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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吃饭 ...

  •   李孝先房间里,夫妻二人静坐无语,心中惶惶。
      林若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近中午,面带希冀的询问:“孝先,早上见那姑娘并没有什么异样,你看,这事情是不是就这样过了?”
      李孝先摇摇头:“原本还有应对的时间,只是,嫁衣已出,诅咒被开启,如今,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再没有办法弥补,咱们只有……只有……”
      “不,不,不会的,咱们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但愿吧。”李孝先显得有些麻木,他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机会只有一次,他却没有抓住,还连累一个好女孩,历史重演,只会让怨气更重。
      “孝先。”林若英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阴阳师。”
      “什么阴阳师?”
      “封印嫁衣的阴阳师,如果要找到那个阴阳师呢,他一定有办法破解的。”林若英像是看到了希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阴阳师恐怕早已经不在了。”
      “他的后代呢,他的后代一定知道如何破解。”
      “咱们又怎么确定他的后代也学阴阳。”
      “是不是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或许就找到了呢,咱们总不能就这样等着,什么也不做吧,这和案上待宰的鱼有什么分别。”
      “唉……也只有这样了,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听父亲说,当年那个阴阳师姓司徒,家在豫东一带,我明天就派人去打探,希望能够找到他或他的家人。”黑暗中总算有了点火光,虽是火星,谁保证不会燎原呢。
      李青梅丢下她回屋了,李弈珃不屑理她,也回屋了,这次,彻底没有人管她了,丽欣不知道该把自己安置在什么地方,她在院子里走着,李家的帮佣看着她,在远处指指点点,小声的讨论着什么,见她走来,装作干活的样子,她走过,她们便继续说,想让她听到,又让她听不太清,但她已经知道了众人对她的态度,她是一个贪图富贵虚荣的女人,为了钱出卖了自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他们痛恨着这样的女人,同时也羡慕着这样的女人,能够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却做到了。
      后面的议论声远了,丽欣走到无人的亭廊处坐下,坐等时间流逝。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青梅来找丽欣,见她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走廊两边的台上,心中很是歉疚,在她身后喊了声:“姐!”
      丽欣微笑着转过身,打招呼:“青梅。”
      “姐,对不起,上午……我不是针对你的,我是生大哥的气,一时气极,便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
      “姐,我们回去吃饭吧,爸爸和妈妈在等着咱们呢。”
      此刻的心情,她的确吃不下任何东西,丽欣想说“不吃”,但又怕青梅误认为自己是在意上午那件事,便轻声说:“好。”
      李青梅带着欧阳丽欣来到客厅时,饭菜已经摆好,李孝先夫妇和两个儿子围坐在饭桌前,这四人,丽欣早上已经见过,至此,李家的主要成员她已经都认识了。
      “妈,我把大嫂带来了。”
      “先生,太太。”那天在家里见到李孝先的时候,欧阳丽欣喊他“李先生”,这个时候,她不知道以自己尴尬的身份该如何称呼这两人,便喊了“先生”和“太太”,有点似民国时期的称呼,连她自己都觉着别扭,可,显然,此刻没有比这更好的称呼了。
      “坐下吧。”李孝先盯着丽欣看了会,没有在意称呼,示意她坐下。
      李青梅抽出李弈珃旁边的板凳:“大嫂,你坐这边吧。”
      “谢谢。”丽欣坐下来,她的左边是李弈珃,右边是李青梅。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默着,而丽欣则认为,带来这样气氛的人是自己。
      “丽,丽欣,你叫丽欣是吧?”林若英同她丈夫一样,自丽欣进了客厅就一直在打量她,如她丈夫所言,这个女孩,看上去真的很好的样子,面相和善,懂礼识大体,受人冷落,不哭不闹,身上气质文静,心中自有一股坚强,的确是难得的好女孩,早上是因为她脸上妆容没有洗掉的原因,衬得脸色煞白,这样清了面,肤色白净,眼含柔波,虽无令人惊艳的颜色,却让人一眼难忘。
      “是。”丽欣轻声回答。
      “昨晚,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林若英试探的询问。
      欧阳丽欣望着林若因,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比自己的母亲年轻多了,母亲才四十多岁,因为常年在田里风吹日晒的劳作,却更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此刻,她的“婆婆”这样问她,不知道想让她作何回答,昨晚,她在床上坐了一夜,一直在等那个能揭开盖头的人,等了一夜也没有等来,她疲倦,却不敢睡,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就那样一直坐着,一直坐着,直到早上有人打开了门,盆子落地的声音惊来了他们,然后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那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家儿子出走彻夜未归,算不算个事呢?心中带着疑惑望着“婆婆”,丽欣作不出回答,难道让她说,她坐着等了“丈夫”一夜吗?
      林若英不自然的笑笑,解释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适?”
      若说有什么地方不适,那就是心了,只是,心病无所医,也就没什么不适了,丽欣不明白林若英想知道什么,便理解成她是在关心自己一夜未睡,身体是不是吃不消,所以,便摇摇头,她没有什么不适的。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林若英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李孝先的心也轻松了一些,至少他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争取。
      “好了,吃饭吧。”李孝先发话,众人拿起了筷子各自吃饭。
      “是啊,吃饭,吃饭吧,丽欣,你也别拘束,就拿这里当自己的家,青梅,照顾好你大嫂。”林若英也笑着让大家吃饭,她说话避免惹儿子生气,明明该安排照顾的人是她的儿子,她却对女儿说话,李弈珃不待见欧阳丽欣,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嫂的,来,大嫂,尝尝这个,周婶做的很好吃的。”李青梅说着向丽欣碗里加了一片青椒炒肉的肉片。
      “谢谢,我自己来吧。”
      “青梅,你什么时候能对哥哥这么好就好了。”李弈奇在旁边幽幽地道。
      “想让我对你好,等你把二嫂娶进家门再说吧。”
      饭桌上的气氛已不再那么沉闷,然而李弈珃却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一个人吃着饭,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把碗里的饭吃完了,站起身:“我吃好了。”说过便要走出去,李孝先问道:“你要去哪里?”
      “宏闵找我有事情,我去看看。”
      “晚上回来到我书房去,我有话跟你说。”
      “知道了。”
      李弈珃看也未看丽欣一眼便出去了,他走后,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不一会,李弈奇也放下筷子走人,李孝先对妻子道:“有些事情,你教教她。”
      “我知道了。”夫妻俩对了一眼,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话。
      李家的男人们一个一个的放下碗都走了,现在只剩下三个女人在饭桌边围着,不一会,丽欣放下了碗筷,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下去了。
      “大嫂,你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
      林若英放下自己的碗筷:“怎么吃的这么少?”
      丽欣解释:“我现在不饿,吃的少了点,平时不是这样。”
      “不是拘束不敢吃就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这样,会伤着身子的。”
      “不是,是现在不饿。”
      “那就好。”林若英转而对自己的女儿道:“青梅,一会我有话要对大嫂讲,你吃过饭先回自己屋里去吧。”
      李青梅笑打趣:“妈,难道你和大嫂还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你若是不嫌烦,也可以听听,以后也用得着。”
      “我还是不要听了,妈,我吃好了,大嫂,我先走了,等妈给你说好后,记得来找我玩。”知道母亲可能有什么话要给丽欣说,即便是邀请她在旁边听,李青梅还是懂事的离开了,她在这里,母亲不让她知道的事情依旧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回了学校,她有的是机会和欧阳丽欣单独聊天,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满足了她呢。
      丽欣对青梅笑笑,李青梅走后,整个大厅只剩下欧阳丽欣和她的“婆婆”,还有一桌没怎么吃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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