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少女之少女面瘫》陆太后

21、第 21 章

　　那边若白师兄冷脸在所不提，这边，萧艾和晓萤一起找到了百草。
　　她两只眼睛因为哭的时间久了，又肿又红，看起来越发的像只兔子。
　　晓萤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满脸无奈，对着她说了好些话，可百草就是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抱着自己那个娃娃。
　　实在是没办法的晓萤便抬头像萧艾求助。
　　萧艾眉梢微动，走过去，站在百草身侧，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漠然。
　　“你可知道曲向南的离开，还有他当着众人面下跪，请求喻馆长收留你……这一切皆是你过于冥顽不化，过于软弱所致。都是因为你喜欢元武道却不敢大胆的追求，因为你明知师父最大的心意就是让你能幸福，你却三番四次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仁义道德，为了让自己不被道德谴责而将他的种种好意付之一炬。”木着脸将这些字字诛心的话说完，萧艾伸出手捏上戚百草的下巴，用力将她低着的头颅抬起。目光和她对视，一字一句的道：“戚百草，如今你让你师父丢下尊严和面子，还害的他不得不远走他乡。而你，嘴里一直说着师父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实则，你才是那个伤害他最多的人。”
　　这番话过于惊世骇俗，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也不会说的。大家都只觉得百草很可怜，对她说的千篇一律都是安慰的话语，想萧艾这样伤人的话，真真是前所未有的。
　　百草显然也被萧艾这一番话震惊了，一直死气沉沉的目中满是惊讶，她不太能理解萧艾说的这些话。可是看着萧艾沉静的可怕的双眸，她心里乱作一团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她说的就是事实。自己确实是伤害了师父，都是因为自己师父才会给喻馆长下跪，因为自己，师父才会离开岸阳……
　　注意到戚百草眼里的惊讶和慌乱，萧艾并不打算停下，照旧望着她的眼睛，“曲向南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顺从心意学习元武道，或者说的深层一点。他心里该是希望你能好好练习元武道，然后有一天能站上世界级的比赛，将他当年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你是他悉心教导的弟子，你有天赋，还懂得努力，这一切都证明你有希望能走得很远。曲向南已经不可能在参赛了，但他对元武道还是热爱的，这点你该很清楚。如今，他的希望就是你，戚百草。可是看看现在的你，他舍去一切换来了你练习元武道的机会，你不但不懂得珍惜，反倒自暴自弃。”
　　萧艾手下微微用力，目中生出些嘲讽，随即松开手，也不再看戚百草，只是回过头，看向夜空，声音不似方才的刻板，倒是有些飘渺和感叹。
　　“戚百草，你若是在这般下去，曲向南最后的希望便也没有了。”
　　说完这些，萧艾竟也不再搭理戚百草，转身便离开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不是萧艾一贯的风格，但其实萧艾并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相反她该是个比较重情义的人。只是前世的她根本没有可以体会到这些各种感情和情绪，加上只对武术比较有兴趣。所以种种原因综合起来，也就让萧艾比较沉默寡言，不太和人接触，神色也习惯的平静无澜。
　　其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萧艾感情缺失的问题便在慢慢的修复，最开始是这具身体的父母，再然后是捡回自己的师兄，然后则是晓萤和松柏的弟子，现在再加上个戚百草。
　　这些人于萧艾，虽然各有不同，却都是被她放在心了的。
　　是以，看到百草这幅模样，她才会说了那么多话。
　　至于那些颇为古怪的观点，大半是因为她之前认知的影响。在她那个世界，以武为尊，大家在追求武之一道上都是奋不顾身的。便是有了师门又如何，一旦在这个师门无法再让自己进步，便会果断离开却寻找别处继续修行。而门派里的人对于这样看似背叛师门的做法也绝不会认为不妥，大家都衷心的希望自己门派的弟子能更进一步，只要目的在此，如何实现并不重要。
　　当然，离开师门也不是代表背叛，师门终归是放在心里的，只是不会因这些情感所累罢了。
　　包括萧艾，她自小是师父养大的，和师父在深山相依为命数不清的时日。而在自己的武道高于师父时，她也是毫不犹豫的便离开了。
　　对于曲向南和戚百草这对师徒，她是不理解的。
　　她不喜欢曲向南，明知自己无法为自己的徒弟带来更多的益处，却不为她做更多的考虑，直到被动的被他人撵走，才迫于无奈的将百草托付他人。
　　这样的师父对于萧艾来说，太过自私……
　　而百草，也太过软弱……
　　为情所累，不是习武之道！
　　这些源自于萧艾自身的认知是一个原因，再加上卫青青留下的记忆，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样子的百草时，卫青青记忆里就涌出了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和萧艾的观点倒是有些不谋而合！
　　于是，综合下来，就有了萧艾的那番言论。
　　萧艾离开后，晓萤早已被她一番言论震惊了，呆呆的坐在旁边，显然还没回过神。
　　而戚百草，目中的讶异和慌乱不减反增，脑海里依然还是一片混乱，师父的话，萧艾的话，身边人或嘲笑或鄙视的语言，都全部在他脑海里混成一团。搅得她心烦意乱，头疼欲裂。
　　捂住头，百草咬紧嘴唇，呼吸急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最终，萧艾的话渐渐在那团混杂的声音里清晰起来……
　　是了，萧艾说的没错，师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不能这么颓废下去，她要好好练习元武道。然后参加世界级的比赛，她要让世人知道师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师父他是最优秀的师父……
　　“百草，百草，你没事吧，百草？”思绪渐渐清楚，晓萤担忧的声音便也传入了耳畔。
　　百草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只觉得之前堵在心里的难受一挥而散了，脑海里此刻竟是无比的清明。
　　“晓萤，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抬起头，百草露出个明朗的笑容，安慰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好友。
　　看到百草明朗的笑容，晓萤先是一愣，马上便也满脸的欣喜，“太好了，百草，你终于没事了。”说着，晓萤竟是有些哽咽，“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了，我好怕你出什么事情。”
　　明白晓萤是真心的关心自己，百草眼里露出感动，握着晓萤的手，“你放心，我没事的，以后也不会这样了。”
　　终究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伤感了片刻，晓萤立马恢复了活力，“幸好有萧艾，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萧艾前辈。”想起萧艾说的话，百草露出感激，“是啊，都亏了萧艾前辈。”
　　不管怎么说，百草的风波这就算是过去了。第二天，百草就穿上了松柏的道服，正式加入了松柏道馆。
　　在若白介绍完后，百草被安排了和晓萤一组练习，却被萧艾阻止了，理由很简单。
　　百草力量过大，晓萤承受不了！
　　晓萤当即受了打击，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竟然都不能和自己一组，还都比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世界强悍，这怎么说也是很不美好的。
　　更何况，亦枫听了后，立马开始打击晓萤。
　　“我说范晓莹，你好歹也练习了三四年了吧，之前比不上萧艾也就算了，现在连戚百草你也比不上。啧啧，真是好可怜呐……”亦枫摇头晃脑，做出同情的神色，晶亮的眸子里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晓萤当即炸毛，包子脸鼓起，“胡亦枫，你找死啊。”
　　“哎呀呀，恼羞成怒了吧，师兄都不懂的尊敬了，范晓莹，你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亦枫不知死活的继续逗弄晓萤，“若白师兄，你说这该不该罚去坐蛙跳啊。”
　　范晓莹简直快被气死，可看到旁边站着的若白，却又不敢发作，一张脸鼓的圆滚滚的。看的萧艾又是一阵手痒，毫不犹豫的抬手捏了几把。
　　“萧艾，你怎么也欺负我……”晓萤捂着自己的小脸蛋，憋着嘴，满脸的委屈。
　　萧艾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可是晓萤的包子脸实在很有手感，她一时就没忍住。下意识的转头望了眼若白，他深邃的目光正好也望着自己，两人视线一接触，萧艾眸子里便划过些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然后，果断转身，转移目标，“那个，百草。”
　　百草对眼前几人的相处很好奇，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听到萧艾叫自己，立马应道。
　　“以后你就是我师妹了。”自己终于有了名义上的师妹，萧艾还是有些满意的，抿抿唇，将神色放严肃些，然后一手负在身后，“既然你是师妹，那就一定要听我的话，记住了吗？”
　　百草现在对萧艾那是已经充满了崇拜之情，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知道了，萧艾前……哦，不，萧艾师姐。”
　　这一声师姐一出，萧艾嘴角还是默默的划过了一丝满意的神色，看着百草服帖的刘海。手又是一动，回头瞄了眼，师兄没有注意这里，于是迅速的抬手，摸了摸百草的齐刘海。
　　百草微微一愣，这个动作，向来只有师父会做。别人的话她可能不习惯，可萧艾师姐……百草眼里露出开心的笑，她很喜欢这样……
　　这边，本是应该没有看向这里的若白在萧艾回头后，视线就迅速的移到她身上。那一瞬间，不过是为了躲开萧艾的侦查罢了……实际，若白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眼见着萧艾负手而立，做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偏偏一向没有神色的眼里却又流露着小小的激动，配上那张精致的小脸和娇小的身形，莫名的就有了可爱的意味。
　　若白眼里清冷如月的光辉散去，换上如暖玉的温和，嘴角翘起，泛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只是，随着萧艾抬手摸了摸百草的头，若白眼里那丝丝暖色迅速褪去，嘴角也恢复了平日里严肃的弧度，视线移到戚百草身上，十分的不友好。
　　正感受着萧艾特殊对待的百草瞬间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般……不由得，便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