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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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哈里
去食堂帮路亚买饭的路上，我一直想着刚出门前路亚跟我说的话——他很反感，很害怕别人说他像女孩。想起他那时倔强又心有不甘的模样，我想我完全能够理解他昏倒的理由了，有一部分心理因素吧。就像我一直不喜欢人家说我的父母已经过世一样，这是我心里的禁忌。也许他们真的早就已经不在了，即使还在世，他们也是狠心抛弃我的人，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隐约的希望，或许他们是身不由己……人啊，总是喜欢逃避。
我觉得我好像和路亚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我对他又多了一些了解。他好像有点对我敞开心扉，路亚已经和我分享了他的禁忌，在我看来，能够分享禁忌的必定是对对方有着很深的信任。我得出一个结论：路亚信任我，即使我们认识还不到两天。对于这个认识我有着莫名的兴奋。但是为什么我会对路亚这么感兴趣呢？我总是对新鲜的人和事物充满兴趣的，我一直这样和自己说着。
“小驴子，饿死了吧。我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粥哦。”还没进门我就开始嚷嚷。
“可是我不喜欢吃粥……”路亚有点为难的嘟起嘴。
好像有点撒娇的意思哦，我心里暗想，但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还是吃点吧，之前你有点发烧，生病的人吃粥最好了。而且也不是白粥，是有肉的哦。”我边说边着手开始喂他。好像还有点烫，我吹吹吧。
“还是我自己来吧！”路亚一手从我手上拿走了粥和勺子，他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我又没有那么严重，现在都好了，哪需要人喂！”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哈里也是很少这么为人着想的。好不容易对你好点，还不领情！
看着路亚粉嫩的小嘴喝着我买的粥，心情不知怎么的有点雀跃。不过偌大的医务室只有我们两个但是却又没有什么声音，安静得过份，我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噗……”路亚顿时喷出一口粥。
我下意识伸手去帮他擦，可是他躲开了。看着他尴尬的神情，我才想起刚刚那小调里的歌词。虽然那真的是我从小就喜欢随便哼哼，而且可以说是个小孩都会唱的一首歌，可是现在想来，这歌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的这种情况下唱起来却真的有点YD的意味了……
我也尴尬了，但是为了缓和气氛，还是要开口的，“呵呵，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怎么说呢，喜欢这首歌，也不知是谁作词作曲的，哈哈……”怎么越解释越糟呢？
“没什么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路亚许是看出了我的尴尬，终于我们走出了那奇怪的气流。
回到寝室已经8点多了，牛头马面好像都在寝室等着我们的归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寝室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寝室了哦！”牛头骄傲的手舞足蹈。
“是啊是啊！哈里很厉害，人长得帅，还是英语天才！下课有好多女生都在讨论你呢！”马面这个小可爱也是一脸兴奋。
“小马儿，你是什么时候也混进女人堆里了？”看见马面我就是想逗逗他。
“哪有。是很多女生知道我们是一个寝室的都来打听你的消息呢。”马面羞红了小脸，真的是很可爱。
“对了，路亚，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还是哈里冷静，马上抱着你去了医务室。”牛头又扯会正题。
“没事了，之前有点发烧，后来睡了一觉也就好了。”路亚柔声解释道。
“没事就好，你这次昏倒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哈里。他当时的行为就是，就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旁边的女生迷他迷得跟什么似的。路亚也是，怎么发烧就昏倒，你那什么身子骨……”牛头又开始兴奋了。
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嘛，英雄救美，－ －，路亚好像不喜欢人家把他当女生的，为了怕他尴尬我马上开口打断了牛头接下来好像还要继续很久的单口相声，“好了，好了。路亚虽然现在退烧了，但是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牛头也是个很贴心的人，马上闭了嘴。路亚好像知道我的用心，颇为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那个得意啊，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可是一个人这样笑好像有点恐怖，我还是不要笑好了。可是我那么得意干什么？我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4）路亚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相识，我却能感觉到哈里与我之间那种无言的默契，静电般微妙的默契。他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譬如刚才，明知道我会尴尬，却为我巧妙掩饰过去。
一种错觉。不是知己。而似乎，我们早已相识。
当然，这样的错觉仅存在了短短一刹。既而灰飞烟灭。
累。还是累。哈里的粥其实没吃上几口，肚子还是空空的，睡过了今夜大概会好些。
窗外。冷。有淡淡的桂花香。今年的桂花开得有些迟了。
睡不着，思绪游荡便想起我小时候父亲种在我们家院子里的那些桂花树。父亲常骗我说那是月桂树，而我是月亮上捣药的那只兔子。他说路亚，你是爸爸的好孩子。日子久了，我便发现父亲对它们似乎有种特别的偏爱。那么多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换了一批又一批。春去春又来。可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几棵桂花树。
我问原因。父亲只是笑，却从来不说。于是潜意识里，桂花香便沾染了父亲的味道。闻在心里都带着一股亲情的幸福。
课上小睡了一会儿，一下课就往门外跑，飞奔着去抢饭。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Sam撞了个满怀。
“小驴子听说你生病了！好些没？是感冒还是发烧呢？昨天晚上我们学生会有事没来得及过来看你。你那个身子骨我是知道的。各种药丸我都给你买了些，你看看该吃那种？”说着，他便从那些装得鼓鼓的荷包里掏出各色大大小小的药丸，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
我揉着撞疼的额头，见此呆了呆：“你这么夸张干什么。我又没生什么病。就是体育课上体力不支昏了，幸亏哈里反应快，及时送我去医……”
话音未落他便急忙打断我的话：“什么！是那个色狼送你去保健室的！！！他怎么送的？？？？抱你了吗？摸你了吗？我打第一天看这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你心怀不愧。这不，应验了吧！”
“少来。这都是你的猜测罢了。我觉得哈里他人挺好的。”Sam这家伙很烦，所以我想故意逗他玩玩。
“什么！你还说他好？他占了你便宜你还说他好？我看你发烧烧糊涂了吧！”Sam说着，将桌上的胶囊药丸整得乱乱的。我却适时看见他身后一双不善意的眼睛。
“哈里。”我叫出了声。
Sam一惊，也回头看去。我只看哈里的眼睛便知道二人之间定有一番电光火石。
奇怪的是对视十秒后，哈里便不再看Sam，只和我说一声，“路亚，我先回寝室。晚上自习的时候记得把笔记还我。”
我答声好便目送他离开。忽然感慨，人海茫茫中他的背影有些特别，虽然严格的讲，他有一点驼背，可能这是高个男生的习惯吧。
真奇怪，他竟然这么心平气和，没和Sam吵起来。不过这样很好，我省去了许多麻烦。
“你借了他笔记？他那个吊儿郎当的相还能记笔记。”
我勾起嘴角：“你还别不信。他真是我们班英文成绩最好的学生。”
Sam摊了摊手，“世道变了变了。我的小驴子也变了……”
晚上，自习室里没碰到哈里倒是看到了马面。他正和一群女生聊得眉飞色舞。我问：“你有没有见到哈里？”他说他有点不舒服，在寝室里休息。
于是我抽身回寝室去找他。手里很自然的将那本笔记本卷成卷筒，却突然间想到这是哈里的笔记本！他那么爱整洁的一个人，要知道我这样对待他的本子一定会不高兴的。想着，我便松开拳头，将手里的本子抚平，使它看上去不那么皱皱巴巴。
推门，哈里果然在里面。
“你来了？”他正好站在窗前，看窗外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嗯。听说你不在自习室，才过来把本子还你。”
“是吗？”他说着，声音有点略微的沙哑，却忽然间转为低沉：“小驴子，哦不，路亚。那个叫Sam的人是不是很在意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