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归浅》泓零

24、花未央

　　临月没有在和林钦吃下去，她让林钦把钱炒好了就直接给路哲曦汇过去。临月觉得路哲曦大概不会再陪自己走完大学了，她和林钦在麦当劳门口分开走。这是临月自己提的，反正还早九点多。林钦也就没太在意，临月一个人靠着墙壁缓缓的走着。
　　九点的街上还是人来人往，临月挤在人群里。夏日的炎热在夜晚虽然也很猖獗，但是凉凉的风还是吸引了许多人出来纳凉。临月看着许多对情侣收牵着手从自己眼前走过，走远，消失。觉得自己和路哲曦恐怕也是这样，走得久了不免也是要散的。
　　临月低头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走到路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四顾下她看到了一家书店，临月看着书店海报上的动漫人物。想起了最初认识路哲曦，他是喜欢漫画的而自己却觉得他是亲民来着。想着想着，临月心里就浮出一股伤感。
　　她走进书店，用以前的方式把书架上所有拆开的漫画都拿下来。可惜无论临月看了几本都没有人帮她放回书架了，临月把书放回书架的时候眼泪不自觉聚集在眼里她强撑着放好书走出书店。在黑暗的角落，临月静静的留着眼泪。
　　临月擦干泪后就没有再逗留在外面了，她还要去上大学。临月没有考到广播系的分数，所以就听学校的分配。她也不知道自己分到那个系，可是无论是那个系都不会遇到路哲曦吧。临月毫不怀疑路哲曦会选择不来大学上课，他终归要和自己陌路了。
　　临月走到医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来着。大抵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路哲曦对自己好了这么久，她不想也不认为路哲曦会放手。就算是互相折磨只要他还在身边，临月久觉得安心。路哲曦，你知道吗。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是关心还是冷嘲热讽都会让我安心，因为你还在。
　　临月走到病房前却意外的发现原来的房间里住的不是路阿姨，临月有些疑惑的去前台询问了下。护士冷冷的说了一句“815那房的病人啊，早就回家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老太太就是不想住院。”。临月蒙住了，没有住院？
　　临月打了电话给林瑜问怎么回事，林瑜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们上次去过后，路阿姨就闹着要回去。我一听就找人去问了下，说是自己知道治不了。不肯让路哲曦背着债务，还想把路哲曦托给他爸爸。”
　　“路哲曦爸爸不是....”
　　“有新家庭毕竟哲曦是他儿子，不过路哲曦已经过了十八岁估计不会怎么管他的。”
　　“那我的钱你给了吗？”
　　“给是给了，就是不知道路哲曦怎么用了....”
　　“给了就好..就好。”
　　临月和林瑜通完电话后，不放心不下。跑到路哲曦家里去，让临月心慌的是路哲曦把房子也买了。临月找不到路哲曦了，临月抱着自己蹲在路边。心里空荡荡的，她咬咬牙回来麦当劳。她在柜台问路哲曦，其他员工告诉她路哲曦已经回去了。临月问了他明天几点上班后打算离开，却听到员工们说到路哲曦女人缘不错。刚和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走了，又有一个来问。
　　临月心里微微苦涩了下，那个女孩怕是青青了。第二天，临月早早就按着昨天问过的时间等在麦当劳，没有食欲的拿着薯条戳着番茄酱。临月无聊的撑着下巴，望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城市那么大，人流那么多。可是只要在乎的人一出现，你就可以瞬间分出他来。临月就在人群中一下就看到了蓝色T恤的路哲曦，毫不意外的对上了路哲曦的视线。
　　临月笑了起来，看谁说路哲曦不在乎她。忽然临月的笑容一僵，因为路哲曦旁边还有个人。青青，她不应该在家里照顾路阿姨吗？临月看着路哲曦和青青手拉着手走了过来，忍不住从位置上冲过去。
　　“哲曦，路阿姨没住医院。你也搬家了？”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路哲曦没有看临月，摸了摸青青的头。“你待会去买下东西，妈可能想吃。还有最近要开学了，我和你一起考。”。临月眼睛睁大了，“你要考什么？”。路哲曦没有理她，等青青点了头后就走进员工间。
　　临月拉住要走的青青，“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考试。”。青青抬头看了看临月，“他不想我告诉你。”。临月倔强的看着青青，青青叹了一口气。“一定要知道的话，你就和我走吧。别再来打扰他了。”。临月跟着青青出了麦当劳，最后在看了眼闭合的员工间转身离开了。
　　青青领着临月到了超市，买了许多水果又在花店买了鲜花。临月看着青青提着水果和鲜花走上公车连忙跟了上去，看着越开越偏僻的公车。临月忍住想问的冲动，和青青到达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的墓碑林，临月诧异的开口，“路阿姨.....”青青点点头。
　　“不可能，我汇了钱给哲曦的。”
　　“是她自己累了。”，青青爬着石阶看着灰色的石砖。
　　“她还有哲曦，不会那么....”
　　青青砖头，“你不知道上一辈的事情，妈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哲曦对你的感情也只能是复杂的。”。
　　“他不就气我没有提早告诉路阿姨的病情吗？”
　　“你知道路阿姨为什么离婚吗？”
　　“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你们家，从那以后妈就一直活在痛苦里。”
　　“我们俩家关系很好，至少路阿姨和我妈妈关系很好。”
　　“你不知道路哲曦爸爸叫什么吧。”
　　“路哲曦的爸爸？”
　　“程宏”
　　临月愣住了，程宏是谁？“程家老太爷那代的分支，说回来你还要叫路哲曦表哥。”
　　“不可能，我妈妈没和我说过。”
　　“当然，因为她也不知道。你爸爸知道却没告诉你，他当年不帮助宏叔度过难关导致宏叔破产的事情他好意思说吗？”
　　“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路家的养女，我们两家不可能会在一起。即使和你没一点关系，还有你的钱我们会还的。”
　　临月停下跟着青青爬坡的脚步，“路阿姨说叫我好好照顾哲曦的。”。青青冷哼一声，“你出了钱已经算了，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临月呆呆的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哲曦，恨我家吗？”。“他不很，但是他也不能接受你了。”。
　　临月扯了扯嘴角，“他...”。青青打断了她的话，“我今天告诉你，你以后别去缠他了。他很迷茫，你别打扰他。他会陪我再考一次高中，你放手吧。”，。临月看着青青的侧脸，白皙的脸庞有双明亮的眼睛，或许她跟适合陪哲曦走完接下来的路吧。临月转身，“你会好好照顾他，对吧。”。
　　“会的。”。
　　临月踌躇了会，“那就好，我以后不回去打扰了。钱你们给林瑜就好.....”。没等青青回答她就跑下坡，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临月内心一片平静，路阿姨他们什么都不说，就是想忘记以往的阴霾。可是有时候阴霾确实掩盖不了，就只能接受。临月想着或许是路哲曦和自己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一座城市那么大，分开了就再也碰不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