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降临埃及的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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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踏进神殿，尹婷心中就有中奇妙的感觉，并不是那种第一次来的好奇，而是一中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感觉，久远的，熟悉的呼唤，当她看见神座上的金像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她似乎以前见过这个人，而且还很熟。
“拉？”她轻轻呼唤了一声。
“大姐姐也是拉神的信仰者吗？”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从金丝编织的布幔后跑了出来，摸样乖巧可爱，齐肩的直发点缀着几支彩色羽毛，宽松的袍子拖在地上，上面用各色线缝着一些奇怪东西。手上的铜铃“乒乓”作响，本来应是个普通孩子，可那一蓝一绿的异色双眸却告诉婷他不是。
“亚里连也来了，是来向拉神祈祷的吗？”男孩一见到刀疤脸便一下扑上去，可爱地在他身上蹭啊蹭的。
“我说奇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祭师啊？”亚里连无奈的摇头。
“我一直都很像啊，如果你不信要不要我立即举办一场祭祀让你看看？”
祭师？那个小孩是祭师？她一直以为祭师是那种长着吊三角眼和山羊胡的神棍呢，正如法老都应该是五、六十的老人一样，这个埃及，给她的shock实在太多了。虽然在遇见白虎和青龙后也相信了神的存在，不过……他真的是祭师？
尹婷嘴角抽搐着，看着哪个一直在亚里连腿上蹭啊蹭的小屁孩，翻了翻白眼。
“你还是把精力留到三天后吧。”
“三天后？”男孩不蹭了，他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那比他高两倍还多的亚里连。
“对，陛下下令让你三天后向雨神佩尔举办一次祭祀，这儿连续七个月都没有下雨了，再这样下去……”
“我明白了。”奇尔行了个礼。
“这两人……”亚里连手指忽然指向已被遗忘已久的某婷、某莎。“那女还叫婷·艾尔尼亚，另一个叫爱莎，是被派来服侍你的——你一直在嚷嚷人手不够。”
“真的吗？替我谢谢陛下！”男孩高兴至极，又行了一个更大的礼。
“好好准备吧，我要回宫复命了。”亚里连揉揉男孩的头，笑笑就转身离开了。
男孩一直朝他挥手，直到那人背影消失才转头想另外两个微笑着：“婷，爱莎，你们好，我叫奇尔，是拉神殿的祭师，认识你们很高兴。”
“我也是。”
“你好。”
爱莎和尹婷微笑着。尤其是超萌可爱东西（爱莎除外）的尹婷，对这个可爱男孩的印象极佳。
奇尔点头示意，向另一个方向打了个响指，两个侍女慌慌忙忙的跑来：“祭师大人？”
“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和我屋子挨近一些，再准备些吃的。”
“是——”使女领命，胆怯地退到一旁，脸色很苍白。
尹婷总觉得她们似乎很怕奇尔，在奇尔面前头也不敢抬，虽然奇尔一直微笑，可尹婷觉得……有丝恐惧。
“小婷怎么了？”爱莎有些疑惑地问，奇尔也转头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没什么。”尹婷笑了笑。那只是个孩子，而且超是卡哇依的为什么会恐惧，是自己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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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尹婷舒服地趴在床上。白天走了太多路，又累又饿的，终于可以休息了，不过自己也不亏，能看见箱奇尔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又乖又懂礼貌，要是拉美西斯那头猪也这么对她的话，她一定会考虑放弃任务留在埃及，这么一来，她在现代的爸爸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尹婷睡着了。夜间的风让她觉得很舒服，像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
手？！
尹婷迷迷糊糊睁开眼，却一下对上了一双诡异的双色异眸，一蓝一绿，似两株鬼火，她一下清醒。
“奇……奇尔……”
“婷姐姐。”
“你怎么……”尹婷吓得说不出话。
“婷姐姐可不可以哄奇尔睡觉？”奇尔趴在床沿有些忧伤，“晚上奇尔一个人怕……”
原来是这样，“那你以前是怎么睡的。”
“是另一个姐姐，可她走了。”奇尔眼眸一下暗了起来，尹婷有些不忍，“上来吧……”她指指身边空余的部分。
奇尔兴奋极了，一个翻身上了床，抱住尹婷的腰，小脸儿蹭啊蹭的：“好舒服。”
尹婷无奈的笑笑，一只手搭在奇尔肩上轻轻拍着，唱起了《摇篮曲》。
“在着寂静的夜里，我和你乘着花香，飞向梦的国度……”
“婷姐姐唱的是什么？”奇尔侧着脑袋问。
“是《摇篮曲》，我故乡的歌，好听吗？”
“嗯……听着……很幸福……”奇尔闭上双眼，尹婷继续哼着曲，她没发现奇尔眼里划过的悲伤，“姐姐，不要离开奇尔好吗？”
“恩？”
“永远只为奇尔唱《摇篮曲》……”
“奇尔？”
“永远……”
“好，我答应你，奇尔。”尹婷笑着，她有种被人以来的感觉。
“不可以反悔哦，姐姐……”
绝对不可以反悔，永远永远……
第二天早上，尹婷睁开眼睛时，那个依偎在她怀里的男孩子已经不见了，她四肢舒展，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眸，目光涣散——她一直有赖床的习惯。
“艾尔尼亚小姐，祭师大人叫您去呢。”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单膝跪地，手上拖着一衾白衣，“这是大人给您的神官服。”
“等一下就去。”尹婷懒洋洋地回答，头一歪，目光有涣散了。
“这可不行。”侍女脸色立马变了，“大人会生气的，请您还是快点去。”
尹婷慢悠慢悠地起身，看着侍女发百的脸：“奇尔很凶吗，为什么你们那么怕他？”
谁知侍女脸色更百了，她十分慌张，“没……没的事，大人对人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什么尹婷更好奇了。
“没什么，没什么，小姐请快更衣吧。”侍女说完如一阵风般退下了。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忍者么？”尹婷郁闷地嘟囔了一句，开始动手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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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险，差点说溜嘴。”侍女跑了很久才停下来，捂着胸口唏嘘不已，她很想告诉那个叫艾尔尼亚的小姐，祭师大人人很好，可是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上次服侍他夜寝的神官就是因为……
忽然，她看见地上的人影，她刚抬头，眼内的惊讶还未退去便人头落地。
“这是你多嘴的下场。”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离去。
对不起……
“奇尔——”
远远地，尹婷便看见了神殿里那个小小的忙忙碌碌的白色身影，一会儿站桌子上擦拭神像，一会儿提个筒子奔里屋，想有永远也干不完的活。终于——
哐当——绑——摔了……
他起身，揉揉脑袋，嘴不满地嘟起。手上的抹布搭在头上。
好可爱～～～～～～
尹婷飞扑过去，抱住奇尔不停揉他脑袋，“哇～～好萌好可爱～～～”这样还不够，她又在奇尔光洁的脸上大大亲了一口。然后伸出爪子捏啊捏。
“大……大人……”一旁侍女见到这一幕，脸又“刷——”地变得更白。
“姐……姐姐？”奇尔傻傻地干笑着，有些郁闷地整理着被恶女揉乱的头发，“姐姐，早啊……”
“是啊，早——”尹婷也干笑着，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已升至半空中的太阳。现在应该是“中午好”吧。“对了，爱莎呢？”赶紧扯开话题。
“爱莎哥哥去采花了，尼罗河边开了很多花。”
“花？”
“因为后天的祭祀要用到，所以，他帮我去摘了。”
“祭祀？”对喔，后天还有祭祀。
古埃及常举办祭祀来向神表达自己对它的崇敬。所以，关于祭祀的一切事宜都由全国高祭师代理安排，供品一般是常见的家禽家畜的内脏或血，因为当时的古埃及人认为支配人生命活动的中枢是心脏而不是大脑，所以供奉的内脏中最多见的也是心脏。
不过这些只是尹婷从历史书上看见的，真声的祭祀大典，她倒是一次也没见过，似乎挺有趣的。
“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你和爱莎哥哥是我的助手，到时还要帮忙的。”
“帮忙？”尹婷有些吃惊，他们只是神官，帮什么忙。“杀鸡？还是马？”
“姐姐没关系……”奇尔突然抱住尹婷手臂，小脸紧贴着，“如果姐姐后天看见了奇尔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没关系……如果开始恨奇尔……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从手臂上那微微颤抖的身影上，尹婷心底忽然升起一丝不安，似乎后天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她有点害怕起来。
一颗颗晶亮的泪珠在她手臂上划出一条条亮痕，只有她才看得见，那是怀中那个骄傲的孩子不为人知的悲伤……
“姐姐……不离开……”
怀中男孩头重重一垂……
“奇尔？！”尹婷大惊失色，不过当她听见奇尔均匀的呼吸时又有种想扁人的冲动，死小鬼，睡个觉装什么死？！
哎——
她叹口气。也难怪，从清早一直忙到现在也累了……她看向怀中的小孩，长长的睫毛还沾着少许泪水，有些苍白的脸，怎么看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么会当上祭师呢？
祭祀台在拉神殿的东南方，离这大约两、三里，那是国内最高祭师祭祀的地方，最高祭师一共两位，一位是奇尔，另一位则是有“神的使者”之称的尼非塔亚皇后。
尹婷这才知道，原来，拉美西斯的皇后也是祭师，而且还被誉为“神的使者”，想必一定是端庄美丽吧。这和他倒挺相配，太阳之子身边应该站着一位如阳光般耀眼的女子，那死小子一定美死了。
不过不可否定，尹婷心口莫名的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婷怎么了，不舒服？”身边的爱莎拍拍她的肩，“是不是有点晕？”
“没有，爱莎，这马很听话，走得也平稳，怎么会晕呢？”婷对他笑笑，伸手摸摸马头，“你叫什么名字？”
嘶——
“神官大人真会开玩笑，马怎么会听懂人话呢？”一直在前面牵缰绳的马童笑道，“不过也奇怪，这马平时性子最烈，可神官大人您一坐上去，它就像转了性，特别温顺。还有那些蝴蝶，一个劲地想您聚集，真稀奇呢。”
“哪有，蝴蝶也许只是喜欢明亮的颜色。”她扯着身上橙色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她干脆俯下身继续对马弹琴，“哇，你的额头上居然还有撮白毛，像闪电一样，很美呢。”
嘶——
“姐姐既然这么喜欢就送给你好了，不过这马很烈，姐姐一定要小心。”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的奇尔回头一笑，两眼弯成了月形，这让戴着彩色假发的他显得特别耀眼，额饰是一圈金色的蟒。
“真的可以吗？奇尔谢谢你！”尹婷乐地一下抱住马脖子，傻傻直乐，“赤兔，从今天起你叫赤兔了！”
“神官大人，这马以前叫波波……”
“波波？什么鬼玩意？取这么傻的名字，怪不得它不听话。喂，可以叫你赤兔吗？”
嘶——
“赤兔是什么？”爱莎好奇地问。
“赤兔啊，是我们那里很有名的一匹千里马呢，它快如闪电，俊美如麒麟，独一无二！！”尹婷自豪极了。
］
“是那个叫‘中国’的地方吗？”
“是呢，爱莎你记忆力真好，我只说过一遍你就记住了。”尹婷夸奖似的拍拍爱莎的肩膀，爱莎只是笑。
看着身后尹婷开心的笑颜，白衣少年黯淡了异色双眸，这样的场面出现过无数次，可到了最后他的结局却都是背叛，他甩甩头，策马扬鞭，“快走吧，快到了。”那个白色纷扬衣衫，洒出了心碎，被笑声湮没，消失在沙漠——没人……知道。
这仿佛是黎明时开的花，一夜的酝酿只化为一滴晨露，没人看见露水的逝去，他们只赞叹蒸气后那张苍白灿烂的笑脸，却忘记了空中弥漫的伤心。
不多时，他们在一个建筑物前停下了，从墙上的人身狗头之类的壁画可以断定这是一座神庙，除了壁画之外，上面还刻了一些奇怪的祭文。
“当永恒化为纷飞樱花之时，我愿有你还在我身边”
尹婷轻轻念了出来，“祭文？”
“姐姐知道？传说中这是天神之女穆尔纱为雨神佩尔及另一位女神写的。”
“佩尔？”尹婷听到这个名字时心口一下疼了起来。
“佩尔女神，是掌管天地甘霖的，也是天上跳舞最棒的舞女神，听说她跳舞时，美得连山泉都会停止流动，风也会消失，百花也会为她盛开……”
佩尔……中文翻译过来应该是“舞”的意思吧……
舞？
有什么刺痛了尹婷的眼睛，朦胧的，眼前跑过一个金发女孩，可惜只是背影，如轻纱一般越跑越远……
舞，乐，快来追我啊……
“穆尔纱……”她喃喃喊出声。
“姐姐说什么？”奇尔将脸一下凑近她，鼻尖差点撞到一起。
尹婷从奇尔清澈的眸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黑发黑眸和白皙的皮肤，典型的东方人特有的身形，可她在这时却突然觉得自己好陌生，自己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可到底是什么样呢？
对了！
自己应该是有水蓝色波浪长发，眼睛也该是琥珀色，还有还有……等一下！
尹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蓝色头发，什么琥珀眼眸，这可不是日本漫画。可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这样子的。
“姐姐你怎么了啊？”奇尔伸出小手试探的摸摸尹婷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别胡思乱想了……
尹婷甩甩头，对奇尔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没事进去吧。”
走进神庙，尹婷惊奇地发现里面远远比从外观看到的大得多，里面黑压压全是人，原本吵吵闹闹的人群在看见奇尔进来后一下安静下来。
“恭迎祭师大人。”一阵欢呼过后，人们向奇尔双膝下跪。
人群一下矮了下去，尹婷又发现神庙最里面塑着一个神像，波浪形长发，一张金纱轻轻披在肩膀上，黄宝石做的烟碱平视前方，高贵美丽。她又在神像下方发现了一张半米高的平台，上面的点点红斑躺尹婷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是——”
“她就是佩尔神。”奇尔答后又转向人群中为首的老者，神色一冷，“祭品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好，依您的意思，绝对是纯洁的处子。”老人说完，目光落到了站在一边的尹婷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不明白为何在那女还身边会聚集那么对彩蝶，“这位是——”
“我的神官，另一为叫爱莎，也是神官。”奇尔冷冷地说完，“把人带来吧，祭祀时间开始了。”
“是。”老人低头将身子侧开，后面跪着的人也一一向两边移去，让开了中间一条道，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女孩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她的模样也就不过十岁，她紧闭双唇，漆黑的眼睛闪着恨意。
“她父母呢？我有话对他们说。”
“大人，真是无脸开口。他们听说自己的女儿要当祭品后死活不依，竟跑来想放火烧神庙，我就以亵渎神明之罪已将他们在沙漠中活埋，这简直是对神的大不敬。”老人又向奇尔跪下。
“什么？你说什么？”尹婷吃惊地叫出声，“父母保护自己的子女是一种本能，你竟然为此杀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亵渎了神。”老人依旧面不改色。
“你们杀了她的亲人，你叫她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今天以后神就是她的亲人……”
“你……”尹婷一口气提不上来，猛拍着胸口，她不愿再对牛弹琴，将头转向奇尔。
“抬上去吧。”奇尔一脸平静，他脱下了外面的长衫，交给了身边一个侍从，身着短褂的他一身轻便，尹婷一下发现他腰间一把镶满宝石的金色匕首。奇尔平时调皮嬉笑的模样早被冰冷代替。
“奇尔你要干什么？”尹婷想走上去，却一下被人拉住，“爱莎你拉我干嘛，你该去拉奇尔才对吧？”
“小婷，不要上前了，扰乱了祭祀大典，就算是神官，也会被当众处死。”
“祭祀，在这里？猪呢？”尹婷一直以为祭祀就是在庙前摆一个长桌，再插两面黄旗，喷几口火，杀只猪就了事。
“小婷，知道吗，像猪之类的低等家畜是不配作为神的仆人的，那个女孩……”爱莎指着那个已被平放在平台上的女孩，用更小的声音说，“她的心脏将被剜出献给神，而她也会作为神的侍从，生生世世守护埃及……”
“剜出心脏……那不就死了吗？”
“小婷，在大家眼里她不会死，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以另一种身份活在埃及的天上……”
“爱莎……”
“就算不忍心看也一定要忍耐……”爱莎将头埋在尹婷的肩膀上，“因为，我也不想要小婷你死……”
“爱莎……”
可是爱莎，人的存在并不是神能左右的，一个人的生命也不是他人能左右的，被动的成为祭品，只会让他们成为怨灵，哪还会有什么守护。
“住手——”
“闭嘴！”奇尔突然一声怒吼，让所有人噤了声，奇尔一直埋着头，握着匕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这里已经七个月未下一滴雨了，你难道想让这些人全部死掉吗？！你现在保护得了这个女孩，到了那时你保护得了这里全部的人吗？！”
“我……我……”
尹婷呆住了，她木然地转头望向人群，干瘪的老人，消瘦的男人，还有因为母亲奶水不足而哭闹不已的婴孩，这些人的眼里，都闪着一种叫“希望”的东西。
她无言以对，站着一动不动。
“小婷……”爱莎担心的抚上他的肩，“这……是命运……”
“姐姐，我说过了，你要恨奇尔没关系，没关系……”奇尔说完，一下举起匕首，寒光刺痛了尹婷的双眼，一段祭文过后，手起刀落……风吹来，吹落了神像的金纱，它飞起来，被匕首刺中，向下落去……刀刺穿肌肤的声音，飞溅的鲜血如盛开的红莲般耀眼，橙色裙摆飞扬，拂过奇尔惊诧的异色双眸，他看请被刀刺中的人。
“姐姐？！”
“小婷？！”爱莎疯一般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婷，金色的匕首仍插在肩上，不断有血涌出，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度，盛开在地上，爱莎快哭出来了，“小婷，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身下保护着的女孩睁大的双眼死死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嘴长老张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
“天啊，那个女孩破坏了祭祀！”
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即便有人回应，人群骚动起来。
“佩尔神会降罪的，天啊，我们怎么办？”
“杀了她向神谢罪！”
“杀了她！”
“杀了她！”
……
“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
爱莎忽然变了模样，冰冷的眼神骇得几个上前的男人都战战赫赫地缩了回去。他握紧拳头，却发现身边的人奋力直起了身体。
“小婷……”
“拨出来……匕首，拔出来……”
“可……”
“拔出来！呜……”剧痛让她呻吟出声，她站不住又重新趴在平台上。
爱莎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握住匕首，却迟疑不肯下手，看着尹婷苍白但坚定的脸，终于狠心一咬牙：“小婷，忍住……”
他闭上眼睛，使劲拔出匕首。
“啊——”
尹婷痛得喊出声，匕首的抽出有带出了大量的血，披在肩上的金纱几乎全部染红，她痛得全身抽搐着，几次险些倒下，大滴大滴的泪不断从他紧闭的眼里涌出，淡化了殷红……
原来，平台上的点点红斑是血；原来，这座神庙禁锢着千百万个不甘的灵魂；原来，这便是奇尔说即使恨他也没有关系的原因；原来……如此……
可是她真的好想告诉奇尔，她不恨他，一点也不，因为她在挡刀的同时，看见了奇尔眼角上闪烁的晶亮，一点点，净化了罪恶。
“小婷，我马上带你去见医官，你忍住……”
“爱莎，不行……”尹婷站起身，可体力不支一下倒在爱莎身上，又有血涌出，她的脸色更苍白了，汗布满了额头。
“小婷！”
“爱莎，刀给我，扶我去外面……”尹婷看着平台上的女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必须尽力才行，如果就这样走了，那个女孩还是会被杀的吧，如果不下雨，还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吧……
爱莎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外面，没有人拦他们，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俩，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走出充满血腥味的神庙，阳光又重新照在尹婷身上，她推开了扶着他的爱莎，将手中还滴着血的匕首指向太阳。
匕首发出如红宝石般眩目的光，又有风吹来，吹起女孩肩上带血的金纱，长发飞扬，他的周身忽起了一圈淡淡的紫光。
“小婷你要干……”
“我以我血为祭，以我之名……”
尹婷睁开双眼，一丝琥珀色在她眸底稍纵即逝，她将匕首直对太阳，眩目的光彩刺得众人眼睛生疼。
“……以我之力，召雨——”
轰隆——
一个响雷在空中炸开，原本晴朗干净的天空忽然被一下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乌云档了个严严实实，狂风过来，紧接着是一场瓢泼大雨，惊散了人群，覆盖了女孩铿锵有力的声音。
她全身未湿半缕，淡紫色的光芒仍在她周身闪烁，彩蝶纷飞，宛若女神。
“是雨神佩尔，天啊，是佩尔神！”人群欢呼起来。
“噗——”
一口鲜血喷上半空，被闪电照得震人心扉，她高举着的手开始垂下，匕首从松开的手指中坠落，插入地中，身影开始缓缓向后倒去……
“小婷——”
爱莎心口一痛，这个影象似乎与他之前常做的梦重叠了，那个女孩，一直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他看不清女孩样子，只依稀记得她有水蓝色波浪形长发，琥珀色眸子似乎永远都闪着笑意，她挥舞着手中的金色舞纱，在花雨中跳着舞，斑斓的七色彩蝶环绕在周身，美得似花之精灵。
你是谁？为何总出现在我梦中？
——爱纱？你来了？
告诉我你是谁？
——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的名字叫……
突然，一把长刀劈开了金纱，女孩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舞纱，打散彩蝶，惊起一片花雨，紧接着是另一为金发女孩噬血的紫色双眼……
是谁？是谁？
——笨蛋爱纱，我可是你独一无二的主人呢。
是谁……
——爱纱，对不起……
女孩微笑着闭上了琥珀色双眸，化成了点点星光，消散开去……
“不——”爱莎惊恐地喊出声，梦醒了，泪干了，人非昔日人。
他猛地回过神，向尹婷跑去：“小婷，小婷……”
一双手在他之前接住了尹婷，轻盈的红纱随风飞舞，顷长的头发被随意地用发簪挽在头上，她轻转了一个身，稳稳地接住了尹婷。
“你是——”她看见了女子绝色的容颜。
“丹青。殿下叫我——丹青。”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降临埃及的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