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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来自未来的“烧饼” ...

  •   “呵啊~”尹婷大的啊伸了个懒腰。

      这已是她第47个哈欠了。

      昨天因为白虎的话一晚上未睡好,今天才刚天亮就被爱莎抓起丢在门口一大堆饼子前让她帮忙看铺子。哎,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帮就帮吧,可问题是,眼看快到晌午了,为何连一个买饼子的也没有?可爱莎却像没事人似的,兴致勃勃搬来一堆有又堆卖不出的饼子。

      “卖饼子啦,又项又酥的饼子啦……”洪亮的叫卖声响彻整个村子,虽不及叶静的河东狮吼,但她的英语科代表也不是白当的,班上的同学时常上早读时不是捣乱就是干脆不鸟你,每天早上一次的“声波镇压”已成了身为英语科代表的尹婷每天的必修项目,这下——派上用场了。

      很好,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已缓缓向这边移来,看来有效果了,十步,九步……五步……尹婷小心地数着步数,心中狂喜,终于要卖出第一个饼子了。

      “欢迎光……”尹婷马上露出百分百的职业笑容,可那笑容在下一秒僵硬。

      “阿敢,你在干什么?”另一个稍大点的男孩拉住了买饼的小孩。
      “我想吃饼。”
      “要吃哥回家给你做,你忘了咱家的猫是怎么死的了?”

      小孩恍然大悟般吐吐舌,疾步离开了。

      “你……你们……”尹婷一时没反应过来,“干……什……”

      “小婷,卖了多少了?”爱莎笑着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的依旧是一大堆万年不变的大饼。

      尹婷没答腔,径直从饼堆中抽出一块,眼神东瞄西瞄,最终锁定在一只蹲在墙角饿得发慌,已垂涎三尺地盯着她这边一上午的可怜路狗甲身上,轻轻一丢,饼立即就以完美的抛物线飞到甲的面前。说是迟那是快,甲立马向前一跃,扑到饼上,埋下头狂啃起来。

      “小婷,你干嘛,那可是粮食,粮食!”爱莎气极。

      “这有什么,人吃也是吃,狗吃也是吃,都是变成屎,有什么区别……”

      “你……”

      “嘘,别出声……”尹婷目不转睛地盯着甲。

      不出一会,一张饼已经吃完,甲心满意足地伸着懒腰,口还没张开一半,就突然倒在地上抽搐着,翘了。

      “咦,它怎么了?”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地问。

      “爱莎,你向饼里加的是什么香料?”尹婷满头大汗。

      “该放的全放了,不过……除了父亲的配料外,我还加了一点点香粉。”

      “香粉?”

      “恩!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不久前才发现的,很像面粉,加了水还咕咚咕咚冒气泡呢,神奇吧?”爱莎一脸得意,那笑得很灿烂的脸分明写着“快来夸我吧”5个大字。

      “是不是那个紫色瓶子装的??”尹婷嘴角开始抽搐。

      “对啊,小婷,你怎么知道。”

      “爱莎你个白痴,那是石灰粉,石!灰!粉!”尹婷终于不支倒地。她第几次被choc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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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婷,你在于什么,又是宰猪,又是买菜的,这破笼是我父亲从一外商买来后就从未用过,你把它找出来干嘛?你会用么,那外商骗父亲说来自一个很远的东方国度的做饭工具,叫什么笼,哦对了,叫蒸笼,我父亲想用它做饼,结果差点烧了房屋,村里神官说这是不详的物品,我父亲就把它封在废品室了,你把它找出来干什么,当柴火吗?太浪费了,还是收起来吧,过个几十年,或许还会是古董,你现在烧了,岂不……”

      “shut up!”

      TMD,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男人?!从她宰猪起就一直啰嗦个不停,结果连那猪都忍无可忍自己拿脖子往她刀上抹,一副解放了的样子,还问她会不会用蒸笼,废话,这种东西就是从中国传出的,她会用不来?!

      尹婷气得眼角不停抽动着,额上青筋一根根明显地抖动着。她眼睛冒火地瞪着眼前委屈得不停咬袖口的爱莎,棕色的眼睛里星星点点地闪着泪光。

      尹婷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虐待孩子的后妈。呸呸,自己还没老到当别人妈的程度。

      “爱莎,别闹了好不好?”尹婷口气软了下来。

      “唔。”爱莎答应着,不情愿地坐在桌前的一张小椅子上,看着尹婷在灶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升起一股幸福感。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轻轻问自己,也许是妈妈病死之后吧,父亲忙着卖饼,根本没空管他,困了自己睡,饿了自己去摊前拿块饼,灶里从那时起就一直没生过火,橱里的碟子也布了一层淡淡的尘埃,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便关闭了心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独独向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撤去防备,一切来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知道。

      村里的人都看不起他,男人们更是对他嗤之以鼻,打猎不让他参加,还时不时侮辱似的捏捏他的脸,上次的两个强盗就是看他有点姿色以为是女人才绑了他。

      他……真的那么像女人吗?小婷刚开始也把他误认成女的。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他也挺纳闷,为什么村里男人单单就他不长胡子,他一直认为胡子是一个男人的标志。

      他转过头,目光不轻意落在倚在门边的巨大的麻袋上,那里有装着他的“香粉”的紫瓶,小婷从昏迷中醒来后,不由分说就把它仍在那里。跟着陪葬的,是他一早上做的全部大饼,小婷待会儿就会把它们扔掉,那个心疼啊……

      “做好了,爱莎来尝一个吧?”

      爱莎一下拉回了思绪,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双闪着笑意的眸子,他看见桌上多了一盘白色的东西,像饼却有不是饼,胖嘟嘟的,很是可爱,“这是……”

      “这是我家乡一种常见的食物,叫做包子,尝尝看?”

      爱莎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只轻轻一咬,居然就开了,里面的馅一下字进入口中,清香顿时溢满全口,他一下就吃完了一个,那香而不腻的滋味让他差点连舌头也吞下去了。

      “……很好吃……”

      “对吧?”尹婷开心地笑了起来,指了指灶台,“那还有很多,一起搬出去卖吧!”说罢,她自己最先动起手来。

      当路狗乙吃了没事后,当一个小男孩吃了还想要后,尹婷所做的包子终于比村里人接受,而且生意还相当红火,买客中忧女人居多。

      想知道为什么我头发那样直吗?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皮肤那样白吗?因为我从小就吃这个长大——她是这样打广告的,“爱莎也是。”

      “怪不得爱莎皮肤那么好……”人们恍然大悟般。

      一笼包子很快卖完了,没买到或吃了还想吃的人垂头丧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开。

      尹婷心满意足地回头,看着那一担担村民用来换包子的土豆,麦子,玉米,心里乐开了花,最近2个月的生计应该不成问题。

      “小婷……”

      “怎么了?”尹婷收回目光,望向从刚刚开始一直可怜兮兮地做在门边的爱莎,这时她才发现爱莎的两颊又红又肿,“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们……”爱莎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谈论“爱莎皮肤手感很好”之类的阿婆们,一脸沮丧,他用袖子误着脸颊,很痛的样子。

      “你怎么一直闷着,不会反抗么?”尹婷心里一下有股气冲上脑门,被拧成这样怎么也不吱声。

      可尹婷没想到的是,爱莎的眼泪一下就冲上来了。

      “你……”尹婷还想说什么,却被门口一个红色的可疑物体吸引住了眼球,那个物体一步一扭地袄了近来后,尹婷才发现那个物体是一肥得不能再肥的……呃?应该可以算是女人吧,看清楚,是“肥”不是“胖”,这一刻,尹婷终于弄清了17年来一直分不清楚的“肥”和“胖”……

      她每扭一步,身上的肉就想一起受了命令似的跳一下,更可恶的是,她还自以为很有欣赏水平似的穿了一身大红,挤往全身一坨一坨的,尹婷突然想起她那个时代还没剥壳的“美好”火腿肠……

      “爱莎——”涂得猩红的嘴一开,尾音过分上翘的破锣噪听得尹婷浑身不由地一颤。

      “听说你皮肤很好——”女人说着,伸出肥腻腻的油手捏住爱莎红肿的脸。

      “嗯——”爱莎吃痛地一叫,五官痛得皱到一起。

      “果然很嫩啊,一捏就痛。”女人咧开嘴,露出黑黄相门牙。爱莎闭着眼,任由她又拍又捏,脸似乎更红了。

      尹婷心里没来由一颤:“住手!”

      女人肥大的脸转了过来,尹婷赶紧将目光向旁一移,她有种想哭的……为什么……为什么上帝如她般生物存在,难道是为了折她寿么?

      “干嘛把头偏开——我长得不好看吗——”
      “没,没那回事……您怎么能说是难看呢?”
      那简直是侮辱了“难看”这个词。尹婷偷偷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应该说是什么……”
      “奇葩。”尹婷想也不想就说。
      “什么意思……”
      “就是那种丑得不能算草的草……”

      “你……”女人一把揪住尹婷的衣襟,气得脸发颤,“你太无礼了。”

      “无礼的是你,我知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尹婷也不甘示弱。

      “你……”女人扬起一只大手。

      妈呀……

      尹婷后悔了,瞧这一只大手,一掌打下来,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啊,尹婷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不……”爱莎一下跑过来,挡在尹婷面前,女人的手不偏不倚重重打在爱莎脸上,他摔倒在地,嘴角立即渗出血来。

      “爱莎?!”尹婷使劲挣脱女人的油手,飞也似的扑到爱莎面前,“爱莎?爱莎?”

      爱莎虚弱地转过头,冲尹婷笑了笑,左脸已高高肿起。

      “你这只死兔八哥!”早就觉得她像兔八哥了,尹婷火冒三丈,颤抖的全身预示着她的小宇宙已完全燃烧,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女人就开骂。

      “死兔八哥,你以为你是谁?!TNND,你颈上那个球是干什么用的,当装饰还嫌碍眼,这么丑还出来show?连爱莎家里的那只母猪看见你都会打消减肥的念头。还一身红?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一个红色的皮球,你还是回屋躲着吧,免得那些心理素质差的人看见你就想跳尼罗河!”

      “你……”女人虽有些听不懂,但也隐隐觉察到这是在骂她。
      “瞪什么瞪,你以为你的黑豆眼很大?有种把你俩眼珠子瞪出来!”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得大,不停喘着粗气,她颤颤巍巍地向外走,“你……我们走着瞧!”

      “瞧个P,瞧见你我就睡不着!!”女人仓皇而逃,肉也继续一跳一跳。

      呼~~舒畅,一肚子哎总算撒完了,尹婷抹了抹汗,嘴角划出一丝得意的笑,跟我PK?还早着呢!

      “爱莎?”尹婷回头看向已坐在墙边的爱莎,后者明显得虚弱,“你怎么样了?”
      “小婷,我没事……”
      “对不起……”
      “不……是我让你担心了……”
      “你……为什么不反抗?”尹婷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

      话一出口,屋里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沉默。尹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什么,想再次道歉。这时,爱莎开口了:“他们……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

      “朋友……”

      “嗯,刚刚那位是族长的妻子,她也是。”

      族长的妻子,族长不就是一村之长了?那她……岂不是得罪了一个中级BOSS?

      回想起刚刚女人那句“我们走着瞧”,她头上布满黑线,她会不会被那肥婆一脚踹回现代?

      她……真的真的……后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来自未来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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