,“少东家,你要卖给谁?”

      语气有些发急。

      冯渊笑,撑开牡丹扇子,又摇了几下,才慢悠悠开口,“讲真,我也不打算买给别人,再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亲戚了,打小也是您看着我长大的。我正想着,与其把这甜头让给别人,还不入让给自家人,若是这么大酒楼在我手里倒了,我爹在九泉之下也得骂我败家。我正想着,还不如把它让给您了。”说到这里,眼皮朝上一抬,狐狸眼笑意吟吟的瞅着王管事,问,“您说怎么样呢?”

      王管事本来还急着问清楚要卖给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正愁着没机会把酒楼要过来,虽是能在账上做手脚,但是真要那败家少爷为了男人把酒馆给卖了,这等事情再怎么算也不可能临到他头上,所以这几日正发愁呢,没想到这好事就送上门来了。

      首先,当然是欲说还休推辞了几遍。

      冯渊也懂这是他在跟自己客套呢,讲了几句好话,又磨了两句,那王管事果真就答应了下来了。
      接下来自然是要商讨价格。

      冯渊一开口,便要价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是这座酒楼至少三年的全部收入再加上这酒楼的面值。

      冯渊家的酒馆很大,装修也够华美。就跟冯渊身上穿着的大金色的薄衫似的,闪闪发光。

      别的不说,就说门口蹲的两个石狮子,刻得是栩栩如生。

      且不说楼内还挂着许多名人志士题的千古佳句,墨客秀才绘的写意风流。

      但是就算这些加起来,撑死也不过七八万两的价格。

      冯渊一张口就要三十万两。

      王管事犯了难,手里的算盘打得哗啦哗啦直响。

      这酒馆他确实想要,但是这价格实在是要不起。不说别的,就算把他的房子都典当了,也许才能勉强凑够三十万两。

      王管事很为难。皱着脸皮思索着,原本不是很明显的皱纹,经他这么一皱,在配着那厚厚的香粉沟壑,远远的望去,就像菊花上脸似的。

      冯渊纱子低下的包子脸都快笑抽筋了。

      又见他为难半晌,只能使劲的忍住笑,开口说,“您老何必在意这些银子呢,且不说您经营有方,就是您的女婿孙厨子,那在咱们金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提起孙一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再者,加上咱们酒馆,在这金陵地界也算是只手遮天,玉盘珍馐数咱们酒馆最齐全,就连那伍花肉办宴席次次都是来咱们这里,有这么个牌匾立在在这里,您老还愁赚不了大钱么?”

      王管事有些心动了,脸上的皱纹稍稍颤了一下,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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